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離開秋霞湖別墅,因為他打車前來,不得不步行一段距離,沒走出多遠,就看到了站在前方等他的顧明健。
顧明健看到張揚,有些激動地向他沖了上來,他一把就抓住張揚的衣服道:「張揚,你為什麼要害我?為什麼?」
張揚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明健,我今天過來是給佳彤掃墓的,我沒有說你壞話,你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感興趣,我更不會參予任何意見。」
顧明健冷笑道:「真是情深義重,搞得自己像個至情至聖的君子,你不要以為這些表面功夫就可以把所有人騙住,我姐屍骨未寒,你不一樣還是開開心心的和別人訂了婚?我爸老糊塗了,只有他才會相信你。你不要以為做任何事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常海天臨走之前,從廠子里拿走了多少錢?我不是不知道,我只是不想說,到底是混官場的,既讓人覺著你重情義,又不吭聲的落了好處!」
張揚並沒有因為顧明健的指責而動氣,他拍了拍顧明健的手掌道:「放開,我不想傷你!」
顧明健道:「你多英雄,多煞氣,好人當了,實惠落了,你居然還不滿足,又跑到我家裡來離間我們的父子感情。」
張揚道:「顧明健,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已經告訴你了,今天的事情和我無關。」
顧明健怒吼道:「別他媽假仁假義了,你騙了我姐,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姐又怎麼會死?我姐就是你害死的……」他的這句話觸痛了張揚的內心,張大官人猛然掙脫開他的雙手,狠狠給了他一記耳光,然後一腳將他踹到在地上。
一直站在遠處的柳延尖叫了一聲,快步向這邊跑來。
顧明健躺在草地上,瘋狂的大笑著,他的唇角流出了鮮血:「你永遠否認不了,我姐就是你害死的……」
張揚一步步向後退去:「顧明健以後再跟我這麼說話,我不會放過你!」
張揚回到南國山莊,心情都沒有完全平復,他並不在意顧明健怎樣看自己,但是顧明健的話又讓他想起了顧佳彤,觸及了他內心深處的痛苦。
安語晨也覺察到張揚的心情不好,提出和張揚一起去高爾夫日球場打幾桿,放鬆一下心情,張揚勉強笑了笑道:「隨便走走吧。」
他們沿著南國山莊的小路散步的時候,遇到了山莊的總經理任文斌,任文斌正開著電瓶車在山莊內巡視,他把電瓶車停在張揚的身邊,笑道:「張主任,聽說您來了,還沒有來得及去拜會您呢。」
張揚笑著點了點頭道:「任經理忙你的,我們只是散散步。」
任文斌道:「晚上一起吃飯吧,下午我還要接待嵐山市的幾位領導現在就得過去。」
張揚聽說嵐山來了領導,不覺一怔:「誰啊?」
任文斌道:「副市長秦清和嵐山開發區的幾名幹部,剛剛安排他們住下。」
張揚聽說秦清來了連忙問清他們的房間號,方便回頭去拜會。
任文斌開著車走後安語晨看著張揚的目光多少顯得有些耐人尋味。
張揚道:「怎麼這麼看著我?」
安語晨道:「你和清姐是不是有些問題啊。」
張揚故意板起面孔道:「別瞎說!」
安語晨笑道:「就是有咯,你說嘛,反正我又不傳出去。」
面對古怪精靈的安語晨張大官人還真沒有什麼辦法,他苦笑道:「姑奶奶你以為我這麼隨便啊?」
「你不是隨便,你是太隨便了,按照你們內地流行的說法,你這個人生活作風有問題。」
張大官人有些心驚的向四處看了看,壓低聲音道:「丫頭,咱不帶這樣的,讓人聽到,我麻煩大了。」
安語晨笑道:「不過我喜歡!」
「喜歡我什麼?」
「什麼都喜歡,哪兒都喜歡!」安語晨還真是敢說。
張揚道:「你覺著我這人是不是花心啊?」
安語晨道:「你花不花心跟我沒關係,反正啊,我又不敢離開你,我是個短命鬼,你不陪我練功,我肯定活不了多久,讓你陪我練功吧,就得讓你佔盡便宜,左右我都是吃虧。」
張揚忍不住笑道:「每次都是我付出啊,我出力,我流汗啊!」
安語晨俏臉緋紅道:「我就沒出力,我就沒流汗?」
「我還流那啥……呢!」
安語晨難為情的皺了皺鼻子道:「要死了你,我打死你這個大色狼!」
張大官人這會兒心情舒暢了一些,他跑了兩步,看到前頭有人過來,趕緊又停下腳步,這裡畢竟是公眾場合,打打鬧鬧的成何體統。
安語晨可不管這些,衝上來抓住他的手臂又擰又扭,張揚提醒道:「有人來了,有人來了!」
安語晨這才佯罷,低聲道:「你就下流……」
張大官人故作正經的咳嗽了一聲,他發現自己和安語晨之間的關係徹底改變了,過去還能打上師徒的幌子,可現在自己這個當師父的已經把徒弟給嘿咻了,雖然最初的出發點是為了給安語晨療傷,可張大官人也不能否認,自己對她的動機絕不僅僅是那麼單純,這要在大隋朝那會兒,自己恐怕要被唾沫星子給淹死。
下午兩人躲在別墅內雙修之時,安語晨雲鬢蓬亂,一雙赤裸的玉臂摟住他的脖子,嫵媚的雙眸充滿迷惘的看著他道:「張揚,你心裡當真是只為了救我,就沒有一丁點的私心雜念?」
張大官人道:「我說你能不能專註點,這可是性命攸關的大事兒。」
安語晨修長的美腿纏緊了他的身體,嬌聲道:「我要你說,我要你說!」
張揚道:「別鬧,容易走火入魔。」
安語晨道:「咱們這次不練功,你告訴我?」
張大官人嘆了口氣道:「你這樣問,讓我感覺到自己像個禽獸,你是我徒弟噯!我這個當師父的這麼說,我真是沒臉見人了。」
安語晨格格笑道:「你本來就是禽獸,不過我喜歡!」她伸出手指捏了捏張揚的鼻子。
張大官人用力挺動了一下身軀,安語晨輕輕啊了一聲,她下意識的抱緊了張揚的身軀:「真好……張揚,我想永遠永遠陪著你!」柔情的話語,自然又激起了張揚的一番強烈反應,不過這一次兩人絕不是在練功。
無論張大官人的動機是否單純,有一點無法否認,安語晨的身體狀態在迅速恢複著,雙修之術修復了她的體內經脈,冥恆瑜伽術又延緩了她新陳代謝的速度,張揚對治癒她的病情第一次充滿了這麼大的信心。
安語晨當天下午就要前往江城,明天就是清明,她的家人紛紛從各地趕往清台山掃墓,她必須要前往清台山和他們會合,安語晨這次去更主要的是去見見老道士爺爺,在她失蹤期間,對她真正表現集關心的也只有張揚和老道士,甚至連她的父親都沒有對這個女兒的失蹤表現出太多的關注。當然安語晨還要去辦很重要的一件事,她前往西藏的時候,已經悄悄寫了一份遺囑,如果自己死後,她會把所有的財產留給張揚,這次的西藏之行,也讓她重新燃起了康復的希望,遺囑的一些內容必須要修改一下,她還不想讓張揚過早的知道這件事。
秦清這次過來是為了參加省里的一個開發區工作交流會議,她當然不會想到張揚就住在南國山莊,雖然她之前就知道張揚去了西藏,可是她並沒有想到張揚已經回來了。
門鈴聲響起的時候,秦清從貓眼中看到了黑炭團一樣的張揚就站在門外,她不免感到錯愕和驚喜,拉開房門,張大官人帶著一股風走了進來。
秦清道:「你不是去西藏了嗎?」
張揚道:「上午剛回來,我還以為你專程來東江接我呢。」
秦清笑道:「我哪知道你回來啊,前兩天給你打電話都不通,心裡正擔心你呢。」
張揚伸手準備關門,秦清卻道:「馬上開發區的同志過來。」
張揚明白她的意思,一伸手把門又拉開了一點兒,笑道:「秦市長掩耳盜鈴的功夫越來越厲害了。」
秦清白了他一眼,指了指沙發,示意他坐下。她去冰吧里拿了一瓶礦泉水遞給張揚:「怎樣?找到安小姐了?」
張揚點了點頭:「我剛剛把她送走,她去清台山掃墓了,明天她的家人會從港台那邊過來。」
秦清道:「走得這麼急,連聲招呼都不打。」
張揚笑道:「以後還有機會見面。」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留意著外邊的動靜,身在官場,太多的細節需要注意,現在的情況下,當然不適合探討太私人的問題,秦清把自己這次前來東江的目的向張揚說明。
張揚想起今天見到焦乃旺的事情,笑道:「你知道嗎?南武市委書記焦乃旺來平海擔任常務副省長了。」
秦清點了點頭道:「知道,我這次來,還準備跟他見見面呢。」
張揚道:「我上午跟他見過面了,就在顧書記那裡。」
秦清愣了一下,旋即就明白焦乃旺首先前往顧允知那裡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