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近距離接觸

我頂著寒風,不斷的有冰涼的東西砸到我的臉上,像是雨點,又像是被崩碎的小石子,刮在臉上,生疼不已,有幾次,我都險些被這帶著衝勁的氣流給阻擋回去,但我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儘管傷口被刮的翻開,露出森森的白骨,我仍然不會停下。

或許,孫遇玄是良心發現,或者是嫌我太沒有抗衡力,所以故意給我指了這麼一條路。只要我駕馭了鳥祖,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任人宰割!

不過一會兒的時間,身邊的場景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看來陰陽戒果然在地府能夠發揮它更大的作用。它的判斷能力是無人能及的,我沒有想到,它竟然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就能找到鳥祖。

如果鳥祖是那麼容易被找到的話,它就不會被說的如此神乎其神,由此。陰陽戒的能力可見一斑,看來,是我低估它了。

我握住手中的戒指,在心裏面堅定的說道:我現在只剩下你們了,你們一定要幫我!

那大鳥在一棵參天大樹上棲息著。翅膀巨大,幾乎可以遮天蔽日,近距離觀看的時候,我才能感受到這種壓迫感,由於翅膀太過巨大,所以它不得不用中間的骨節做支撐,以至於,它整個形態是呈M字的。

我落到了離它不遠處的樹枝上,彷彿它一伸脖子,那又長又尖的喙便會擰下我的腦袋。

說不害怕是假的,我乾澀的吞咽著口水,它的羽毛是五彩的,眼珠閃爍著奇異的光,它太美了,但是這美無法抹去它的兇悍之氣。

它張開嘴巴,沙啞的叫了一聲,我看到了它尖尖的牙齒,每一顆,都有我的胳膊長短,我還不夠它塞牙縫的呢。

它在體型上有絕對壓倒性的優勢,我幾乎沒有勝算,如果鳥祖是這麼容易被馴服的話,也不會有這麼多人死在它的爪牙之下了。

從它的眼神里我能夠看的出來,它是不願被馴服的,就像我一樣。

「鳥祖……不知道你能不能聽懂我的話,但是,我想對你說,我來,不是像以前的那些人一樣,為了馴服你。我想要你幫我個忙。」

「雖然我沒有什麼能作為報酬的,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幫我這個忙。」

我低著頭,誠懇的說,沒有接觸它的眼神,因為動物的眼神是最乾淨的,我怕它一眼就看出了我眼底之中的醜惡。

一句話說完之後,四周安靜的沒有任何動靜,我忐忑的抬頭,只見它正歪著頭看著我,五彩的眼珠在眼眶裡面滾動。一副打探的模樣。

我見它對我並沒有攻擊性,我不由的在心裡一陣子慶幸,看樣子這事成了!就在我的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準備向它靠近的時候,它卻呱的怪叫了一聲,叫聲足以劃破天空。

隨後它仰著的頭朝我甩了過來,尖如刺刀的喙離我的眼睛還不到一個手掌的距離,嚇得我是心臟驟停,渾身的衣服在那一瞬間盡數濕透了,兩條腿變得像石頭一樣堅硬。

「呱啊!呱啊!」它張大嘴巴朝我嚎叫道,掙著脖子想要上前把我一口吃到嘴裡,但是現在的距離已經是它的極限了,以至於它不能再靠近。

我的身上淋滿了從它口中迸濺出來的腥臭的液體,但我卻根本沒有精神去擦,整個人像是被嚇掉了魂,我哪知道這鳥竟然攻擊性這麼強。

我趕緊操控陰陽戒向後退,停靠在另一棵樹上,估計這鳥是想通過剛剛這一下,將我恐嚇走,如果我再不走,它就要動真格的了。

我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與一隻鳥去溝通,我真的是太天真的,可是,就這麼打道回府嗎,我不甘心啊!

就在我準備嘗試第二次與它溝通的時候。卻發現鳥祖彎了脖子,然後用嘴巴叨了叨翅膀上的羽毛,我跟著它的嘴看去,才發現它的翅膀上竟然受傷了。

怪不得它剛剛沒有咬到我,原來是因為它受傷了。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我不由得拍了拍胸脯,在心底慶幸,幸好它受了傷,要不我剛剛鐵定就交代在這裡了。

它的翅膀上不斷的往下淌著血。看起來特別的孤立無援,動物不會給自己療傷,我要不要救救它,可是它現在完全不能溝通,並且處於強烈的自衛狀態,如果我貿然前去,豈不是送死嗎?

猶豫之中,那鳥動彈了一下,看樣子是想要飛走,不行。它這一飛走,我再去哪找它,而且在天空之中的話,更別談馴服它了,畢竟天上可是它的領地。像現在這麼好的機會還能有幾次。

於是我推開兩掌,意思是我對它沒有敵意:「那個,你能聽懂我說話嗎,我沒有惡意的,我就是想給你療下傷。」

我指了指自己的胳膊。做受傷狀,然後做了一個包紮的手勢,它見狀,依然歪著個腦袋,眼珠在眼眶裡滴溜溜的轉。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聽懂我的話。

我緩緩的向它靠近,微笑著,友好的,很快就超過了安全的距離,如果現在它要是向方才一樣情緒忽然波動了的話。那我就必死無疑了。

所以,我現在是拿自己的命在做賭注。

就在我又靠近了一段距離,想伸出手,試探一下它的態度時,山谷底下忽然傳來了一聲厲喝。

「誰在那裡。敢搶我的獵物!」

獵物?!

看來,射傷鳥祖的人,非他莫屬了!

本來已經歸於平靜的鳥祖在聽到這個聲音之後,突然狂躁了起來,拚命的拍打著翅膀。以至於倒了好些的樹木,但由於翅膀受了傷,所以它飛不起來,只能焦急的呱呱大叫。

聲音聽起來分外的凄慘。

「這隻鳥祖我已經追了三個月了,凡事都要講究個先來後到!」話音落下,山谷底下便上來了一個滿臉兇悍的男人,放在以前我會怕,但是放在現在,他在我眼裡不過就是一個下三濫。

只有下三濫,才會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

「鳥祖是你傷的?」

「不想魂飛魄散的趁早滾蛋,一個女人,還想過來跟我爭鳥祖,玩泥巴去吧。」

女人?

女人又怎麼了,難道女人就是渺小的代名詞嗎,難道女人就應該被欺凌嗎?!

他正要掏出鞭子,拴住鳥祖的喙,我便寒寒出聲:「但今天,我這個女人,還就偏偏對你說聲『不』!」

他鄙夷的笑了一聲,甩起帶著粘液的鞭子,就朝鳥祖的嘴巴甩過去,然而,鞭子並沒有拴住鳥祖的喙,而是被我以迅雷之速一把攥到了手裡,看到他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我哼了一聲,說:「我這個女人,怎麼樣?」

「找死!」

他迅速的拉起弓,將一根帶著火苗的箭朝我射了過來,我伸手去擋,陰陽戒忽然給我的整個手臂套上了一層屏障,以至於我竟然一把抓住了弓箭,並將它撇成了碎片。

「你是什麼人!」方才還一臉鄙夷的那男人,此時竟然臉色發白。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你只需要把你的一隻胳膊留下。」

那人方才還畏懼的嘴臉,此時卻忽的變了模樣,並且趁機偷襲了我,我一掌斬斷那黏度十足的繩子,在手中一彈,繩子便飛了出去,將他捆了起來。

他還想反抗,卻被束住了手腳,我本想上去擰斷他的胳膊,然而就在靠近的時候,手卻不偏不倚的擰上了他的脖子,只聽到一聲清脆的咔聲,他的頭顱就歪倒了一邊,不過一瞬間,便成了一縷黑色的煙氣,在我手裡消失了。

我有些不適應的喘氣,僵硬的轉身,看向鳥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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