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揮斥

張大官人道:「我把你當朋友才跟你這麼說,你居然罵我你還有點階級感情嗎?」

查薇道:「罵你是輕的,憑什麼啊?天下好女人全都讓你一人霸著,你以為你是誰啊?皇帝老子啊?」

張揚嘆了口氣道:「我的確有些自私,可我又管不住自己,我有時候在想啊,幸虧我是一男的,萬一我不幸托生成一女人……」

查薇介面道:「你要是女人,就是一做雞的料!」

張大官人呵呵笑了起來,查薇這妮子損起人來嘴巴可夠毒的。

查薇道:「我算看出來了,你今兒就是存心找罵呢,越罵你,你心裡越舒服是不是?」

張揚道:「你還別說,被你這一罵,我心裡還真舒坦!」

查薇道:「你就是犯賤,不虐不舒服斯基!」

張揚道:「你別看我是個共產黨員,多少也算個國家幹部,可我滿腦子都是封建殘餘,我是一大男子主義,我崇尚一夫多妻。」

查薇喝了口酒,將酒瓶重重塞給了張揚,一雙妙目充滿不滿的看著他:「你在我心目中僅有的那點兒高尚印象已經完了,徹底崩潰了,我開始鄙視你了。」

張揚道:「沒關係,你越是鄙視我,我心裡越舒服。」他將剩下的小半瓶酒,一口氣灌到了肚子里,舒了口氣,捏了片牛肉塞到嘴裡,閉上眼睛砸吧砸吧的,表情相當的愜意。

查薇道:「每個人心中都應該有自己的道德準繩,我們的任何行為都要在道德準繩的約束之下,離開這個約束範圍的事情就是不道德的,你正在偏離道德的方向。」

張揚道:「人不一樣道德觀也不一樣,我憑什麼要遵從於你們的道德標準,我憑什麼要符合公眾的道德觀?我他媽的就是我,我為我自己活著,人生在世短短百年,能讓我自己舒服,讓我愛的人舒服,讓愛我的人舒服,這他媽的就是我的道德標準!」

查薇道:「你是個不擇不扣的大混蛋,大瘋子,你活在現實世界裡,你就必須照顧到周圍人的感受,你的一切話都是在為你的濫情找借口。」

張揚又擰開了一瓶二鍋頭,他先遞給查薇,查薇喝了一口,他接過來灌了一大口:「人活得為什麼不能簡單一點,什麼都要照顧到別人的感受,累不累?你說這樣活著累不累?」

查薇道:「跟你這種人沒法談!我實在無法理解,一個人心裏面怎麼可能同時裝著這麼多人?」

張大官人道:「因為你是女人,女人的心胸永遠無法和男人相提並論,你或許只愛一個,可我跟你比起來好比大海和小溪,明明我擁有這麼大的胸懷,為啥不可以海納百川?」

查薇又罵了句:「無恥!就你也配海納百川!」

張揚咕嘟灌了口酒:「好比酒量一樣,有人能和二兩,有人能喝三斤,你非逼著一個只能喝二兩的去喝三斤,他得醉死,可你非要限制這喝三斤的去喝二兩,他這輩子都不能快樂……」張大官人停頓了一下然後道:「哥就是那個能喝三斤的……」

查薇明知道這廝說得毫無道理,可一時間也想不出反駁他的理由,過了一會兒方才道:「你自己的事情,自己看著辦,我只是說說,我也幫不上你。」

張揚笑道:「別盡說我了,說說你自己,你對感情怎麼看?」

查薇抿了口酒,抬頭望著夜空,她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幕畫面,星光之下,西餐紅酒,面朝大海,樂曲聲中,翩然起舞……  「想什麼?」

「在想一個夢!」

張大官人是個現實的人,自從他重生之後,這一點變得尤為明顯,只有死過一次的人才知道生命的珍貴,雖然他仍然會感到失落,情緒上會有波動,但很快就會過去,因為他始終相信,活在這世上已經是相當美好的事情,只要活著,一切都會有機會。

喬鵬舉在第二天上午九點來到春陽駐京辦接張揚,張揚昨晚和查薇一直喝到凌晨一點鐘,醒得很早,喬鵬舉來找他的時候,張揚正站在六樓的天台上練功,看到喬鵬舉的大切,張揚停下動作,穿著背心在樓上向喬鵬舉揮了揮手。

喬鵬舉戴著墨鏡,仰起頭看著晨光中的張揚:「吃飯了嗎?」

張揚道:「吃了,炸醬麵!」他轉身下了樓,去房間內洗了把臉,換了襯衫西褲,這才來到樓下,畢竟今天是去見喬老,穿著方面還是要重視一下。

喬鵬舉等張揚上了車,馬上就啟動了引擎:「怎麼住這兒啊?條件好像不怎麼樣!配不上你這位副市長的身份。」

張揚道:「我一副處級幹部能有什麼身份?過去我在春陽駐京辦呆過,對這裡有感情了,住這兒也習慣。」

喬鵬舉笑道:「搞了半天你跑這兒懷舊來了。」

張揚笑道:「可以這麼說。」他本以為喬鵬舉會提自己和喬鵬飛、鍾長勝之間的事情,可喬鵬舉表現的好像對這件事一無所知的樣子,對這件事隻字不提。張揚道:「咱們是去中南海嗎?」

喬鵬舉搖了搖頭道:「密雲清溪谷!我爺爺在那兒療養呢?」他向張揚笑著看了一眼道:「現在是吃虹鱒的好時候,中午我安排你好好吃一頓。」

張揚道:「昨兒喝大了,今天沒多少食慾。」

喬鵬舉哈哈笑道:「就你那酒量,喝多才怪!」說完停頓了一下又道:「該不是有什麼心事吧?」

張揚馬上意識到喬鵬舉在說什麼,世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喬鵬舉的父親喬振梁是平海省委書記,宋懷明是平海省長,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肯定瞞不過喬家的耳目,喬鵬舉十有八九也聽說自己和楚嫣然分開的事情了。

果不其然,喬鵬舉緊接著就問道:「我剛來京城就聽到一爆炸性的傳聞,說你和楚嫣然解除婚約了?」

張揚點了點頭,這一點並沒有什麼可隱瞞的。

喬鵬舉道:「挺為你可惜的,楚嫣然很不錯的一個姑娘。」

張揚笑了笑,沒說話,他可不想和喬鵬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探討下去。張揚轉移話題的方式很獨特,直接問道:「你弟在嗎?」

喬鵬舉明顯愣了一下,方才悟過來,張揚問的是喬鵬飛,喬鵬飛的事情很少瞞他,已經將和張揚發生矛盾,後來被打,又因為這件事被師父逐出了八卦門的事情告訴了他。

喬鵬飛的傷並不重,相比較而言鍾長勝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不但被張揚打得吐血,而且臉上被抽得鼻青臉腫,這兩天都請病假沒有上班。

喬鵬舉笑道:「你和小飛之間的事情我聽說了,我真搞不懂你們,年輕人火氣這麼大幹什麼?」他其實比張揚也大不了多少,不過口氣卻十分的老成。

張揚笑道:「你弟大概覺著我好欺負吧。」

喬鵬舉笑了笑沒說話,喬鵬飛和鍾長勝的慘樣他都看到了,他雖然不做評論,可心底也認為張揚的出手太重了。

喬鵬舉道:「看在我的面子上,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鬧下去大家都不好看。」

張揚懶洋洋躺在座椅上:「我沒鬧,一直都是你那個兄弟再鬧啊!」

喬鵬舉微笑道:「好,以後我說說他。」

汽車駛入密雲清溪谷,遠遠就聞到一股香味兒,則香氣淡遠溫和,雖然不如其他的香氣那般濃烈,可是這香氣卻清新雋永。

張揚看到道路兩旁到處都生長著淡藍紫色的小花,到了開花時節,一片片的花田一直延續到前方的莊園內。張揚認出這小花是熏衣草。汽車從花間的道路駛過,車廂就留著一種清冷的香味兒,遙遠的得像初戀時的心情。

西方人對熏衣草香的愛是種情結……種依戀懷舊的情結。在林林總總的熏衣草香中,它沒有玫瑰花那樣濃烈的情緒,也不像百合花那樣淡然,卻怎樣都抹不去,是清風過後還在心中的余香,是清朗靜夜中淡淡的月光,是從小提琴弦中流淌出來的音樂,更是未完成的夢,醒來只有濃的化不開的惆悵……喬老的背後是大片的花田,前方是一條曲折迴轉的小溪,他此刻正在小河邊釣魚,一名警衛員站在大樹下,遠遠看著喬老,並不時警惕的注視著周圍的動靜。

喬鵬舉將吉普車在警衛員身邊停下,張揚推門走了下去。

喬老聽到身後的動靜,向他們招了招手道:「小趙,幫我釣一會兒!」

警衛員匆匆跑過去了,喬老將魚竿交給他,然後拿起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這才不緊不慢的走了過去,來到張揚面前笑道:「張揚,來了!」

再見喬老,他的精神明顯比上次東江時候好了許多,從他面部的表情來看,喬老的面癱已經徹底治癒了,所以老爺子也不用時刻卡著個大口罩了。

張揚恭敬道:「喬老好!」

喬老笑道:「好,最近很好!」他指了指前方樹影掩映中的紅色小樓:「回去說話。」

張揚和喬鵬舉陪在他的兩旁,喬鵬舉伸手想要去攙扶爺爺的手臂,卻被喬老推開:「我還沒老到那種地步!」也許是為了證明自己的這句話,喬老健步如飛,很快就把他們兩個甩在身後。喬鵬舉望著好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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