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彬道:「小張啊,怎麼回事嘛?兩個香港人怎麼開著警車在大街上橫衝直撞,幸虧沒有出事,萬一要是出了人命,這可怎麼辦?」
張揚笑道:「年輕人不懂事,玩心重,發生點衝突也是難免的!」他這句話說得就明顯有些偏袒了,明明是安達文和艾米主動招惹人家,經他一說就成了衝突,衝突就是兩方面的責任。
招商辦主任董紅玉走過來剛好聽到了他的這句話,董紅玉因為上次張揚打她兒子梁超的事情還耿耿於懷。她憤然道:「小張,你怎麼這麼說話?梁超和長東他們好好的開車,是你朋友無緣無故開車上來撞他們,不然怎麼會出這麼大的事情?」
張揚仍然笑道:「董主任,事情已經出了,您說怎麼辦?交給事故大隊公事公辦?人家是香港同胞,咱們還得跟香港警方聯繫一下,估計還得走走程序,大不了也就是把他們驅逐出境!要不就把這事兒鬧上新聞,登報上電視,好好宣傳宣傳?」
董紅玉聽出來了,這廝在恐嚇自己,她就算再心疼兒子,可畢竟還是害怕影響的,事情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龐彬道:「算了,協商解決吧!」
張揚笑眯眯道:「龐局長同意了,可董主任未必同意啊,不過有件事我事先聲明,安達文是安老的孫子,也是世紀安泰現在的董事長,假如咱們這件事處理不當,人家一生氣,說不定會從江城撤資,到時候市裡追問起原因,想蓋也蓋不住!」
董紅玉心裡這個怒啊!張揚真是太可惡了,他一個招商辦的掛名副主任竟然吃定了自己這個正職,董紅玉憤怒之餘又感到深深的無奈,這不是因為她害怕安達文的背景,主要是她害怕事情鬧大了,對自己的影響不好。
這時候報社的車也來了,姜亮表情威嚴的走了過去,把幾名記者呵斥了一通,讓他們儘快走人,什麼事情一旦見報,影響就不由得自己控制了。
董紅玉終於點了點頭道:「協商解決吧!」
安語晨主動提出要負擔所有的修車費用,也同意賠付一筆醫藥費給梁超他們。因為張揚在這裡的緣故,對方也不敢多要,象徵性的要了兩百塊錢。事後安語晨免不了要斥安達文幾句,其實這件事和安達文沒多少關係,艾米平時的性情就瘋瘋癲癲的,在香港還好,一到了大陸。整個人就突然興奮了起來,安達文對她又是極盡呵護,什麼事情都由著她,所以才鬧出了這件事。
姜亮看著那輛被撞得七零八落的警車,真是無可奈何,好在今晚這件事並沒有鬧大,協商解決對每個人都有好處,他指著張揚的鼻子罵道:「你這個混小子,真是毀車不倦!」
張揚笑道:「我也發現了,大概我和車玩意兒八字不合!那啥……這車我幫你修!」
「修個屁,恐怕得報廢了!」
張揚開回了自己的那輛吉普車,第二天一早,陪著安語晨姐弟倆去參拜佛祖舍利,南林寺已經接近竣工,現在佛祖舍利也已經送回地宮保存。
張揚跟南林寺的上上下下都十分熟悉,方丈普源專程陪著安語晨姐弟倆去祈福。
張揚在三寶和尚的陪同下,看了看南林寺修繕完畢之後的狀況,因為這裡是安家投資的重點工程,工程質量方面執行的標準很嚴格,修復的水準很高,張揚對南林寺的一切十分滿意。
三寶和尚道:「張主任,最近紡織廠的工人仍然有過來鬧事的,還請您向市政府反映一下。」
張揚笑道:「跟你們沒關係。他們鬧得是南林寺配套商業廣場!」
三寶道:「我們出家人就講究一個清凈,他們這麼鬧,對我們的修行不利!」
張揚看了看三寶,心說別人不知道你是什麼貨色,我還不知道,你他媽就是一個招搖撞騙的江湖術士。就你也配談修行!
三寶被張揚這一眼看得心裡發虛,微笑道:「張主任莫怪,我就是提點意見!」
張揚道:「南林寺以後對外開放,你們更別想清凈了!」
「張主任此言差矣,香客和鬧事者根本是兩碼事!」
張揚想想三寶所說的也有些道理,畢竟虔誠的香客進入寺院之後不可能大聲喧嘩,他低聲道:「你放心吧,這件事政府會儘快解決,這次安小姐過來就是為了徹底解決紡織廠的事情,你們別管這麼多,只要把寺院管理好就行了。」
三寶點了點頭。
張揚道:「過兩天給我準備一些開光的紫檀木佛珠,我要送人!」
「張主任稍候!」
三寶轉身去了,不一會兒就給張揚拿來了十多串開過光的佛珠,又專門給張揚準備了一大串佛珠,這是給他掛在車上辟邪的,張揚原本不信這個,可最近他的車的確沒少遭殃,說不定這佛珠真的能夠幫他免災。
三寶神神秘秘道:「方丈親自開光的,沾了佛祖舍利的靈氣!」
張揚又想起一件事:「荊山觀音院的定閑師太想要前來參拜佛祖舍利,可能最近要來。」
三寶點了點頭道:「這件事我知道,荊山市佛教協會跟我們聯繫過。好像是下周進行這個佛教交流活動。聽說定閑師太要在清台山選址建庵,不知這消息是否屬實?」
張揚道:「你消息倒是靈通!」
安語晨姐弟倆在普源方丈的引領下來到他們身邊,普源也送給他們姐弟倆每人一串佛珠,張揚上午還有事,和普源說了兩句就告辭離開。
安語晨和安達文在南林寺前和張揚分手,他們兩人要去機場接安德淵。張揚因為要趕赴喬夢媛的約會,所以不能同去,不過他已經為安德淵安排好了下榻地點,安德淵的底子張揚再清楚不過,臨行之前專門把安語晨叫到一邊,低聲囑託道:「看好你四叔!」
安語晨甜甜一笑:「放心吧!」
張揚趕到南湖水庫,許嘉勇和喬夢媛正在水庫釣魚,兩人向張揚打了個招呼,許嘉勇笑道:「你來的正好,快去幫時維生火!」
時維此時正在空地上組裝燒烤爐,張揚湊了過去,笑嘻嘻道:「太不人道了,讓你一如花似玉的大閨女在這兒出苦力!」
時維抬起頭向他笑了笑:「少耍貧嘴,趕快幫忙生火!」
張揚把木炭放好,放入固體酒精後點燃。又幫助時維從他們的車裡取出摺疊餐桌,燒烤材料已經全都準備好了,時維大聲道:「釣上魚沒有?」
喬夢媛收了魚竿,看她的樣子是無所獲。許嘉勇道:「你們先烤著,我馬上就來。張揚來了,怎麼也得添一道菜……」正說著魚兒咬鉤了,剛剛走到中途的喬夢媛又回去幫忙,許嘉勇釣上來一條足有三斤重的野生鯰魚,剛好用來做烤魚。
他把鯰魚開膛破肚清洗乾淨之後拿了回來。
時維道:「怎麼這麼久!」
許嘉勇微笑道:「放長線才能釣大魚!沒點耐性怎麼釣魚?」
張揚總覺著他的這句話有些別樣的含義,淡淡笑道:「可線放得太長也不行,容易脫鉤,也許魚餌被吃魚跑掉了!」
許嘉勇笑道:「我是釣魚好手,這種情況不會出現!」
喬夢媛嫣然笑道:「人可不能太自信,要知道自信和自負只有一字之差!」
許嘉勇攬住喬夢媛的纖腰道:「對你我是既自信又自負!」
時維直叫肉麻,張揚跟著呵呵笑了一聲,接過喬夢媛遞來的啤酒,拿起一根肉串啃了起來。
他可不相信許嘉勇對自己會有什麼好意,你請我野餐。我來了,想給我糖衣炮彈,糖衣我給扒下來,炮彈我給你打回去。
許嘉勇笑得很自然,從表面上看不出他對張揚抱有仇恨,他拿起啤酒瓶跟張揚碰了碰:「張揚,你有點不夠意思啊,夢媛去找你談魚米之鄉的事情,你竟然一點面子也不給。」
張揚笑道:「沒勁了啊,那事兒我說了也不算。我在魚米之鄉又沒有股份,關我什麼事?」
「誰不知道你張主任的神通廣大?在江城就沒有你辦不成的事!」
「我哪有那麼大的能耐,你誇我還是損我?」
許嘉勇喝了口啤酒道:「蘇小紅拿下皇宮假日是你的功勞吧,這件事咱們江城商界誰不知道啊?能讓周水生乖乖把皇宮假日交出來,而且轉讓費這麼低,這可不是一般的能耐!」雖然蘇小紅對轉讓費三緘其口,可是周水生吃了這個大虧,免不了要想人訴苦,這件事終究還是傳了出去。
「我反正也解釋不清,正如皇宮假日被查那件事一樣,警察封店,干我屁事,所有人都說我是那個舉報人,弄得我的車三天兩頭被人砸,你說我冤不冤?現在倒好,他周水生開不下去了,回台灣還得說是我把他給逼走了,我算看透了,這世上就沒有說理的地方,我張揚好欺負嗎?怎麼什麼事兒都往我身上賴啊!」
喬夢媛和時維都笑了起來,她們心裡都明明白白的,周水生就是張揚給逼走的,這廝說謊話也不臉紅,壓根不承認自己做過那件事。
許嘉勇道:「張揚,說真的,我在江城開廠,以後和你的企改辦難免要有很多接觸,有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