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恩怨

男人最好的裝飾品就是女人,有了麗芙這個大美女在身邊,張揚自然也成了眾人關注的焦點,平心而論,這廝的氣質與高貴搭不上界,臉上極力拿捏出上流社會的味道,可真正展現出來就變了味,怎麼都像一個街頭小混混,這就是穿了龍袍也不像太子。

麗芙忍不住又附在他耳邊提醒道:「你不能自然點?」在外人的眼中。這對年輕男女正處在熱戀之中,麗芙不時親昵的咬張揚的耳朵。一時間羨煞了多少眼球。

張大官人理解的自然就是親密點於是他毫不客氣的向麗芙又貼近了幾分。

送上安老的請柬,從安檢通過走過。雖然時間倉促,可是這次安家也做足了功夫,賓客從通道經過的時候,他們的設備可以檢測出賓客有沒有攜帶武器和手機,因為是私人聚會,照相機和攝像機也是嚴令禁止的。

麗芙挽著張揚的手臂出現在安家豪門前茵茵的草地上。

安志遠正在一幫人的簇擁下談笑風生,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低落的情緒,老爺子心裡素質之強可見一斑。安語晨少有的穿了裙裝。白色襯衫,紅蘭方格的短裙,看起來就像一個女學生,正在安排事情。看到張揚和麗芙並肩走來,她不覺一愣,一雙綉眉顰起,她實在想像不到,張揚這廝剛剛來到香港,從哪兒又勾來了這麼一位傾國傾城的美貌佳麗,看麗芙的樣子肯定擁有歐洲血統,她舉步迎了上去,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高聲道:「師傅,你真準時啊!」

張揚笑了笑,正準備向安語晨介紹麗芙的時候,卻聽麗芙道:「達令,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一位如此美麗的女徒弟啊?」美目流盼,似喜似顰,別說是男人,就連周圍的女賓也被她的風姿所吸引,安語晨向張揚報以滿懷深意的一笑。

張揚這才介紹道:「小妖,那啥……這是麗芙!麗芙,這是我徒弟安語晨,安老的孫女!」

麗芙挽住張揚的肩膀,俏臉含羞依偎在他的肩頭:「張揚,為什麼不告訴她我們的關係……」

安語晨臉上充滿了好奇。她實在太想知道張揚和這個麗芙是的關係了。

張大官人終於很艱難的說出:「那啥……麗芙是我的未婚妻!」

安語晨咯咯笑了起來:「我說你真能扯,剛剛來到香港從哪找來了個未婚妻?」她的表情充滿了懷疑。

張揚道:「我們在內的認識的,在故宮玩的時候,巧了,天降大雨,就把我們兩個撮合在一塊了。」這廝一旦進入狀態,謊話說得練自己都有些相信了。

麗芙小鳥依人的依偎在他身邊,帶著幾分羞澀幾分甜蜜,讓人不由自主相信他們之間的確正處於熱戀之中,張燕看麗芙的目光雖然沒有那麼深情熱切,可在安語晨看來很正常,這廝原本就是一個處處留情的種,十有八九是利用他的甜言蜜語哄來了一個混血美女。

安德恆看到張揚也走了過來,今天他打扮的十分光鮮,西裝革履,容光煥發,他和張揚熱情的握了握手,目光落在麗芙身上的時候不覺微微一愣,微笑道:「這位小姐,我們好像在哪裡見過?」

「今年夏天,在米高梅大酒店的賭場上,您和我父親當時在玩二十一點。」

安德恆雙眼睜大:「喔,想起來了,你是鍾先生的女兒,你是麗芙小姐。」

張揚聽的如同墜入雲里霧裡,難道安德恆真的見過麗芙?這身份偽造的也太牛逼了吧?這到底是真是假呢?

張揚的目光在人群里尋找安志遠的影子,卻發現安志遠不知何時離去。

此時安志遠已經回到了他的書房。他的書桌前站著三位老人,這三個人全都是當年信義堂的主力幹將。也是安志遠的結拜兄弟。禿頭的大個叫沈強,人稱佛祖,平日里笑容滿面,可對待敵人最為兇殘,是安志遠最得力的打手之一,黑衣搞個的那個叫謝百川,是安志遠過去的智囊和軍師,矮矮胖胖的那個叫左誠,性情最為暴戾,是安志遠手下的第一猛將。如今他們最年輕的佛祖也已經是花甲之年,佛祖沈強在安志遠結束信義堂之後,並沒有繼續追隨安志遠。而是選擇自立門戶,經營娛樂業。如今旗下已經有了五間夜總會。也算是幾個人中仍然和黑道有些聯繫的人物,他在江湖上的消息依然靈通。

謝百川和左誠則始終追隨安志遠,如今兩人都是世紀安泰的股東,但是已經基本處於退休狀態,除非重要的董事會需要列席,他們很少干涉公司具體業務。

安志遠習慣性的拿起他的煙斗點燃,室內的氣氛低沉而壓抑,安志遠道:「有人想搞我!」

左誠道:「查出他是誰,我幹掉他!」

謝百川搖了搖頭道:「什麼時代了,別動不動就打打殺殺,老大,德峰跟三合會聯繫的事情是不是已經查清楚了?」

「他不肯承認!」

「不肯承認?我有足夠的證據可以證明,這一年多以來,他一直在偷偷和三合會做交易,不但是公司的碼頭,連貨場也被他提供給王展使用。王展就是三合會的人,現在警方已經盯緊了我們,凍結了我們的資金。我聽說他們已經掌握了證據,老大,你再不做出反應,我們所有人都會被你兒子害死!」謝百川的情緒變得有些激動,人年紀越大,越是擔心會失去現有的一切,謝百川無疑也是這樣,當初安志遠決定金盆洗手,在整個洗白的過程中,他居功至偉,他用盡所有的智慧,把安家所有的生意變成合法,傾注的精力最大,感情自然最深,知道安德峰涉嫌非法經營之後,也是他第一個向安志遠反應,還沒等安志遠採取行動,警方已經盯上了安家。

安志遠低聲道:「德峰的性情我知道,他罪人對利益看得很重,可是他的家族觀念同樣很重,我相信這件事一定有內情。」

謝百川對安志遠的這句話有些不滿,認為安志遠在回護自己的孩子。

左誠道:「不管德峰有沒有做過犯法的事情,我們信義堂絕對不可以惹,誰惹我們,我會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一直沒有說話的佛祖沈強道:「老左,現在已經是九十年代了,不再是我們拿著開山刀就可以血洗一條長街的時候了,你老了,就算給你刀,你還拿得動嗎?就算你拿的動刀?你手下的那幫兄弟呢?我們安穩了二十年,這二十年已經磨平了我們的雄心壯志,磨掉了我們的稜角和銳氣,我們已經不是江湖中人了。」沈強的目光充滿著遺憾和失落,他凝望安志遠道:「大哥,我不是怕死,只要你一句話,我一樣會把我這條命給你,可是你到現在都搞不清自己為什麼會出事?你在三合會究竟有什麼敵人?你得罪了誰?」

安志遠用力搖了搖頭道:「我想不到!」他的雙目忽然籠上一層肅殺之意:「無論是誰惹我,我都不會放過他!」

謝百川嘆了一口氣:「老大,如果這句話實在二十年前,我會相信!」

左誠道:「謝百川,你什麼意思?我們還沒有老,我還舉得起刀,談到殺人,我下手比年輕人還要利索!」

安志遠忽然道:「老左,聽說你兒子經常去澳門賭錢?」

左誠愣了,他怔怔看著安志遠。

安志遠低聲道:「從去年七月道今年九月,一共在澳門輸了九百二十三萬,他背著你接了高利貸,你不知道嗎?」

左誠的臉漲紅了,他怒吼道:「這混小子竟然敢瞞著我做這種事!」

安志遠又道:「你在大陸投資的電子廠怎樣?聽說了賺了不少吧?」

左誠的額頭已經冒出了冷汗,他覺察到了什麼,猴頭有些發乾,不知該怎麼回答安志遠的問題,寄出了一個笑容道:「還過得去……」

「老左,你是我的兄弟,當初我來到香港,最早認識的就是你,你救過我的命,在我最困難的時候,你幫過我!」安志遠慢慢站起身來,他步履沉重的向左誠走去。

左誠咬了咬下唇,忽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安志遠的面前:「老大,我錯了,是我貪錢,是我擔心兒子的姓名,大陸的電子廠又虧損,所以我把公司的股票給轉讓了出去。」

安志遠嘆了口氣道:「你明白的,我說的並不是這件事!」他輕輕拍了拍左誠的肩頭:「我們安家的車都在你的汽修廠保養維修,達明車內被搜到毒品,是不是你做的?」

安志遠忽然揚起手狠狠給了左誠一個耳光,打得左誠半邊面孔腫了起來,左誠花白的頭顱垂得更低。

安志遠痛心疾首道:「老左,在達明生事情之前,我從未懷疑你,即便是知道你出賣公司的股票,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我沒有想到,你竟然陷害我的家人!」

左誠老淚縱橫:「老大,我只有一個兒子,他欠了好多錢,我……」

安志遠反手又是一個耳光:「滾!我不想再見到你!永遠不想見到你!」

左誠愕然抬起頭來,他不相信安志遠就這樣輕易放過了他。

謝百川道:「老大,難道就這樣算了?」

安志遠轉過身去,他沒有說話,可是內心卻在滴血。

左誠滿面羞愧的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向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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