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到西山馬場的時候,獸醫已經對馬匹進行了解剖,那匹賽馬是翟名望花重金買下來的,今天莫名奇妙的受驚,又莫名奇妙的死亡,翟名望也是極其心疼,張揚來了兩次,這裡死了兩匹馬,這廝真是馬場的掃把星。
那位馬師看到張揚來了,趕緊走了過來,苦著臉道:「張先生,是您說讓我喂它星星草的,可是這馬兒吃了不久,就開始癱軟,口吐白沫,等獸醫趕過來,它已經死了。」
張大官人道:「星星草沒有毒性,怎麼可能導致這匹馬死亡?」
此時那位負責解剖的獸醫也道:「這匹馬應該不是中毒而死。」
翟名望道:「這匹馬一直都好好的,怎麼可能突然就死了?」
張揚來到那賽馬的屍體前,仔細看了看,掰開賽馬的眼皮,看到賽馬的瞳孔極度散大,張揚皺了皺眉頭,他雖然醫術卓絕,但是在獸醫方面鑽研不深。
陳雪忍著血污味道來到張揚身邊,她雪白的縴手輕貼在駿馬的額前。
翟名望看著他們覺得有些奇怪,難不成這兩位都是動物保護主義者,看到賽馬死亡,感到非常傷心?
確信賽馬已經死亡,張揚將前後經過說了一遍,主要是為那位馬師開脫,這件事和馬師的關係不大。
他和陳雪離開馬場,回到汽車內,張揚道:「那匹賽馬應該是受驚而死。」
陳雪點了點頭道:「什麼東西可以讓它嚇成這個樣子?」
張揚道:「這件事非常的蹊蹺,今天柳丹晨騎馬的時候。這匹賽馬突然受驚,幸虧我將韁繩及時拉住,可是這應該不至於導致賽馬受驚死亡,我讓馬師喂它星星草,是因為其中有安神鎮定的作用,沒想到會加重它的病情。」
陳雪道:「那匹馬應該不是有病,我剛才檢查過它的經脈。它腦部的血管扭曲爆裂,應該是受到了某種特別的刺激。」
張大官人雖然醫術厲害,但是仍然無法做到探察一匹死馬的經脈狀況。從陳雪的話可以推測到她比自己的感知力更勝一籌。
陳雪道:「你不要忘了,我修鍊過生死印,這方面的感知力比普通人要強一些。」
張大官人啞然失笑。沒想到自己被陳雪歸到普通人的類別中。
陳雪道:「照你這麼說,這匹馬是因為柳丹晨而受驚的?」
張揚道:「我也搞不明白,柳丹晨明明是一個大美女啊,難道馬兒的審美觀和我們全然不同?」
陳雪道:「動物往往會覺察到人類無法感知的一些東西,可能不是柳丹晨的緣故,現場是不是還有什麼特別的事情?」
張揚搖了搖頭:「走,你陪我去柳丹晨那裡看看她!」
張大官人買了些水果,又拿了一束鮮花,這次前往柳丹晨那裡探望可謂是師出有名,今天柳丹晨在西山馬場受到驚嚇。自己於情於理都要過來探望一下。
陳雪和柳丹晨素昧平生,這樣過去雖然有些冒昧,不過張大官人幫她想好了一個理由,那就是柳丹晨的戲迷。
柳丹晨因為是當紅花旦,考慮到她對京劇院的突出貢獻。所以院里特批了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給她。她並沒有想到張揚會過來看她,更加沒有想到還有一位超凡脫俗宛如仙子般的漂亮女孩同來。
張揚笑著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好朋友陳雪,她是你的戲迷,聽說我要來看你,所以主動提出一起過來。」
陳雪微笑將手中的那束康乃馨送給柳丹晨:「我很喜歡柳小姐的表演,聽張揚說你今天受了驚嚇。所以特地過來看看。」
柳丹晨道:「謝謝你們!」她邀請兩人坐下。
張揚環視了一下房間道:「一個人住?」
柳丹晨笑著搖了搖頭道:「還有我的一位遠方阿姨,她來這裡給我幫忙,照顧我的飲食起居,剛才出去幫我買雲吞去了。」
張揚哦了一聲,向柳丹晨道:「我幫你診診脈!」
柳丹晨道:「我沒事,當時被賽馬掀翻的時候有些害怕,現在已經平復下來了。」不過她還是將手腕遞了過去,張揚伸出一根手指搭在她的脈門之上,感覺柳丹晨脈相平穩並無異狀,這才點了點頭道:「沒事最好!」
此時房門輕響,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婦人拎著食盒走了進來。
柳丹晨慌忙將自己的手抽開。
那中年婦人目光極其犀利,一眼就看到了張揚正在為柳丹晨診脈,臉上不見一絲一毫的笑容。
柳丹晨道:「阿姨,你回來了!」
那中年夫人冷冷看了張揚一眼,顯得極不友善,然後目光又落在陳雪的臉上,她低聲道:「我不知道家裡來客人了。」
柳丹晨道:「張書記和他的朋友,我跟你提過。」
中年婦人點了點頭。
張揚起身道:「我們也該走了!」
柳丹晨慌忙起身相送,張揚微笑道:「你還是留下來休息。」他經過那中年婦人身邊的時候,目光瞥了她一眼,看到那中年婦人帶銀耳環,在她的頸後刺有一個奇怪的圖案。
張揚和陳雪回到車內,張揚低聲道:「這婦人非常奇怪。」
陳雪道:「有沒有注意到她頸後的紋身?」
張揚點了點頭道:「我正想說這件事。」
陳雪道:「那種紋身常見於苗族,她戴得首飾雖然不多,可都是銀飾,我看過苗族有關的一些資料,柳丹晨的這位保姆應該是苗族。」
張揚道:「苗族?」
陳雪道:「苗族也有好幾個分支,那婦人面目陰沉,一看就不是善類。」
張揚道:「她是不是蠱苗?」張大官人忽然聯想到蕭國成,當初蕭國成就是被一個叫刀明君的女人下蠱,難道柳丹晨的身邊也有這樣一個恐怖的人物存在?
陳雪道:「這就不知道了,不過那婦人給我的直觀感覺並不好。咱們可以做一個推論,那匹馬之所以受驚而死是不是感知到了某種令人驚恐的東西?」
張揚點了點頭道:「這件事的確蹊蹺,她只是柳丹晨的保姆,可是剛才我卻留意到柳丹晨面對她的時候似乎頗為緊張,按理說主人不會對保姆這樣。」他的雙目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陳雪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意,輕聲道:「你想怎樣?」
張大官人抬頭望著柳丹晨房間透出的燈光,低聲道:「回頭我要去看看這婦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夜深人靜,張大官人一身黑衣,絲襪套頭,經典的夜行裝扮,重新來到京劇院宿舍,對他來說京劇院的圍牆形同虛設,這廝飛身掠過圍牆,悄聲無息地來到柳丹晨所住的樓下,沿著排水管道,靈猿般攀援而上,來到柳丹晨住處的窗前,看到窗帘緊閉,房間內隱隱露出微弱地光線。
張大官人耳朵貼在牆上,傾耳聽去,卻聽到一個嘶啞的聲音念念有詞,咿咿呀呀似乎在誦讀著某種咒語。
過了一會兒,聽到柳丹晨有些惶恐的聲音道:「阿姨,你……你想幹什麼?」
那嘶啞的聲音道:「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
柳丹晨道:「可是,可是你為何要弄這麼多的蟲子?」
「我弄這些蟲子過來是為了幫你治病。」
柳丹晨道:「我根本就沒病,一直都好好的。」
那婦人嘆了一口氣道:「這麼多年來,要不是有我相伴,你怎能活到現在。」
柳丹晨道:「今天那匹馬為何會突然受驚?是不是因為我的緣故?」
「你不要多想,那件事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睡吧,好好睡吧,睡醒之後,你自然會將一切忘記。」
張大官人聽得仔細,那婦人的聲音之中似乎含有催眠的效果,又等了一會兒,再也聽不到柳丹晨的聲息,他聽到房內的腳步聲,似乎朝著窗口的方向而來。
張大官人趕緊翻身貼在外牆之上,卻見那扇窗戶被從裡面推開,那婦人探出頭來四處看了看,確信無人,方才重新將窗戶關好。
過了一會兒聽到關門的聲音,看到那婦人走出樓梯,手中還拎著一個提籃,她走到車們的方向,推了一輛助力車將提籃放在裡面,騎著助力車駛出門外。
張大官人心中暗自驚奇,這婦人這麼晚了究竟要往哪裡去?他並沒有尾隨那婦人前去,而是潛入了陽台之上,陽台通往室內的房門從裡面關上了,不過並沒有反鎖,張大官人在國安接受的培訓並沒有白費,並沒有花費太大的功夫,他就打開了房門,躡手躡腳走了進去,室內一片漆黑,窗戶緊閉,房間內並沒有開空調,這樣的夏季頗有些炎熱。
柳丹晨躺在床上衣衫輕薄,誘人的曲線玲瓏有致,張大官人看了一眼,她似乎已經陷入熟睡之中,張揚擔心她醒來,伸手點了她的昏睡穴。
房間內看起來並無異狀,他仔細傾聽房內的動靜,發現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床底傳來,俯身向床下望去,卻見床下擺著不少的盆盆罐罐,那沙沙的聲音就是從裡面傳來。
張大官人移出其中一個陶罐,打開之後用手燈照去,卻見陶罐之中有一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