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漢的臉色更是難看了,冷哼了一聲,扭著脖子說道:「小丫頭,你可別怪我們了,有人出了三百兩銀子,讓我們在這裡等你,做什麼事你也應該知道的吧!」
「做什麼事我可真不知道,不過,我給你們五百兩銀子,誰讓你們對付我的,你們就回去睡了她。」嘴角向上一勾,凌若惜拍著衣衫上的灰塵。
大漢微微一愣,連忙看著周圍的小弟,就在他們支支吾吾,正準備商量的時候,凌若惜才靠在牆角,淡笑道:「當然,我說的是,每人五百兩。你們做嗎?不做我就叫其他人來做了!」
「做,做!我們做!一人五百兩啊!不過,小姐,對方是男人呢。」摸著腦袋,那大漢有點納悶了,難道他們這麼多人,要去上了一個男人不成?
男人?難道不是凌慧茹他們嗎?微微一愣,凌若惜倒是有些猜不透了,到底多少人想要毀了她?
「對,誒,就是他!」那些大漢連忙抬頭,看著那房檐上的人,不由地全身一顫。他們這裡十五個人,估計沒辦法拿下上面的那個男人吧。
就是他?
淡漠的偏頭朝著上方看去,凌若惜不禁愣住了,那是怎樣的一個男人,一身黑色的緊身衣衫,將他那完美的身軀勾勒出來,仿若一頭獵豹一般,不似剛才這大漢那般誇張,那獨有的男性陽剛美讓人著迷。
修長的雙腿站在房檐之上,挺翹的小圓臀也被緊身褲勒住,前面更是一覽無遺,那凸出的部分讓人瞎想連連,小孩子看了根本把持不住。
無論怎麼看都是完美的男人,但偏偏他的臉上卻是帶著一個黑色的面具,將他的容顏完全遮住,只剩下那一雙冷若冰霜的眼,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喲,帥哥,你叫什麼名字啊,身材不錯啊,長得肯定也很帥,是不是怕我劫色啊?沒關係,我最近戒色,不動男人的。」凌若惜吹著口哨笑道,對於美男她可是不會錯過一個。
南宮默和葉寧楓都挺帥的,但對於她來說,都只是調戲一下,眼前這個男人也是一樣,能勾搭到帥哥,這不是所有女人的夢想嗎?
「凌家,三小姐?」房檐上的男人只是冷淡的開口,那黑色的雙眸緊盯著下方的女子,當對上那一雙眼眸後,卻是冷冷的轉頭,「我問你,上個月十五你是在竹海內被人凌辱的嗎?」
十五?凌若惜微微一愣,她沒記什麼日子,不過她剛來這裡也就一個月而已,還昏迷了幾天,十五,也差不多。
「怎麼,帥哥對我的事情很感興趣?我被凌辱,你心疼了?不如這樣,帥哥下來說話,我有身孕,不方便上去呢。」招了招手,凌若惜淺笑著。
倒是那上面的男人皺著眉頭,冷哼道:「身孕?看來你不是了。」說著,那個男人看著前方,縱身一躍,那黑色的身影兀然消失。
「誒?這就走了?」凌若惜有些愕然的看著那房檐,偏頭看著靠過來的漢子,全身的汗毛都快起來了,「做什麼,我不喜歡你這種類型的。」
「知道知道,不過,凌三小姐,你不是上個月十五被人凌辱的嗎,這麼快就檢查出孩子了?」就連那大漢都覺得不可思議,撓著腦袋說道:「一般來說,最快能檢查出有孕的現象,就是兩個月後,你這才一個月,不能因為生理原因就隨便亂下結論啊。」
「呃……」貌似,確實是這個樣子的,而且前些天她也不過是聽左鳴鳳所講,到底有沒孩子,她無法把脈判斷出來。
但是,聽南宮默他們所說,左鳴鳳是這北寧國中最厲害的葯醫師,他出手的病情幾乎藥到病除,想要請他看病比登天還難。他手下有一百多弟子,又有徒孫,身份極高,若不是南宮默重傷,他也不會到這裡來。
一代神醫,再怎麼說也不會判斷錯這個吧。
「算了,說不清楚。」撓著腦袋,凌若惜也懶得去想那麼多,只是可惜了,還沒跟帥哥多說幾句話,那帥哥就走了。
幽靜的山林之中,那玄金色的身影屹立著,看著那一片竹海,黑色的長髮飄零,修長的手指按在那柱子上,看著那被刀劍所斬斷的痕迹。
微風漸起,帶動著他衣衫上的飄帶,而那高高在上的男人蹲下身來,輕輕的摸著那一片草地,看著那早已經乾涸的血液。死去的棕熊早已經被其他野獸分食,只剩下白花花的骨架,而那斷裂的大樹倒塌,還有著曾經落下的痕迹。
「綠級的鬥氣師?」冷淡的聲音回蕩開來,那高大的身影觸摸著斷裂的樹榦,劍眉微蹙,看著那散發著銀光的地面,只是轉身看著對面的身影,「找到了嗎?」
「沒有。」黑色的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那一身緊身黑色衣衫的男人單膝跪在地面上,「屬下已經去見了凌若惜,本打算讓人凌辱她,看看她的身後到底有沒印記。但,那個女人現在已經有了身孕,不可能是少主尋找的人。」
「已經有了身孕?」淡漠的抬起頭來,玄金色的身影看著那搖曳的枝頭,長長的睫毛輕顫著,緩緩閉上雙眼,「罷了,既然不是,也不必強求了。那個女人救我一命,這恩情我會償還。只是……」
拉緊了那玄金色的衣衫,那男人低聲道:「瓊玉仙島的情況如何?」
「其他六大護法已經穩住了局面,趕走了天外天的人,只是,這一次我們的傷亡慘重,需要幾年時間才能重整瓊玉仙島。事不宜遲,少主,你不能因為一個女人而滯留了!」低下頭去,那跪在地上的人沉默了。
誰都不知道,這一次瓊玉仙島的情況有多麼嚴重,所有的信息都被封鎖,一個也不能外傳,不能被人知曉。他們的君王,這一次所遭到的創傷太重,瓊玉仙島至少需要五年的時間才能恢複元氣。
五年啊,這大陸又會變為什麼樣子?
「嗯,回去吧。」沒有一絲的留念,那仿若星辰般的雙眸看著那一片地,想到那曾經抱在懷中的人,那完美的肌膚,還有她的後背上,那隻屬於她的印記,紫色的圖案,只能他去觸摸。
他,身中合歡散之毒,在天外天人追殺之下,到了這竹海之中,靠著最後的理智布下了陣法,防止天外天人到這裡。然而,卻是偏偏漏了她,那一夜的瘋狂歷歷在目,他幾乎快要撕裂了她,縱使知道她是第一次,也沒有辦法停下來。
一個女人的清白毀在他的手中,卻是連她的姓名都不知道。就像是一場夢,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她睡了,而他,卻是承受不了體內快要爆炸的力量,獨自離開發泄,等他返回之時,那熟悉的人兒早已經不在,指間的溫柔,那淡淡的體香,也終究消失得一乾二淨。
「鏡中花,水中月,不過是往事一場空。既然是夢,那就不要醒吧。以後,就叫你追夢如何?」手起,紫色的鬥氣猶如長龍般飛射開去,在那倒塌的大樹上刻下追夢兩字。
若是有其他人看到眼前這一幕,絕對會尖叫起來。在龍行大陸中,藍級的鬥氣師已經非常少見,而眼前居然出現了紫級鬥氣師!
「走吧,回瓊玉仙島。」單手捋著長發,那屹立著的男人淡漠的看向前方,右手一展,兩道身影就已消失。只剩下那淡淡的微風拂過,帶起一片片的落葉,也只有那追夢兩字,才證明了剛才那一幕並非做夢。
「阿欠!」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凌若惜伸了一個懶腰,望著那一片蔚藍色的天空,這樣愜意的日子很不錯,或者應該說是看在南宮默的面子上,這凌家的人都沒怎麼打擾她了。
「小寶寶,你說你要叫什麼名字呢?」摸著自己的肚子,凌若惜有些納悶了,這孩子出生也得有一個名字吧,莫名其妙來的孩子,這一切都好像是在夢裡,讓她措手不及。如此的夢,當真想再追隨下去呢。
「追夢,就叫追夢。無論男女,就叫追夢好了。」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凌若惜伸著懶散,這還沒清靜下來,那邊的腳步聲已經匆忙的朝著她的小院子而來。
柳眉微微一挑,凌若惜假裝睡著,靠在睡椅上。
「睡了?」南宮默皺著眉頭,看著睡椅上的女人,那長發披在她的臉頰上,幾乎擋住了她大半張臉,露出那美麗的半張臉,當真讓人著迷。只是那半張臉……
「太子殿下,皇上已經第三次下詔書了,我們該回去了。」葉寧楓本想叫起睡椅上的人,但剛剛伸出手來,卻是收了回去,就讓眼前的人好好睡睡吧。
聽說孕期的女人,睡眠都不是很好,她也應該剛睡下吧。
南宮默皺著眉頭,他接了聖旨趕過來,就只是想看看眼前的女人?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只是覺得心中一下子空了,什麼都抓不住。
這些天來,他一直都在暗中觀察著這個傻女人,一個人發獃,一個人傻笑,還做著讓他難以理解的事情,慢慢的,他發現,他好像……
「走吧。」一個被他休了的女人,有什麼可糾結的。他是這北寧國的太子殿下,又怎麼會娶這樣一個醜女人為妻。他,不過是有愧於那一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