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並沒有騙霍雲忠,他真的和榮鵬飛約好了一起喝下午茶,離開精武特衛之後,張揚向鍾長勝笑了笑道:「謝謝!」
鍾長勝笑道:「我只是把看到的實際情況說了出來,有什麼好謝的?」
張揚道:「害你丟了工作,真是不好意思。」
鍾長勝道:「無所謂,反正到哪兒都是一樣干。我先走了,警方那邊如果需要作證,你隨時聯絡我。」鍾長臉將自己的名片遞給張揚,上面有他的呼機號碼。
張揚收好了和鍾長勝告辭離去。
榮鵬飛和姜亮一起都在茗心茶樓等著張揚,兩人並不知道張揚在和他們見面之前已經跑到精武特衛大打出手,弄得西城區公安分局雞飛狗跳。
張揚來到房間內,歉然笑道:「不好意思啊,來晚了,來晚了!」
姜亮道:「你請我們喝茶,自己來晚了,是不是該罰?」
張揚道:「該罰,要不我今晚請你們喝酒。」
榮鵬飛道:「我們可沒那麼多的時間陪你,最近工作忙得很,如果不是你小子哭著喊著要請我們喝茶,才沒空搭理你。」
張揚呵呵笑了起來,他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盞灌了幾口,舒了口氣道:「一陣子不出手,稍一動作,這身體居然有點發酸。」
榮鵬飛和姜亮詫異的對望了一眼,這廝的話里分明在暗示什麼,榮鵬飛道:「你小子又去哪裡鬧事了?」
張揚道:「榮廳長,咱能別這麼居高臨下嗎?我得跟您提點意見,自從您當了廳長,這官架子是越來越大了!」
姜亮忍不住笑,榮鵬飛也是哭笑不得:「你少跟我打岔,說!又幹什麼了?」
張揚緩緩放下茶盞道:「我把精武特衛給挑了!」
姜亮剛來東江並不知道精武特衛是什麼樣的組織,可榮鵬飛一聽吃驚不小:「陳彪的精武特衛?他怎麼得罪你了?」
張揚道:「你別急,那貨原來是你們公安隊伍出來的,整一個敗類,你聽我說完。」
張大官人這才把發生在八旗獵場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榮鵬飛聽完臉色都變了,雖然是事後才知道,可他心裡捏了一把冷汗,要知道張揚帶的這幫人全都是身嬌肉貴的高幹子弟,如果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出了事情,只怕責任都會追究到他們省廳,就得有人出來承擔責任,搞不好那個人就是他。
榮鵬飛臉色凝重道:「你怎麼才對我說?」
張揚道:「一來我的那些客人不想追究,二來這件事我沒證據,抓住的那個楊勇把陳彪給供出來了,這口氣我必須得出,所以我就殺到了精武特衛。」
姜亮提醒張揚道:「你出手如果太重,小心觸犯法律。」
張揚道:「我有分寸,傷得最重的是陳彪,我沒打他,是他攻擊我,我只是趁機把他的手臂給震斷了,這孫子現在在醫院躺著呢。」
看到張揚這幅理所當然洋洋得意的樣子,榮鵬飛就氣不打一處來,他皺了皺眉頭道:「你和陳彪無怨無仇的,他為什麼要害你?」
張揚道:「這件事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我根本就不認識他,他把我當成了不共戴天的仇家,花錢買通八旗獵場猛獸房的管理人員,放出五十多頭惡狼,想把我給撕成碎片,這得多大仇啊,我估計他也不知道我那幫朋友的身份,我那些朋友應該是被我給連累了。」
姜亮道:「以後跟你相處還得小心點,不知什麼時候就被你小子給連累了。」
榮鵬飛的表情仍然緊張:「張揚,這件事必須得問清楚。」
張揚道:「陳彪在你們公安內部有些關係,我能夠看出來,我今天打了他,恐怕會引起一些麻煩,所以得勞煩您老人家給處理一下。」
榮鵬飛道:「事前你不找我,惹了麻煩就想到我了!」
張揚道:「誰讓我把你當成良師益友啊!榮局,我琢磨著,這次想害我的,跟上次老君窯的是一伙人,如果真的有聯繫,你們的案子豈不是就有希望了?」
榮鵬飛道:「你小子就想把我給繞進來,自己惹了麻煩,就想別人給你擦屁股。」
張揚道:「您要是嫌麻煩,我直接跟喬書記商量去,如果喬書記要是知道他的這幫世侄在平海的土地上發生了這麼危險的事情,肯定會生氣,他一生氣就得往下追究,第一個找的肯定是你們公安廳,這不繞一圈還是落在你們頭上嗎?」
榮鵬飛道:「威脅我?你小子有種!」
張揚笑道:「這不是因為我跟你關係近嗎?也就是你榮廳長平易近人,沒有官架子,換成別人,我還真不樂意跟他說。」
榮鵬飛道:「你少給我戴高帽子,剛才是誰說我官架子越來越大的?」
姜亮道:「問題還是出在陳彪的身上,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他和你素不相識無怨無仇,那麼他一定是受了他人的指使,好好查查他的精武特衛,從他的業務往來和財務收支方面或許可以找到一些漏洞。」
榮鵬飛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回頭我讓人去做!」
陳彪被震斷的手臂可以手術複位,可是右腿脫臼的地方卻讓醫生束手無策,整條右腿的腿骨和筋膜彷彿藤纏樹般盤才酷節,手法複位是根本不可能的,除非手術複位,可就算手術複位誰也沒有把握,這脫臼的位置實在是太奇怪了。
床位大夫給陳彪打了麻醉針止痛,可惜根本不頂用,陳彪也算得上是一條硬漢,可疼痛仍然折磨的他痛不欲生,入院不久,他的老師聞訊趕來看他,陳彪自由搏擊的老師是平海赫赫有名的人物,平海省體委主任渠聖明,渠聖明看到徒弟被人整成這幅慘樣,氣得火冒三丈,可一聽是張揚,他也只能無奈的跺了跺腳,張揚那小子的厲害他是領教過的,渠聖明考慮了一下,還是給張揚打了個電話,他是張揚過去的老領導,他認為自己出面,張揚應該給他一個面子。
張揚也沒有想到渠聖明居然是陳彪的老師,對於這位過去的領導張揚還是表現出相當的尊敬,渠聖明為人還是不錯的,過去張揚在南錫擔任體委主任的時候,渠聖明對他也很照顧。張揚問清陳彪現在住在省中醫院,他告訴渠聖明自己馬上就到。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陳彪看到張揚踏進病房,就快把滿嘴的牙給咬碎了,不僅僅是恨,還因為疼,鑽心的疼。
渠聖明心疼的看著徒弟,心說你張揚也太狠了,弄斷了陳彪的一條胳膊不算,還把他的右腿弄成了一條麻花。
張揚進門之後,沒事人一樣朝陳彪看了看,然後向渠聖明笑道:「渠主任,您還沒走啊!」
渠聖明道:「你不來,我怎麼走?」他看了看陳彪,暗自嘆了口氣,低聲道:「小張,咱們出去說話。」
張揚道:「不用出去了,其他人出去,咱們當著陳彪的面說!」
病房內只剩下他們三個渠聖明道:「張揚,你和陳彪究竟有什麼誤會?」渠聖明還算客氣,如果不是他和張揚的關係一直都不錯,如果不是他清楚張揚的實力,他絕對忍不了,徒弟都被人打成這幅摸樣了,當老師的又怎能不生氣?
張揚道:「陳彪,我沒打你吧,不過我還真不知道你是渠主任的徒弟,如果我知道,我就讓渠主任自己清理門戶了。」這話他雖然是沖著陳彪說的,可實際上是說給渠聖明聽的。渠聖明哪能聽不出來,他心中暗忖,難道這次真的是陳彪做錯事?
渠聖明低聲道:「究竟怎麼回事?」
陳彪現在是疼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用恨之入骨的眼神回應張揚,如果他的目光是刀子,此時張揚早已經千瘡百孔。
張揚道:「你的好學生啊,他花了兩萬塊,趁著我們在八旗獵場打獵的時候,將獵場猛獸區的大門打開,想讓那些惡狼把我們連皮帶骨頭的給吞了,陳彪,我都不知道哪兒得罪的你,你這麼恨我?」
渠聖明一聽這還了得,以他對張揚的了解,張揚應該不是一個說謊的人,可陳彪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之一,平時對他非常的尊敬,渠聖明也將陳彪視為兒子一般,渠聖明道:「陳彪,你說話,你到底有沒有做過?」
陳彪強忍著疼痛,可是他還是一個字都崩不出來,張揚嘆道:「渠主任,他背後偷襲很厲害,你教的他?」
渠聖明老臉發熱,想不到陳彪居然這麼沒出息,連背後偷襲的事情都干出來了,他狠狠瞪了陳彪一眼,陳彪有些心虛的垂下頭去。
張揚來到陳彪面前,在他身上點了一記,陳彪頓時感覺到身上一輕,疼痛瞬間減緩了許多,張大官人可不是要放過他,而是給他一個機會說話。
陳彪咬牙切齒道:「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跑到我的公司大打出手,仗著自己有些關係背景,就胡作非為嗎?」他說得振振有辭,彷彿這次的事情全都是張揚的責任。
張揚道:「陳彪,事到如今,你再來這套就沒勁了。你有的話說的很對,咱們都不認識,你為什麼要害我?有人在背後指使你吧?你不說我也能查出來,想害我,你還沒這個本事,本來我不想將這件事鬧大,可你既然嘴巴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