「皇甫軒,你的葯已經幾本斷了,現在就應該調養你的身體了。」凌若惜停了下來,看著眼前的人。
那行走的人停下腳步來,淡漠的點了點頭。但又疑惑的看著凌若惜,「調養身體?我身體不是已經調養好了嗎?」
「白痴,說什麼你靠著藥物維持生命,那不過是誇張的說話而已。作為一個葯醫師,要是連你的病情都不知道,那我豈不是庸醫了?」挑眉看著眼前的男人,凌若惜繼續說道:「第一天給你把脈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你的實力很強,但是體內蘊藏著一種劇毒,以至於你長期使用藥物來壓制住它的毒性。」
「只是,你忽略了,就算是毒物,長期在身體里也會變強,你體內的毒吸收了大半的藥性,早已經進化,普通的藥物根本沒有辦法壓制住你的病情,所以你吃下去的葯沒有太大的用處,甚至頻頻虛弱流血,都是毒性蔓延的象徵。」停下腳來,凌若惜伸手按住皇甫軒的肩膀,「你,曾經是藍尊鬥氣師,不是嗎?」
再次提到藍尊的字眼,皇甫軒的身體一顫,只是淡漠的扭過頭去,無奈的嘆息著,「就算是藍尊的鬥氣師又能怎樣,現在的我,照樣是廢物一個,自身難保,又怎麼可能成為東凌國的國君?」
「既然我有辦法壓制住你身體里的毒,就有辦法幫你解開。」凌若惜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看著前方的街道,「我叫你出來,除了幫你買葯之外,還想問問你,你是否願意放手一搏?」
「怎麼放手一搏?」皇甫軒皺著眉頭,他早已經放手一搏,只是命運一直跟他開玩笑,不管他怎麼努力,體內的毒性都沒有辦法驅除出去,甚至越來越嚴重了。
要不是遇到了眼前的凌若惜,他覺得他早就應該死在了那一場大雪之中,又怎麼會活到現在呢?
「所有投注都伴隨著風險,治病也是一樣。我想告訴你的是,我有辦法能夠完全醫治好你,但是機率只有一半,這需要你自己選擇。成功了,你能在一周之後,恢複你曾經的實力,沒有成功,那麼……只有死路一條!」淡漠的看著前方,凌若惜知道,現在的皇甫軒太過痛苦了,每當看到鬥氣師,他的臉上都浮現過一股痛苦之色,她不想看著他就這麼難過,如果她能做到的,她盡量幫助他!
就像是現在,她說出她自己的觀點,至於怎麼選擇,這些完全靠皇甫軒自己了。
一半嗎?皇甫軒不由地自嘲著,「我也許早就應該死了,只是藍尊的實力留我到了現在。與其不知道什麼死亡,還不如現在聽你的,放手一搏。一半機率就一半機率,只有能驅除體內的毒性,我什麼都敢做!」
「呵呵,那就好,不過這過程很痛苦,我會選擇用六十四銀針為你扎穴,控制你的氣血,再用三十六針扎你的內脈,防止你的鬥氣外用,另外十八針,我會選擇扎你的大穴,逼出你體內的淤血,所以,你要做好當刺蝟的準備。」嘴角向上揚起,凌若惜淡淡的一笑。
被凌若惜這樣一說,皇甫軒反而不緊張了,哈哈笑道:「刺蝟?我當初還被裹成粽子丟進了河裡,這點疼痛我能忍。」
「放心,銀針刺穴不疼,就跟螞蟻咬了一下,沒什麼可怕的。就是最後的六十四針,防止你的氣血上涌會有些痛苦。我要逆行你的經脈,就靠它們穩住你的氣血,要是有其中之一出了問題,你都會在逆行經脈中死去……」說到這裡,凌若惜不由地吸了一口冷氣,這樣大膽的做法,也當真只有她才能做出來。
換做是其他人,聽到這樣的做法,肯定會大罵她是瘋子。不過,也確實如此,沒有新的實驗,又怎麼會知道什麼是對什麼錯呢?
既然有這麼好的小白鼠送上門來,凌若惜又怎麼可能放棄?
當下與皇甫軒並肩行走著,為他講解著到時候銀針刺穴之時需要注意什麼情況,情緒需要穩定,不能太過著急之類的事情。
「凌若惜!」那好似鋸子般的嘶吼聲爆發出來,四周的眾人立刻朝著後面看去。
就連凌若惜都不由地皺著眉頭,偏頭看著後面的人。
但見那一身紅色衣衫的凌慧茹,怒火沖沖的走了過來。
凌若惜還在想是哪裡招惹到了眼前的大小姐,當下挑眉笑道:「凌大小姐有什麼……」
「啪!」下面的話還未說完,那結實的一巴掌已經落下,白皙的肌膚上浮現出五根手指印。
眾人都屏住呼吸,駭然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不用想,這穿著大紅色衣服的一定就是太子南宮默剛剛娶回去的凌慧茹,而旁邊的女子,就是凌若惜了。
獃獃的站立著,就連凌若惜都愣住了,下意識的伸出手來摸著自己的臉頰,「你打我?」她穿越到異界,沒有一個人敢打她耳光,而眼前這個蠻不講理的女人,過來就是一耳光落在她的臉上,就算是再好的脾氣,凌若惜也忍不下去了。
「賤人,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勾引太子殿下,還鬧得滿城風雨,現在又跟東凌國的大皇子在一起,你到底有多少男人,聽說玉瓊先到的少主都被你誘惑了。我真想不明白,他們為什麼就喜歡你這種不要臉的小賤人,靠著勾引男人活下去,你不犯賤會死啊!」那難聽的話語從凌慧茹的口中罵出,四周的人不由地皺著眉頭,一時間對南宮默的好感也大幅度的下降了。
那都是什麼男人,居然娶這樣的女人為妻。
冷冷的看著凌慧茹,凌若惜捂著自己的臉頰,冷聲笑道:「我凌若惜坐的直,行的端,不怕你們亂說。至始至終,我只有一個男人,他就是我孩子的爹!至於我身邊的東凌國大皇子也好,北寧國國師也好,都是我的朋友,只有你這種疑神疑鬼,整天爛得跟黃花菜一樣的老女人,才會這麼詆毀自己的丈夫!你就這麼不自信,就連你都看不起我,難道太子殿下會看得起我!」
「你!」凌慧茹完全不是凌若惜的對手,怒火衝天的看著眼前的凌若惜,卻是完全沒有任何的辦法,狠狠地跺腳,伸手就要再給凌若惜一個耳光。
只是這一次,凌若惜比她更快,右手一展,猛地一巴掌落在凌慧茹的臉上,隨後捏著自己的右手,冷然笑道:「說你不自信你還當真不信,用你的臉貼我的手就能找到自信嗎?我才懶得打你,手疼。」
「噗!」看著熱鬧的眾人更是噗哧一下笑了出來,沒有想到眼前的凌若惜居然會突刺的幽默,明明是她打了凌慧茹一巴掌,居然會說是凌慧茹的臉主動貼著她的手!
一時間,看熱鬧的笑的人仰馬翻。只有皇甫軒陰沉著臉皺著眉頭,冷淡的看著一旁的凌慧茹,「道歉!」冰冷的兩個字從他口中發出,似乎沒有半點的威攝力,那一旁站著的女人,根本沒有理會他。
「凌若惜,你這個賤人,賤人!」事到如今,凌慧茹也沒有其他的話可以罵了,全身不斷顫抖著,指著眼前的凌若惜,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反倒是凌若惜,撓著自己的耳朵笑道:「要是說不清楚話就別出來丟人了,你不嫌你丟臉,我還嫌棄我自己掉了身份呢。」
「凌若惜,我現在是當今太子妃,你居然這般侮辱我!你還將我放在眼裡嗎!」凌慧茹的肺都快氣炸了,整個人更是火冒三丈,那一雙眼瞪大,恨不得將眼前的人直接吞入腹中。
奈何前方的凌若惜,一直保持著那淡定自若的樣子,撓著自己的腦袋笑道:「什麼?我哪裡敢不把太子妃放在眼裡呢,只是太子妃,你還知道你的身份。以你現在的品行,你倒是說說,你哪一點像太子妃了,我真不知道當今太子殿下,為何選擇了你。我看啊,柔丹都比你強百倍!」
「放肆,我如今身為太子妃,豈容你胡說八道,我要砍了你的腦袋!」狠狠地跺腳,凌慧茹大喝著。
而四周的人都用鄙視般的眼神看著她,不屑的一笑,那藐視的眼神,完全將她的氣勢給壓了下去。
「聽說太子殿下在成親那夜逃出去了,好像就是為了凌若惜。」
「對對對,我也聽說了,他們三個是什麼情況,難道太子殿下回心轉意,喜歡上凌若惜這丫頭了?」
「胡說,凌若惜怎麼也是當娘的人了,太子殿下沒必要去帶上這頂綠帽子。」
一時間,無數的流言蜚語蔓延開來,圍觀的眾人都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凌慧茹,不時討論著。
而那站著的人早已經臉色青紫,一雙拳頭緊緊的捏在一起,整個人的臉都扭曲到一起了,特別是聽到那一句太子殿下逃離皇宮!
新婚之夜,這是對她的侮辱。太子居然不在寢宮內與她完婚,而是跑出去找另外一個女人,這件事讓她在後宮之中無法抬起頭來,也成為了宮女太監和各個皇妃的笑柄。
她狠,這些人無非是在她的傷口上撒鹽,那積蓄在心中的怒火直衝雲霄,手中那橙色的鬥氣閃爍開來,凌慧茹猛地踏出一步,手中的鬥氣化為流星,朝著那前方的女人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