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益亮因為涉嫌損害他人名譽,誹謗罪,被警方拘捕,而怒砸金莎的張揚卻毫髮無損,金莎的幕後老闆海瑟夫人,也就是平海公安廳廳長的妹妹王均瑤終於現身了,她在金莎被砸的第二天出現在南林寺廣場,望著一片狼藉的金莎夜總會,王均瑤保養得當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她的助理岳玲憤然道:「哪有這麼無法無天的?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江城公安系統難道不管嗎?」
海瑟夫人沒說話,轉身上了她的賓士車,向跟著進來的岳玲道:「幫我聯繫夢媛!」
喬夢媛在匯通總部的辦公室內接待了海瑟夫人,早在喬夢媛在美國留學的時候,和海瑟夫人就已經很熟,當初她剛到美國,海瑟夫人在生活和學習上曾經給她很大的幫助,喬夢媛對海瑟夫人的稱呼也是海瑟阿姨。
海瑟夫人握著喬夢媛的手,微笑看著她道:「夢媛真是出落得越來越漂亮了。」
喬夢媛笑道:「海瑟阿姨別誇我了,我都不好意思了。」她當然明白王均瑤前來的目的,邀請她在沙發上坐下,讓秘書送來兩杯咖啡。
王均瑤輕輕攪拌著咖啡,觀察著辦公室內的環境,輕聲感嘆道:「這地方真是不錯,前面的就是南湖吧?」
喬夢媛點了點頭,從她的辦公室可以遠眺到前方的南湖,景緻很好。
王均瑤道:「匯通剛剛成立的時候,許嘉勇還去美國尋找風險投資,我幫他聯繫了幾家,想不到這麼短的時間內,匯通竟然有了這麼大的發展,真是可喜可賀。」
提起許嘉勇,喬夢媛的神情不禁一黯。
王均瑤敏銳的捕捉到喬夢媛的表情變化,她微笑道:「聽說你和他之間鬧了些誤會,怎麼?還沒解釋清楚?」
喬夢媛笑道:「海瑟阿姨,我們還年輕,應該以事業為重。」
王均瑤點了點頭,她緩緩放下咖啡杯道:「夢媛,我這次過來的目的你應該已經猜到了。」
喬夢媛輕聲道:「對不起!」
王均瑤笑道:「傻丫頭,這話從何說起?把金莎砸了的又不是你。」
喬夢媛道:「金莎租用的那棟樓,真正的業主是安語晨小姐,她委託我代為管理,可因為我們關係很好,所以一直都沒有簽署正式委託協議,只是口頭上的一個約定。」喬夢媛在暗示王均瑤,自己和她之前的合同並沒有法律效力。
王均瑤見慣風浪,當然明白喬夢媛這樣說旨在為張揚開脫,她微笑道:「金莎在我的物業之中只佔極小的一部分,如果不是被砸,我都幾乎忘了江城還有這麼一處產業。張揚這個年輕人我聽說過,我和他之間也沒什麼過節,他之所以這樣做,想必一定有誤會。」
喬夢媛道:「我們是很好的朋友,這個人雖然性情衝動了一些,不過為人還算不錯。」
王均瑤笑道:「能讓你誇獎的人想必真的很不錯,夢媛,我想和他見見面。」
喬夢媛道:「今天中午我為你接風,把他也叫過來。」
王均瑤笑道:「好啊!」
張揚對王均瑤其人還是抱有很強的好奇心的,喬夢媛在新帝豪為王均瑤接風洗塵,邀請了張揚和安語晨陪同,安語晨因為去豐澤處理學校的事情,所以無法趕到,中午吃飯只有張揚一個人過來了。
張揚看到眼前這位氣質優雅,保養得當的中年美婦,就猜到她是王均瑤無疑,笑著向王均瑤走了過去:「這位一定是海瑟夫人了!」
王均瑤笑了笑,喬夢媛為他們引見道:「這位是豐澤張副市長,這位是海瑟夫人。」
王均瑤很禮貌的和張揚握了程手,她雖然已經五十歲了,可是平時注重保養,肌膚仍如同青春少女般細嫩,王均瑤道:「你是我見過的最年輕的副市長。」
張揚笑道:「縣級市的副市長,也不算年輕了,夫人請坐!」
三人坐下,喬夢媛讓服務員上菜,向張揚道:「喝酒嗎?」
張揚居然搖了搖頭:「不了,下午還得開會,我吃完飯就得趕回去。」
王均瑤道:「張市長的工作很忙啊!」
張揚道:「都是新機場工程給鬧的,省里市裡都這麼重視,我不敢有絲毫怠慢啊!」他悄悄觀察著王均瑤,發現她和公安廳廳長王伯行長得還是有幾分相像的。
王均瑤道:「其實我這次來江城就是想和張市長見個面。」
張揚笑道:「夫人找我有事啊?」這廝分明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王均瑤微笑道:「我知道你和夢媛是好朋友,我和夢媛也認識多年,說句託大了點的話,我一直都將夢媛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待。」憑她的年紀的確有資格說這種話。
張揚笑道:「很高興認識您!」
王均瑤道:「咱們雖然是第一次見面,可我早就聽說過你的名字。」
張揚笑道:「想不到我名氣這麼大啊!」
王均瑤笑道:「我是通過嫣然聽說你的!」
張大官人開始意識到王均瑤這個女人很不簡單,她剛一出場已經揭示出絲絲縷縷的關係,連楚嫣然她都認識,王均瑤很高明,她根本沒有提金莎被砸的事情,先將這些關係透露給張揚知道,意思很明顯,大家都是朋友連朋友,你居然把我的店給砸了,也太不夠意思了。
張揚道:「嫣然沒跟我說過你們的關係。」
王均瑤笑道:「在美國的時候,我經常約她一起打球逛街,她對你可是一往情深啊!」
她越是這樣說,張揚越是警惕,這女人對自己這麼了解?自己和她沒有什麼淵源啊?究竟是因為砸金莎才開始了解自己的,還是在砸金莎之前就已經在了解自己?
喬夢媛道:「常常說大水淹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想不到還真有這樣的事兒,張揚,你這次砸得金莎就是海瑟夫人的產業。」
她趁機提出這件事,想替張揚和王均瑤之間說和,畢竟這件事到現在仍然懸而未決,如果王均瑤堅持追究,張揚肯定要承擔一定的責任。喬夢媛是為張揚考慮,如果雙方能夠達成諒解,自然是皆大歡喜的事兒。
張揚心說,我砸的就是你的店。
王均瑤笑容不變道:「真是一場誤會,如果我們早就知道這些關係,也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不快。」
張大官人笑道:「海瑟夫人,我砸金莎並不是沖著你,無論咱們有怎樣的關係,金莎我還是得砸。」
王均瑤望著這個囂張的年輕人,唇角泛起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為什麼?」
張揚道:「我這人說話從來都不拐彎抹角,你把金莎交給馬益亮管理從根本上就是錯的,馬益亮在地方上有些關係,他哥哥馬益民是我們江城市政協主席,可這個人的底子不幹凈,當初經營皇家假日的時候,就因為提供色情服務而被調查。」
王均瑤沒說話,微笑看著張揚。
張揚繼續道:「我第一次去金莎,就在金莎遇到了十多個持刀兇徒對我攻擊,我不知道夫人對金莎經營的定位何在?馬益亮到底在搞什麼?你清楚不清楚?」
王均瑤微笑道:「我很少過問具體經營上的事情。」這句話好像是在脫開干係。
張揚道:「馬益亮利用我丟失的證件,可以抹黑我的形象,誹謗我的人品,我這人脾氣不好,忍不住就得發泄一下,金莎那棟樓本來就是我們政府的物業,我不能讓那裡變成滋生犯罪和腐敗的溫床。」
王均瑤道:「事情我都清楚了,我謹代表我自己,為給張市長造成的不便道歉!」她端起了飲料杯。
張揚也端了起來,人家敬他一尺,他得敬人家一丈,咱張大官人從來都是恩怨分明。
王均瑤道:「我會仔細了解一下金莎的經營狀況,如果真的有不法行為,我一定會嚴肅追究相關人員的責任。」
張揚道:「不好意思,金莎租用的那棟樓我已經代表政府正式收回了,南林寺是佛教聖地,你們當初選址的時候恐怕沒有考慮周到,宗教界的人士已經多次針對這件事進行了抗議。」
王均瑤靜靜望著張揚,張揚的意思很明顯,金莎別想再開張。
王均瑤嘆了口氣道:「有些時候,人的主觀意願是好的,可一旦具體實施,味道就變了。」
張揚笑道:「其實夫人並不適合搞這種娛樂業。」
王均瑤柳眉輕挑:「張市長什麼意思?」
張揚道:「娛樂業是個很敏感的行業,稍不注意,方向就會發生偏差,令兄是我們平海公安廳廳長,金莎的事情造成了一些不必要的影響,很多人都在說閑話,我的意思,夫人應該明白。」
王均瑤道:「看來我對國內的投資環境還不熟悉,沒有考慮的這麼周到。」
張揚微笑道:「其實國內投資市場很大,以夫人的實力和眼界原不必盯著娛樂業這一小塊蛋糕。」
王均瑤從這句話發現了張揚的狡黠之處,王均瑤道:「任何事都有一個適應的過程,金莎就當作我進入國內市場的一塊試金石吧。」
喬夢媛看到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