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官人咳嗽了一聲道:「將軍,我還有兩位朋友,他們想要在北韓投資,所以我們想到處考察考察,不僅僅是在平壤。」
李銀日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這樣吧,我給你開一張特許通行證,有了這張通行證你們就可以在我國境內暢通無阻,當然軍管區除外。」
張揚笑著點了點頭道:「多謝將軍。」
李銀日又道:「我們這裡不比中國,方方面面總是要落後一些。」
張大官人心中暗道,何止落後一些,簡直是落後一大截。
李銀日讓人把姜舜臣叫了過來,他向姜舜臣道:「舜臣,你去幫張先生準備一輛汽車,方便他在北韓考察。」
張揚心中欣喜無比,這個李銀日倒是很有眼色,自己還沒提要求呢,人家就已經看出來了,全都給他安排的妥妥噹噹。張大官人當然不會拒絕,目前他在北韓也只能從李銀日這裡獲得幫助。
李銀日本想安排張揚在他的府邸用餐,張揚心中牽掛著麗芙的事情,現在恨不能馬上就飛到金剛山,婉言謝絕了他的好意。李銀日看出張揚一定有急事要辦,當下也沒強留,親自將張揚送出門外。
姜舜臣帶著張揚來到停車場,他給張揚準備的是一輛軍綠色吉普指揮官,看到汽車懸掛的軍牌,張大官人心中暗嘆,到底是李銀日,出手就是不一樣,別說這牌子,就算這輛車開到平壤街頭,一看就知道是達官顯貴。
姜舜臣將特許通行證遞給張揚,不忘叮囑他道:「記住,在我國境內有很多的軍事禁區,為了避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你們一定要多多留意。」
張揚點了點頭道:「放心吧,我們只是考察一下,沒事去什麼軍事禁區。」心中卻暗忖,不去才怪,這次過來就是為了要闖闖你們的金剛山軍事禁區,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他媽打了我的女人。
姜舜臣拍了拍張揚的肩膀道:「一路順風!」
張揚道:「這車我怎麼交還給你們?」
姜舜臣道:「你離開之前,只需要將這輛車送往當地軍區,自然會有人將車送回來。」
張揚開著那輛吉普車回到高麗大酒店已經是傍晚五點半,天已經蒙蒙黑,張揚去樓上叫伍得志和趙天才下來,他們要馬上出發。
有了李銀日的特許通行證,有了這輛吉普指揮官,三人在北韓這塊土地上第一次找到了歸屬感,雖然李銀日對自己表現的非常友好,可張揚對這幫人仍然不能全信,讓趙天才檢查了一下吉普車,果然發現在吉普車內裝有GPS追蹤定位裝置,也就是說無論他們走到哪裡,都在軍方的監控範圍內,這倒不是李銀日留有後手,而是這輛車原本就裝好的。
趙天才本想將這玩意兒拆下來,可是張揚阻止了他,目前也沒那必要,他從李銀日那裡借車,只是想順利前往東海岸港口城市元山,也沒想過開著這輛車長驅直入北韓在金剛山的軍事禁區。如果過早的拆除GPS跟蹤定位系統反而容易引起懷疑。趙天才對車輛進行了一番檢查之後,確信車況良好,他們即刻出發,因為這段時間北韓境內普降暴雪,所以他們途中的速度不可能太快,既便如此,按照他們的預計,明天清晨之前應該可以抵達元山。
有了李銀日提供的特許通行證,他們在離開平壤的時候並沒有遇到任何的麻煩,卡口的士兵只是檢查了一下他們的通行證,馬上就給予放行。可是天公並不作美,他們離開平壤不到一個小時,天空就下起了暴雪,北韓的路況很差,加上摸黑走夜路,為他們的行程製造了更大的困難。
李銀日雖然給張揚提供了汽車和特許通行證,但是並沒有給他提供GPS導航,事實上這個神秘的國度中,對於民用GPS是嚴格禁止的,還好他們在前來北韓之前就做好了充分的準備,趙天才根據一台美製GPS定位,平壤前往元山的大方嚮應該不會有錯,遇到不清楚的地方,就停下車現場查閱地圖。
就這樣走走停停,一直到第二天上午九點方才來到元山,元山是北韓東海岸重要港口,其周邊因為擁有舉世聞名的金剛山而成為旅遊勝地,按照章碧君提供的那份資料,麗芙極有可能被關押在金剛山的軍事禁區中,金剛山位於朝鮮半島東部,太白山脈的北段,在江原道東北,主峰1638米,是太白山的最高峰,金剛山又分為內金剛、外金剛、新金剛、海金剛,據稱有一萬兩千個山峰,而金剛山的秘密軍事基地就有七個之多,想在其中找到麗芙的下落,難度實在不小。
元山一代是朝鮮半島降水量最多的地區,他們驅車來到元山的時候,雪停了,天空中改下起了凍雨,幸虧依靠這輛車良好的四驅性能,才得以繼續前進,前往元山的途中已經看到路邊不少拋錨的車輛。
伍得志曾經來北韓工作過,對元山的情況較為熟悉。因為這裡和南韓臨近,最近南北雙方的氣氛有所緩和,有消息說南韓方面有財團想要投資金剛山,感覺元山的政治氣息不如平壤濃厚,他們在元山港附近的一間涉外賓館住下。草草填飽了肚子之後,按照伍得志的指引來到釜新會社,所謂釜新會社也就是一支打漁隊,伍得志告訴張揚,裡面有個韓錫成的人和國安有過聯繫,過去他們來北韓都是找他了解情報。
韓錫成的特徵很明顯,右邊面頰上長著一大塊胎記。
張揚讓伍得志和趙天才在車內等著,自己一個人走向散發著魚腥味的碼頭。
因為下著凍雨的緣故,碼頭上顯得非常冷清,張揚來到碼頭上的小屋,聽到裡面傳來吵鬧的聲音,他湊在窗口望去,卻見裡面有幾名漁民正在白紙燈下打著撲克。
張揚推開房門,裡面的漁民都是一愣,齊刷刷的向門外望去,看到張揚他們馬上就斷定這位陌生的來客不是北韓人,因為所有北韓人的胸前幾乎都佩戴著領袖像章。
正對門坐著的那名壯漢,剃著平頭,大餅臉上有一塊紫紅色的胎記,張大官人料定這廝就是韓錫成,向他微笑點了點頭道:「韓錫成嗎?」
韓錫成聽到張揚說中文明顯愣了一下,他嘰里咕嚕的說了聲什麼,室內那六七名漁民霍然站起身來向張揚圍攏過去。
張大官人馬上就意料到情況不對,沒等他反應過來,一張破破爛爛的椅子就向他的身上砸來。
張揚揮肘一擋,將那張椅子撞得支離破碎,緊接著有人掄起一張長條凳怪叫著向他的腦門砸了過去,張大官人心裡這個火啊,麻痹的,老子就叫了一聲你的名字,你他媽至於嗎?他抬起腳,一腳將長條凳從中踹斷,然後狠狠蹬踏在對方的胸口,將意圖攻擊他的那名北韓漁民踢得倒飛了出去,身體撞在一名同伴的身上,兩人一起倒了下去。
幾名漁民都看出形勢不太對,兩人從牆角拿起魚叉,發出哇呀呀的怪叫,試圖用魚叉在張揚的身上扎出幾個透明窟窿,張揚身體一側,躲過兩人的進擊,就手抄起身邊的長條凳,帶著一股勁風就抽了出去,長條凳砸在其中一人的腦門上,打得他牙齒和著鮮血橫飛而出,手中的魚叉也握不住了,脫手飛了出去,正扎在同伴的腳背之上,痛得那名漁民一聲慘叫,捂著腳面帶著魚叉坐倒在地上。
韓錫成手中也抄著一把魚叉,可是看到張揚如此厲害,他根本就不敢衝上去進攻,轉身推開窗戶,騰空躍出了窗外,張揚一拳又放倒了一名試圖攔住自己的漁民,向窗口外望去,卻見下面就是港口,韓錫成跳出去之後直接落在了漁船之上。
張揚也跳了出去。
韓錫成看到他不顧一切的追了上來,嚇得慌忙從這艘漁船跳到另外一艘漁船上。
伍得志和趙天才坐在車內已經看到了遠處的情景,伍得志苦笑道:「早知還是我去了。」
趙天才道:「他憋了這麼久,總得發泄一下,這個韓錫成真他媽可憐!」
韓錫成雖然是土生土長的漁民,腿腳也夠利索,可是和張揚比起來實在差得太遠,剛剛跳到漁船的甲板上,回身去看張揚,看到張揚停下腳步,似乎不想再追了,他不禁得意的笑了笑,可又看到張揚從甲板上拉住纜繩,手臂微微用力,沉入海底的船錨呼!地一下就飛起來了,韓錫成似乎意料到了什麼,嚇得轉身再跑,可惜他再快也比不上船錨的速度,那船錨被張揚單臂扔了出來。
韓錫成聽到身後風聲,心中慘叫了一聲:「完了!」他雙腿一軟,撲通一聲就癱倒在了甲板上。船錨瞄準的並不是他,而是他身邊的甲板,咚!地一聲,甲板被砸出了一個破洞,船身劇震,韓錫成望著身邊深深嵌入甲板的鐵錨,嚇得魂飛魄散,這船錨要是砸在自己的腦袋上哪裡還能有命在。
不等他從地上爬起,張揚已經來到他的身邊,揚起手掌照著他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跑!跑你麻痹!」
韓錫成挨了這一巴掌並沒有感到害怕,相反他感到幸運,沒被船錨砸死就算他幸運。韓錫成磕磕巴巴道:「我……我不認識你……」
張揚抓著他的衣領把他拽了起來:「我找你有事!」
此時岸上十幾名本地漁民紛紛跑了過來,張揚向韓錫成道:「想要命就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