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帆道:「偏見,你們對我有偏見!我現在洗心革面了!我是印度人!」
張揚笑罵道:「印度人了不起啊?放著好好的中國人不做,非得去做印度阿三!」
周雲帆心說我也不想當印度人,可繼續當中國人就意味著觸犯法律,現在這個身份合法。
張揚和張德放當然明白周雲帆打得什麼算盤,張德放道:「周總,你能躲過牢獄之災已經很不容易了,以後多做點好事,多積點德,多給社會做點貢獻。」
周雲帆笑著點頭,他向張揚道:「張主任,聽說你遇到了點麻煩。」
張揚淡然笑道:「已經過去了!」他不想提趙國梁的事情,看了看手錶道:「不早了,該回去休息了。」
周雲帆明白人家兩人不喜歡自己跟著摻和,他起身道:「我得先走,還有點重要事要辦!」他向路邊攤的老闆揮了揮手,示意要結賬。
張揚道:「這點小錢不用你算了!」
周雲帆道:「好,有機會我再做東!」
望著周雲帆離去的背影,張德放不屑的笑了笑:「這老狐狸真是命大,犯了這麼大的案子居然能夠安然無恙。」
張揚道:「每個人都有他的生存空間!不過周雲帆對胡茵茹還算不錯!」
兩人很快喝完了那二斤二鍋頭,張揚沒什麼事,可張德放舌頭有些大了,他的酒量原本就不能喝張揚相比,人喝多了,話也就多了起來,張德放道:「人一是茶就涼,我舅舅離任之後,我這仕途也就快到頭。」
張揚笑道:「怎麼會,你才三十多歲,還有很大的希望往上提升!」
張德放苦笑著搖了搖頭:「官場之中真正靠能力的不多,沒有關係沒有背景,想順風順水的走下去很難!」張揚道:「別那麼悲觀,你已經是南錫市公安局副局長了!」
「到頭了!」張德放搖搖旯旯站起身道:「我該走了!」
張揚看到他這副樣子肯定開不了車,把車鑰匙要了下來,將張德放送回了公安局宿舍。
從公安局宿舍出來已經是十一點多了,張揚在門口站了十多分鐘都沒有等到汽車,他沿著馬路一邊往市中心走著,一邊看著過路的車輛,走了五分鐘左右,總算有一輛車在他面前停下:「哥們!打車嗎?」
張揚看了看這輛車,並不是營運車輛,馬上明白了,這是一干黑活的司機,沒有營運證,這裡距離長途客運站不遠,有不少黑車司機專門在這一帶拉活。
張揚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因為他是外地口音,那司機馬上動起了壞心眼:「哥們,去哪兒?
「省黨校!」
「喲,不近啊!」
「少廢話,你拉我走就是!」
那司機帶著張揚兜起了圈子,原本不到五公里的路途,被這廝兜了足有半個小時,不過好在他還是把張揚送到了黨校門口,他咧開嘴笑道:「哥們給五十塊錢吧!」
張揚冷笑道:「你他媽還真敢要,五十塊!覺著我不是本地人?欺生?」他扔給那司機十塊讖,推門走了下去:「愛要不要!」
張揚走出沒兩步,那司機已經不依不饒的追了上來:「你他媽給我站住!打發叫花子啊?」
張揚不等他跟到面前,一腳就踹了過去,那司機被踹的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張揚這時候看到遠處一名警察正在看著自己,他向那警察招了招手道:「警察同志,你來得正好,這小子無證經營,還公然宰客!」
那司機看到警察走了過來,嚇得爬起身,慌忙鑽入車內,開車一溜煙跑了。警察來到張揚面前,一雙陰冷的眼眸死死盯住張揚。
張揚從他的目光中感覺到有些不對,奎準備離開的時候,那警察道:「張揚!」
張揚微微一怔:「你認識我?」
那警察點了點頭:「我是趙國梁的哥哥!」
「趙國強?」
趙國強點了點頭:「我等了你一個晚上,就是想當面好好看看你!」
張揚道:「看我幹嗎?你弟弟又不是我殺的!」
趙國強道:「別以為有人庇護你,就能夠逃脫法律的制裁!」
張揚道:「趁著我沒發火之前,你趕快離開,既然你是警察就應該尊重事實證據,別在這兒跟我說不負責的話。」
趙國強向前走了一步,怒視張揚:「我只有一個弟弟,這件事我跟你沒完!」
「出口威脅別人之前,最好搞清楚對象,你們趙家人都是不講理的嗎?」
趙國強向後退向自己的警車:「我一定會儘快查清楚這件事,你逃不掉!」
張揚有些無奈的看著趙國強,這趙家人都一個德行,什麼事都賴在自己頭上,趙國梁的死跟自己根本沒有任何關係,張揚也清楚,這個偷走吉普車,用車撞死趙國梁的人,其目的就是想把趙國梁的死嫁禍給自己,看來自己的仇家可真不少。
張揚溜達到樓下,正準備返回宿舍,聽到後面傳來常海心的聲音,常海心在宿舍窗口看到了夜歸的張揚,推開窗戶喊了他一聲。
張揚停下腳步,不一會兒,就看到常海心從女子宿舍單元門內出來,張揚笑道:「這麼晚了,還在等我回來?」
常海心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聽說你明天就返回江城了我想讓你捎點東西給我哥!」
「沒問題!」
常海心道:「回去也好!
張揚看到她欲言又止的神情不禁笑了起來:「有什麼話你說唄,幹嘛吞吞吐吐的?」他指了指黨校的小花園:「咱們進去坐坐!」
常海心點了點頭,跟張揚一起並肩向小花園走去,夜晚總會讓人生出許多遐思,常海心走著走著,感覺和張揚孤男寡女的在這種時候走出來有些不安,雙手的十指交纏在一起,偷偷向張揚望去,卻見張揚仰著頭看著夜空,這廝在欣賞空中的明月。
兩人來到花園內的長椅坐下,一陣夜風吹來,常海心打了個噴嚏,張揚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
常海心的俏臉有些發熱,她意識到自己應該是臉紅了,好在夜色融融,張揚應該不會看到。
張揚看到常海心不說話,不禁笑道:「你不是有話跟我說嗎?怎麼到了這裡,卻不說話了?」
常海心這才醒了過來,笑道:「沒什麼事,就是想勸勸你,以後做事別這麼衝動!」
張揚道:「我已經竭力控制了,打趙國梁的事情是因為他欺人太甚,再這麼多老師同學的面前,如果我不出手懲戒懲戒他,別人都會以為我懦弱。」
常海心道:「我指的不僅僅是這件事,別人都說衝動是魔鬼,你回想一下,有多少次自己的麻煩是因為衝動而起來的?」
張揚笑道:「我是挺衝動的,可人要是連起碼的血性都沒有,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常海心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看你是改不了了,不過你盡量控制一下自己,不然在體制中混很難!」
張揚知道常海心是真正出於對自己的關心才這樣說,他點了點頭道:「你放心吧,我會記住你的話,遇到了這麼多的麻煩,我怎麼都要長點記性了。
常海心道:「有沒有考慮過來嵐山工作,換個環境對你要好一些。
張揚笑了起來:「你爸跟我提過這件事,不過我還是喜歡江城,嵐山菜我吃不習慣!」這根本不是借口,嵐山市市長常頌對張揚十分欣賞,副市長秦清又是張揚的愛人,正因為此,張揚才不能去嵐山,秦清也跟張揚提起過,如果在江城不如意,可以考慮調往嵐山,對他們來說,做成這件事輕而易舉,可張揚考慮到當初秦清離開江城就因為她和自己的礞昧,如果自己前往嵐山,他們之間的關係很難瞞住這麼多人的眼睛,很可能會給秦清製造麻煩,張揚是不想這種狀況發生的。
常海心道:「我爸曾經評價過你!」
「說我什麼?」張揚饒有興趣道。
「我爸說你太喜歡站在風口浪尖!」
張揚笑道:「就是說我愛出風頭了?」
常海心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一個人太喜歡出風頭不是什麼好事,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懂得這個道理。」
張揚道:「海心,我的名字叫張揚,你讓我低調,難!太難!
張大官人經歷了這一連串的事情之後,開始悟到了低調的重要性,顧佳彤原本打算讓他把自己的賓士車開去江城的,可張揚想要低調,於是乎選擇了坐火車。
從東江到江城的快車五個小時,可因為途中晚點,原定六點車到達江城的火車,遲了一個多小時,張揚背著旅行包走出火車站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隨著擁擠的人群走出出站口,馬上被舉著牌子的旅館拉客人員給圍了起來。
兩名中年婦女爭先恐後的向張揚叫道:「小夥子,去我們旅館住吧,包你滿意!」
「我們住宿條件一流,還有娛樂設施,服務員都是大學生!」
張大官人聽得直皺眉頭,這火車站一帶的風氣是該好好整治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