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2章 追究責任

春猜並沒有馬上跟上去給予他第二次攻擊,而是向拳台的中心退去,拉開了和剃刀的距離,這段時間剃刀已經得以喘息,成功的轉過身來,他看到春猜助跑了兩步,陡然騰空而起,在空中發出一聲怪叫,屈起的雙膝居高臨下向他的胸口砸來。

剃刀詫異於對方驚人的彈跳力,他舉起雙手想要去擋,可是春猜堅硬的雙膝採用這樣的方式,其攻擊力增強數倍,砸在剃刀的雙臂之上,撞得剃刀向後靠去,依靠繩圈的防護方才沒有跌出拳台。

躲過了第一次攻擊卻躲不過第二次,春猜的左肘關節狠狠砸在剃刀的頭頂。

剃刀被這一肘砸得眼前一黑,諾大的身子搖搖晃晃的倒了下去,他的意志也算頑強,慌忙抓住繩子,強自支撐著沒有倒地,可是春猜借著就是一拳,這一拳只不過是普普通通的一記擺拳,看不出如何精妙,力量也不大,可這一拳分明成為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剃刀再也承受不住,噗通一聲,撲倒在了拳台的地面上,鼻子嘴唇湧出了不少鮮血。

現場一片驚呼,誰也沒想到這個泰國人上來沒幾招就把剃刀給放倒了。當然發出驚呼並不是因為他們為剃刀的命運擔憂,他們心疼的都是自己的錢包。

春猜上前還要攻擊,被裁判給攔住,開始讀秒,場下不少人仍然在幫助剃刀鼓勁,可看到這廝的模樣根本是爬不起來再戰了。

春猜的目光掃向下面,他嘰里呱啦的大叫著,  意思是誰敢上來。

薛偉童已經按捺不住了,她慫恿張揚道:「三哥,你上去把他打趴下,讓他見識見識真正中國功夫的厲害。」

張揚看了看安達文的方向,發現他仍然在看著自己,張揚感覺到這廝今天來肯定抱有目的,拳台上春猜伸手指著張揚:「嗨!」

張大官人心中暗罵,嗨你媽,老子又不認識你,跟你無怨無仇的,不過他心中明白,這泰國猴子是安達文弄過來挑釁的,台上春猜又嗨了一聲,用手指了指張揚,然後指了指拳台的地面,意思是,你只要趕上來,我就把你給打趴下。

徐建基看得清楚,他低聲道:「三弟,你認識他嗎?」

張揚搖了搖頭道:「雖然不認識他,但是認識安達文和陳安邦,這泰國猴子是兩人訓練出來的一條狗。」

聽到張揚的話,薛偉童不由得笑了起來,她感覺張揚形容得很是貼切:「三哥,這條狗正沖著你叫呢。」

徐建基道:「人犯不著跟狗一般見識,老三,你別理他。」

張大官人現在的境界自然是犯不著跟那個泰國人一般見識,再說了這種地下打黑拳的地方,就算自己跳上去三拳兩腳放倒了泰國人,也沒啥好滿足的,只不過是淪為看客們的一個工具罷了。

張揚正準備離去的時候,春猜指著張揚又指了指自己的屁股,意思是你只夠給我擦屁股的資格,現場發出一陣鬨笑,笑得最響的要數陳安邦,這貨現在總算有了種揚眉吐氣的感覺,看著張揚被侮辱,心中就是爽。

張大官人皺了皺眉頭,薛偉童忍不住了,叫道:「猴子,信不信我三哥打得你滿地找牙?」她拉著張揚的手臂道:「三哥,不能忍啊,你忍我也不能忍,你不上我上!」

張揚道:「就你這樣子上去還不是挨打的份兒。」他胸懷涵養是有了,可仍然不是什麼好脾氣,轉身向拳台走了過去。

現場看到又有好戲看了,頓時一起鼓掌。中國從不缺乏看客,越是遇到這種場面越是興奮。

谷獻陽走了過來,徐建基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頭道:「老谷,怎麼回事兒?你的這幫拳手還干出侮辱客人的事兒?」

谷獻陽苦笑著解釋道:「這事兒真和我沒關係,這個泰國人是那個香港商人安達文帶來的,根本就是來攪局的,因為他我損失嚴重啊。」

春猜在上面的表演仍然沒有結束,繼續做著侮辱性的手勢,這廝顯得非常亢奮。

張揚道:「我得去教育教育這孫子。」

谷獻陽道:「張書記,您要是上台就得簽協議。」

張揚一聽也有些不高興了:「怎麼?你想我跟你簽生死文書?」

谷獻陽道:「不是這個意思,這是為了更好的保障選手的人身安全。」

張揚道:「別弄那麻煩事,你跟他簽好就行了,我一定沒事。」張大官人走到拳台旁邊一個飛躍,跳過繩圈來到拳台之上。

現場歡呼之聲四起。

裁判過來想說什麼,張揚擺了擺手道:「不用說,我只要一招!」

春猜嘴裡嘰里咕嚕的不知在說些什麼,兩隻大眼睛凶相畢露的望著張揚。

拳台下陳安邦低聲向安達文道:「這小子不簡單。」

安達文充滿信心道:「他再厲害能有泰國拳王厲害?」

鈴聲過後,春猜呀地一聲怪叫沖向張揚,張大官人身體一晃,身影倏然就來到了春猜面前,揚起手一記耳光,打得那個清脆,啪!地一聲打得春猜原地就轉了一個圈,然後抬腳就把這廝踢飛了出去,春猜在張揚的面前根本沒有絲毫還手之力,身體騰雲駕霧般飛起,正落在安達文面前地上。

誰也沒料到張揚就這麼一巴掌外帶一腳就把春猜給揍成了這幅模樣。

再看春猜躺在地面上,進得氣不如出氣多,沒多久手腳就劇烈抽搐起來,周圍人被嚇得驚叫連連。安達文躬下身握住春猜的手,似乎在探他的脈門,然後又貼在他身上聽了聽心跳,忽然大叫道:「快請醫生過來!他快不行了。」

現場醫生慌忙拎著醫藥箱趕了過去。

張揚也沒想到會這麼重,自己明明沒怎麼用力啊,就是一巴掌外帶一腳而已,難不成真的會打出人命。薛偉童也看出情況不太妙,向張揚道:「走吧,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不少人想要湊過去看熱鬧,可是谷獻陽讓人把拳台隔離開來,打黑市拳比現實中的職業比賽要危險得多,比賽的過程中什麼樣的情況都可能出現,谷獻陽對有可能發生的狀況都有了心理準備,也做好了方方面面的防禦措施,他一方面組織人員對春猜進行搶救,另一方面開始安排客人有序地退場,當然張揚和安達文那幫人並沒有走,張揚是這次事件的主要責任人,而安達文則是春猜方面的利益代表,這次他毫無意外的站在了張揚的對立面。

張大官人認為這件事實在太過蹊蹺,武功修鍊到自己的這種地步,出手已經控制的隨心所欲,他打春猜的兩下雖然很重,但是絕不致命,即便是對待一個普通人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對一個訓練有素,抗擊打能力超強的泰拳高手,這事兒肯定有古怪。張揚走過去想要看看春猜的情況,順便檢查一下他的傷情。卻被安達文身邊的一個人攔住,那人叫囂道:「人都讓你打死了,你還想做什麼?殺人兇手!」

張揚皺了皺眉頭,冷冷道:「你說話要負責任,別隨便給別人扣帽子。」

安達文道:「阿東,別胡說八道,張先生,你別見怪,我的手下不懂事。」

一旁陳安邦道:「可看起來好像真的死了,要是死了這件事麻煩就大了。「薛偉童怒道:「什麼麻煩就大了?他既然敢上台去比賽,就要對有可能發生的情況做好心理準備,技不如人,責任總不能賴到別的人身上。」她當然竭力維護張揚。

徐建基畢竟為人老道,他看到情況不妙,向谷獻陽道:「谷老闆,我看還是趕緊送醫院吧,千萬不要耽誤了治療,出了問題,你作為主辦方可是要負責任的。」徐建基這樣說的目的也是為了幫助張揚推卸責任。

陳安邦道:「我看還是報警,人命關天,可不是好玩的。」這廝對張揚一直都恨得牙痒痒的,抓到了落井下石的機會絕不猶豫。

薛偉童聽到他這麼說不由得火了:「陳安邦,這件事跟你有關係嗎?你跟著摻和什麼?既然敢上拳台,就要對這種事有所準備,就算是死了,也是他自己找死,願得誰來?」

那個叫阿東的小子脾氣非常火爆,聽到薛偉童的這句話,不由得怒吼道:「八婆,你說什麼,再敢……」

啪!地一記清脆的耳光,卻是安達文狠狠出手了,他下手毫不留情,打得阿東半邊面孔高腫起來,五個手指印清晰可見,安達文怒斥道:「混賬東西,哪裡有你說話的份兒?怎麼敢這麼對薛小姐說話?」然後他笑眯眯轉向薛偉童道:「薛小姐,不好意思,我對手下人缺乏管教,都是我的不是。」

薛偉童雖然脾氣不好,可是她也犯不著和一名下人一般計較,再說這件事肯定是安達文故意而為,否則那個什麼阿東才不會有這樣的膽子,薛偉童道:「這兒不是香港,還是約束好自己的行徑,千萬別跌了跟頭,摔個鼻青臉腫可不好看。」

安達文聽出她這句話分明是沖著自己所說,淡然一笑,他看了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春猜道:「我看還是報警吧。」

聽到報警兩個字,所有人都是面色一變,谷獻陽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他是比賽的組織者,如果真死了人,最麻煩的應該是他,當然張揚也不會擺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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