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大道:「一共毀了四個服裝攤,被你耽誤了幾天生意,加上損毀的貨物,還有我身上的傷,對了,還有精神損失費,你拿出五千塊錢來,這件事就算完了,不然,我他媽跟你沒完!」
「五千啊!」
陳老大點了點頭。
「我如果不給你呢?」
「不給!」
陳老大身後的六名壯漢同時向張大官人圍攏過去。
張揚笑道:「想打我啊!來啊!我還不信了,你們動我一根手指頭,還能走出這旅遊局的大門!」
陳老大怒道:「你以為是公安局呢?」
張揚臉上的笑容頓時收斂:「你以為自己是黑社會啊?」
陳老大又上前湊了湊。
張揚氣定神閑的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清茶道:「擾亂社會治安,公然威脅國家工作人員,敲詐勒索,組織流氓團伙進行暴力活動,好像已經構成犯罪了啊!」
「你嚇我啊!」
「沒嚇你!剛才你在外面鬧的時候我已經報警了!」張揚不慌不忙道,這幫社會上的小無賴,還沒到他要出手的地步。
一輛警車在旅遊局院子里停下,從中下來了兩位警察,正是和平里派出所的所長王光澤,旁邊是警員丘誠,王光澤和姜亮是警校的同學,之前和張揚也見過面,所以張揚一個電話就把他給叫來了。
陳老大這幫人也都是認識王光澤的,看到他過來,一個個陪著笑臉道:「王所啊,什麼風把您給吹過來了!」
王光澤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我當是誰啊?陳航行,你搞什麼?有功夫不去做生意,來旅遊局鬧什麼事兒?信不信我把你們都弄進去?」
陳老大這幫人都是色厲內徑的角色,看到派出所出面一個個頓時軟了下來,他們骨子裡還都是些買賣人,詐唬詐唬還行,一旦遇到真格的,誰都沒有那膽子。
陳老大仍然嘴硬道:「國家幹部有什麼了不起,國家幹部也不能撞毀了人家的東西不賠!」不過說歸說,事情是不敢繼續鬧下去了,憤接然帶著一群人退了出去。
王光澤看到張揚的樣子也不禁吃了一驚:「張處長怎麼了?」
張揚笑道:「前兩天出了場車禍,好在沒什麼大礙!」張揚營救秦清的事情已經被警局內部嚴格封鎖了起來,所以他受傷的真相沒人知道。他招呼王光澤坐下,讓朱曉雲給兩位客人倒茶。
朱曉雲也認得王光澤,她父親也是公安系統的,在南安區公安分局內保股,朱曉雲憤憤然道:「王所,這幫小商販太囂張了,平日里佔道經營影響公共秩序還不說,今天居然敢跑到旅遊局鬧事,你們怎麼不把這些人抓起來啊?」
王光澤笑道:「他們也沒犯什麼大罪,假如這種事情都要抓,我們拘留所里很快就要人滿為患了。」
張揚道:「王所,勞動路的服裝市場早已經取締多時,這些人還聚在這裡佔道經營,嚴重干擾了這一帶的交通,這事兒你們不管啊?」
提起這件事王光澤頗有些頭疼他苦笑道:「說的容易,可真正實施起來很難,涉及到工商稅務公安街道辦好多個部門,倒是有過幾次聯令執法,這幫小販全都是江城本地人,你今天把他們趕走了,明天又過來了,市裡給他們建好了批發市場,他們不去,認為這裡人氣旺,那些老顧客也都認準了勞動路,害怕影響生意咱們中國人就是念日。」
張揚道:「照你這麼說,這幫人就沒辦法趕走了?」
王光澤道:「走肯定早晚要走,不過短時間內應該不可能,除非他們自己願意走!」他說完起身向張揚告辭,張揚提出邀請過兩天和姜亮一起聚聚,王光澤很愉快的答應了他的邀請。
江樂過來把一份文件放在張揚的辦公桌上,張揚拿起看了看是關於保護和開發江城古城牆的報告,張揚原本也對此也沒啥興趣,可無意旬看到這份報告的書寫人竟然是秦傳良,這可是他未來老岳父之一,張揚頓時引起了重視,向江樂道:「這報告什麼時候遞過來的?」
江樂笑道:「從上級部門一級級壓下來的,也就是說人家上邊都不打算重視這件事,咱們啊,也管不了!張處,您看看,權當開拓一下思路,下次開會發言也有東西說。」
張揚很認真的看了這份報告,秦傳良對江城古城牆的前世今生做過一番相當詳盡的考察,對古城牆周圍存在的一些建築也進行了詳細的調研,並作出一份完備的資料,看完這份報告已經是中午了。
朱曉雲幫張揚買好了飯菜送到他面前,張揚正想吃飯的時候,姜亮帶著牛文強、杜宇峰、趙新偉走了進來,他們都聽說張揚出了車禍特地過來看他的。
牛文強笑道:「我說,你這不是好端端地上著班嗎?誰說你車禍致殘了?」
杜宇峰和趙新偉也樂呵呵的圍著張揚看。
張揚站起身來:「我沒事兒,只是那車有點不太好!」
牛文強苦笑道:「我他媽交你這種朋友活該倒霉,那輛豐田還七成新呢,你給我弄得面目全非,難怪人家常說,車跟女人是絕對不能借的!」
張揚笑罵道:「瞧你那小氣巴拉的熊樣,修車錢我給你出,老子以後沒你這種朋友。」罵歸罵心裡還是熱乎乎的。來了這麼多朋友,張揚當然要招待,他指了指對面的金滿堂道:「走吧,中午我請客!」
牛文強目光在朱曉雲的身上溜了溜,打一進門起他就留意上人家了,他彬彬有禮的伸出手去:「姐你好,微人牛文強,是張處最好的朋友,你是張處的同事吧!」
朱曉雲被他故作斯文的樣子逗樂了:「張處是我們頭兒!」
「那咱倆就是朋友了,中午可否賞光,一起共進午餐!」
張揚實在受不了這廝的裝逼行為:「牛哥,您就是再裝也是一斯文敗類,朱曉雲,叫上他們三個一起去吃飯,那啥,中午牛老闆請客!」
牛文強憤憤然道:「憑啥啊,我大老遠的從春陽過來看你,憑啥又是我請客?」
「你不是想請朱曉雲嗎?我們給你這個機會!」
朱曉雲脾氣也歡快的很:「頭兒,他要是給我糖衣炮彈怎麼著?」
「那你就把糖衣扒下來,炮彈給他打回去唄!」
說歸說,以張大官人慷慨的性情當然不會讓這幫遠道而來的朋友結賬,金滿堂屬於盛世集團,他擁有簽單權,很瀟洒的簽單之後,張揚在眾人的簇擁下走出了金滿堂,剛出大門,他就覺察到有一個人在看著自己。確切的說,這是一位僧人,一位身穿灰色棉布僧衣的中年僧人,他中等身材,面目清癯,目光深邃,看起來的確有幾分得道高僧的模樣,站在金滿堂的門前,一雙眼睛死死盯住了張揚,這種肆無忌憚的目光讓張揚感覺到不舒服。
這僧人手中拿著一個鐵缽,鐵缽里還扔著一些硬幣,看情形是個跑江湖的遊方和尚。
張揚的第一感覺就是人家想找他化緣了,張大官人對出家人還是比較慷慨的,從兜里掏出十塊錢放在鐵缽里,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聽到那僧人道:「阿彌陀佛,施主請留步!」
張揚停下腳步,笑眯眯道:「這位大師有事情嗎?」
那僧人道:「我觀施主天庭飽滿的閣方圓,實乃大富大貴之相,目光慈和,出手慷慨,擁有濟世為懷之心,然施主眉宇之間籠罩一層淡淡黑氣,必然剛剛經受血光之災,以我來看,此災尚未過去。」
杜宇峰和姜亮同時笑了起來,他們兩人都是幹警察的對這種江湖術士見了很多,也了解這幫人的伎倆,選定目標之後,先是猛誇你一通,等你上套之後,馬上就會語風一變,透露出你有災劫臨身,其結果最終是讓你花錢消災,說穿了就是變著花樣騙錢。
張揚也笑了笑,血光之災讓僧人說准了,可自己這幅模樣,但凡不是瞎子都應該能夠看出來。於是沒有理會他,繼續向前走去,那僧人在後面追了上來:「施主,你還年輕,前程似錦,此劫不破,只怕以後諸事不順啊!」
趙新偉聽不下去了,瞪大眼睛罵道:「你一個出家人說話積點口德好不好?想要多少錢你明說吧!」
那僧人嘆了口氣道:「施主怎麼這樣說,出家人慈悲為懷,功名富貴對我們而言只不過是過眼雲煙。
牛文強不耐煩道:「拉倒吧,我看你就是一個江湖騙子,想騙錢找別人啊,惹急了我,我揍你啊!」
張揚卻忽然靈機一動,他阻止牛文強,笑眯眯向那僧人道:「大師,你既然這麼靈光,那你幫我看看旅遊局的風水如何?」
僧人微微一怔,不知張揚怎麼會突然興起看風水的念頭,這僧人就是一個遊方和尚,他看到張揚走路一瘸一拐,是眾人簇擁的中心,衣著光鮮,一看就是有身份地位的主兒,所以興起了騙錢的念頭,不過張揚這幫人都是人精兒,僧人說了兩句話就感到想從他們身上騙錢頗有難度,已經開始打起了退堂鼓,可這當緊兒張揚卻又主動邀請他看風水。
其實看相風水一般跟佛門關係不大,那都是道家的職業範圍,不過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