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去接秦清的時候,她的弟弟秦白也在,秦清帶了不少的東西,看來以後已經做好在春陽長期工作戰鬥下去的準備了。
看到秦白拎著兩個大皮箱走過來,張揚迎上去想幫忙,秦白卻繞過他,把皮箱放在車後,以行動表達出對張揚的不喜。
張揚心說這秦白腦子真是固執,老子再怎麼說也救過你姐姐的性命,你不把我當救命恩人對待,可也不能把我當成仇人對待吧?他哪知道秦白是原則性極強的一個人,和張揚的第一次接觸,就給他留下了一個極其惡劣的印象,雖然他聽說了秦清被黎皓輝劫持的事情,不過這件事被秦清否認了,只是說黎皓輝闖入黨校滋擾他,更不會提及張揚的事情,所以秦白對張揚捨己救人的行為一無所知,自然無從談起扭轉對他的印象。
秦清也看出弟弟對張揚惡劣的態度,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張揚倒是大度,走過來幫秦清把她手中的一個小皮箱拿過來放在車內。
秦白來到姐姐面前,低聲道:「姐,春陽那邊如果遇到什麼麻煩,記得告訴我。」
秦清笑道:「知道了,你自己也要懂得照顧自己,工作上要靈活一些,別動不動就犯牛脾氣,不要整天惹爸媽生氣!」
張揚啟動吉普車,秦白慢慢走了過來,冷冷看了他一眼道:「你開車小心點,報廢車不能上路知道嗎?」
張揚笑道:「知道了警官,我這車除了牌子是報廢的,其它全都不夠報廢期限,就算參加拉力賽也沒有問題。」
秦清笑著說:「放心吧小白,回去吧!」
張揚緩緩開動汽車,望著反光鏡中仍然站在路口的秦白,不禁笑了起來:「秦縣長,你這個弟弟是不是有點古板了點?」
秦清道:「他不是古板,是認真,脾氣很像我爸,其實現在的年輕人多數都欠缺認真這兩個字!」她意味深長的向張揚看了看,用意不言自明。這廝給她的印象就是猾由於真誠不足,像極了體制中打拚多年的老油條和社會不良青年的混合體,不過仔細想想他身上也沒有太多可惡的地方。
張揚低聲咀嚼道:「秦清秦白,看來你們的父母給你們起名的真意是讓你們姐弟倆清清白白做人。」
秦清輕聲道:「我父親在文革期間受過迫害,他性情耿直,要求我們兩個要清清白白本本分分的做好自己,有機會你去我家中,可以看到他的格言……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張揚望著秦清靜如止水的美眸,卻感覺到她看似平靜的表情下似乎隱藏著一座火山,從這句話不難判斷出秦清的為官之道,她真的能夠做到自己所說的一切嗎?不知怎麼,張揚忽然生出一種預感,以秦清的做人原則,也許她會在春陽受到很大的阻力。
秦清轉向張揚道:「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張揚嘆了口氣道:「我混體制的時間雖然不長,可是也明白了不少的東西,在官場中想清清白白的做人,你肯定寸步難行,想要做好事情就需要一定的手腕和技巧,要有比其它人更具前瞻性的目光,有些時候甚至要隨波逐流,這就叫做大事者不拘小節。」
秦清忍不住笑了起來,張揚能夠說出這番話證明他對官道還是有一定的悟性的,她輕聲道:「這世上沒有平坦的道路,也沒有一帆風順的事情……」話沒說完,吉普車突突突震動了起來,張揚緊緊握住方向盤,把車靠到路邊。
掀開引擎蓋就冒出大量的水汽,開鍋了!
秦清也走了過來,張揚苦笑道:「還真讓你說著了,這世上沒有平坦的道路,也沒有一帆風順的事情。」
秦清笑道:「開鍋了!檢查一下!」她把馬尾辮盤在腦後,捲起衣袖開始檢查車輛,張揚修車水平不行,只能站在一邊,秦清檢查之後發現是風扇皮帶鬆了,所以才導致這個原因,她讓張揚拿水桶去找些冷水,利用隨車工具修整了一下皮帶,這一耽擱又是半個小時,等來到春陽縣城的時候天已經就快黑了。
因為秦清這次到來並沒有提前通知春陽縣政府,所以政府方面並沒有做出接待,不過有張揚在,安排食宿自然不存在任何的問題,張揚以招商辦的名義在明珠賓館開了一個房間,最近招商辦和明珠賓館之間業務往來頻繁,已經成了協作單位,張揚看到時間較晚,也沒有返回黑山子鄉的打算,幫助秦清把行李先運到賓館裡,對這位春陽的女縣長張揚還是盡心服侍的,為她安排的房間是明珠賓館中最豪華的一間,里外套間,還帶有辦公室。
秦清笑道:「是不是有些奢華了!」
「費用不要你過問,招商辦負責!」
秦清搖了搖頭道:「先記著,按照正常的標準,多出的部分我以後會補上。」
張揚笑道:「得,您既然這麼較真,我就給你記著,對了,洗個澡吧,回頭我帶你去吃飯,順便在春陽微服私訪一下。」
秦清笑道:「我之所以選擇跟你一起來春陽,就是不想興師動眾的,可沒有存著什麼微服私訪的念頭。」話雖這麼說,她心底深處還是想不是聲張的做一番調查。
張揚看了看時間,已經就快七點了:「秦縣長,半個小時!」他出門的時候為秦清關上了房門。
秦清不覺露出一絲微笑,其實忽略張揚身上地痞氣,他還是有不少的閃光點存在,鎖好房門,脫去衣衫,秦清走入浴室之中,鏡中的她體態完美,肌膚晶瑩如玉,胸膛仍然如少女般挺拔,溫熱的水流宛如細雨般沐浴著秦清的肌膚,卸去一身的疲憊,讓她可以忘記官場上的爾虞我詐,只有在這時候,她才真正做回自己,才意識到自己是一個真正的女人。
腳上忽然感到一絲異樣,秦清睜開美眸低頭望去,卻見一隻老鼠不知從何處竄了出來,嚇得秦清發出大聲的尖叫……張揚剛剛脫下T恤,正準備沖澡,就聽到了秦清驚恐的尖叫聲,他顧不上多想,光著脊樑就沖了出去,開始他還準備敲門,可秦清的叫聲越發驚恐和尖利,張揚咬了咬牙,抬腳就把房門踹開了,卻見秦清站在馬桶蓋上,身上圍著白色的純棉浴巾,一雙修長白嫩的美腿毫無保留的展示在張大官人的面前,凝脂般的手臂在胸前護住浴巾,峰巒的起伏卻仍然沒有完全被浴巾遮擋住,俏臉嚇得毫無血色,指著牆角道:「老鼠……老鼠……」
張揚還以為多大事情,抬腳就向那隻老鼠踏去,那小老鼠應變神速,哧溜一聲從張揚的腳下穿過,向馬桶的衝去,秦清嚇得尖叫了一聲,從馬桶蓋上跳了下來,抓住張揚的手臂嚇得瑟瑟發抖,張揚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體香,差點鼻血沒噴出來,小老鼠從下水道中鑽了出去,張揚這才發現地漏並沒有堵上,這隻老鼠肯定是沿著下水道逃上來的。他轉過身道:「沒事……」目光陷在秦清白嫩的和誘人的溝之中一時間無法自拔。
秦清這才意識到自己如今的尷尬情形,雖然如此可是她的心態還是以驚人的速度調整了過來,俏臉帶著羞赧之色:「小張,你出去吧!」
張揚的腦海中充滿著罪惡的念頭,這廝恨不能伸出魔爪將秦清白嫩嫩香噴噴的推倒,可潛意識又告訴他,人家是縣長,是自己的上司,強行推倒的結果不僅僅是犯上,那還是犯罪!費了好大的努力才遏制住腦海中邪惡的念頭,退出門外,為秦清關上房門,因為房門被他踹爛,張揚還必須守在門口望風,假如再有其它人闖進來,咱們秦縣長的春光豈不是二度乍現,這種事情張大官人是不允許發生的,這塊地老子看好了,老子的東西誰都不能沾。
秦清很快就換好了衣服,整理了一下紛亂的情緒,剛才的情況實在是太尷尬了,自己一個經受黨考驗這麼多年的幹部,居然看到一隻小老鼠就嚇得魂飛魄散,更讓她難堪的是,她的叫聲造成了張揚的破門而入,直接導致春光外泄的下場,讓這廝大飽了眼福,可秦清倒也無從斥責,畢竟人家也是無心之過,還存著見義勇為的心思。
秦清深深吸了一口氣,雙手在胸膛上輕輕拍了拍,然後拉開了已經破損的房門,門外張揚正赤著上身訓斥著明珠賓館的值班經理:「怎麼回事?你們一個三星級的酒店竟然會有老鼠?」
值班經理不住向張揚道歉,並表示馬上給調換房間。其實他們原本的出發點是好的,張揚要最好的房間,這間豪華套平時就很少有人住,所以才會出這樣的問題,實在有點拍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他幫忙把秦清的房間調換到張揚左邊的標間,又專門讓人上來重新清理了一遍。
張揚趁著這功夫沖了一個澡,套上一件淺綠色的鱷魚T恤,LV牛仔褲,拿起手包,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七點二十了,想起縣長大人到現在還餓著肚子。張揚不免有些歉意,同時又有些心虛,畢竟剛才看到秦清身上的不少面積,不知道這件事會不會激起她的反感。
等見到秦清張揚就完全放下心來,看人家的表情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其實秦清那是深藏不露,擱誰洗澡的時候突然闖進來一個大男人心裡也會有些想法,只不過秦清覺著這件事必須要裝的若無其事,只要這廝不提,她就不提,兩人都是聰明絕頂的人物,雖然心裡藏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