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誰說女子不如男

周圍的每個人都能夠感受到張揚的情緒變化,海蘭離開之後,張揚才意識到,她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竟然如此的重要,失去以後才知道那份感情早已在他的心底留下了深深的印記。

看來海蘭是要決心斬斷和張揚之間的一切,自從她前往東江之後,再也沒有給張揚打過一個電話,一個傳呼,甚至寫一封信,她過去的傳呼也已經不用了,這件事張揚還是聽牛文強說的,牛文強原本想給海蘭搞個送行儀式來著。

張揚現在最常想到的一句話就是生活還要繼續,有道是天涯何處無芳草,以我張大官人的才情還愁找不到好女人嗎?話雖然這麼說,可是內心中的那股酸楚和失落卻是真真切切的。

趙新紅複診的結果終於出來了,讓所有人驚奇的是,原本她肝上的那個轉移灶居然神奇的消失了,所有醫療專家都將這件事歸結為醫療奇蹟,只有趙新紅自己心裡清楚,這跟奇蹟沒什麼關係,這是人家小張主任深不可測的醫術起到了作用。

複診之後,趙新紅就第一時間約見了張揚,她把檢查結果遞給張揚。

張揚看都不看就給她推了回去,微笑道:「是不是好了?」

趙新紅點點頭:「轉移灶已經消失了,現在我的精神也恢複了許多。」從她紅潤的臉色就已經能夠看出,她的身體正在處於迅速的康復中。張揚寵辱不驚的態度更讓趙新紅打心底感到驚奇,看來張揚在給她治病之前就已經想到了結果,人家是真有本事啊。

趙新紅是個頭腦極其靈活的女人,她知道轉移灶消失後第一個想法就是,這藥方中孕育著一個巨大的商機,假如張揚願意的話,單單是這個藥方就可以換來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巨額財富,她很婉轉的將自己的意思說出。

張揚冷冷看了趙新紅一眼,趙新紅敏銳的覺察到了其中的不屑成分,臉不禁紅了起來:「小張,我只是一個建議。假如可以把這種藥方研製成中成藥然後規模化生產的話,不僅可以造福人類,也可以得到可觀的經濟回報。」

張揚低聲道:「假如我想要賺錢的話何必留在春陽,再說了我開出的每一付藥方都是針對個人,拿你的藥方對別人不一定適用,而且搞不好會害了人家的性命,趙姐,我看你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吧。」

趙新紅看到張揚不願意,也只能暫時放棄了這個想法,低聲道:「你上次托我的事情,我跟老宋提過了,東江師範大學的保送名額沒有任何問題。」

張揚露出會心的笑容,東江師範大學屬於一類本科,就算趙靜高考時發揮出最好的狀態,也未必能夠考上。這樣的結果已經讓張揚相當的滿意,他點了點頭:「謝謝趙姐!有空安排一下,我請姐夫吃飯。」

趙新紅搖了搖頭道:「他那人最不喜歡酒場,還是算了吧,其實這次的保送名額很緊張,按照硬杠杠,原本是屬於一個叫陳雪的女孩子的,可是那女孩子很有些傲氣,拒絕了學校的保送。」

張揚微微一笑,想不到這件事陳雪間接幫到了趙靜。他和趙新紅聊了幾句,又幫她號了號脈,調整了一下藥方,這才告辭離去。

剛剛走出和趙新紅見面的茶社,就接到了李長宇的傳呼,說蘇老太病了,讓張揚去薇園給她看病,自從張也能夠給蘇老太治好了偏頭痛之後,蘇老太對其它的醫生已經基本無視了,只要是有什麼不舒服,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

張揚開車直接前往了薇園。蘇老太剛剛才從老家回來,鄉里生活條件畢竟簡陋,再加上前兩天受了點風寒,回家的途中就已經開始發熱,張揚給她看過之後,發現沒什麼大不了的,開了張方子讓劉海濤去抓藥了。

李長宇也留意到張揚停在門口的吉普車,低聲提醒他道:「你當上招商辦副主任沒幾天,做事還是要低調一些。」

張揚知道他是好心,笑道:「這吉普是輛報廢車,育才駕校趙新偉幫我弄來的,我給錢了!」

李長宇抽了一口煙道:「有些時候,給錢未必是好事!」

張揚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李長宇知道他不明白,這才又多點撥了他一句:「誰也沒規定國家幹部不能借車開的!」

張揚這才明白了,呵呵笑了一聲,原本趙新偉倒是想用這種方式白送給他來著,可是他不想欠別人太大的人情,所以才給了錢,經李長宇這麼一點撥,他才意識到給錢頗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

李長宇再過半個月就要前往江城,接替他的新縣委書記就是過去的縣長楊守義,所以交接工作自然簡單了許多。真正讓李長宇放心不下的還是這位老嫂子,蘇老太鐵了心繼續留在春陽,李長宇只能由著她的性子,接她去江城的事情只有日後再說,可是讓蘇老太一個人孤零零住在這兒也不是個事兒,平日里有個小病小災的誰來照顧?所以李長宇就動了給蘇老太找個保姆的心思。

他跟張揚一說,張揚馬上就有了主意,他母親徐立華不是在家閑著嗎,與其在家裡受趙鐵生父子的閑氣,還不如給她找件事乾乾,再說蘇老太這裡也沒什麼活干,平時過來陪老人家聊聊天就行,張揚將自己的意思一說,李長宇馬上表示同意。

家裡的事兒聊完,兩人的話題自然而然回到了工作上,安老在江城各處微服私訪的事情畢竟還是被人覺察到了,有人上報給江城,江城那邊又把這件事通知了縣裡,搞得李長宇有些被動。

張揚聽出李長宇話中有抱怨的意思,所以沒有馬上承認自己早就清楚這件事,他微笑道:「其實安老這樣做再正常不過你想想,人家自己的錢,想拿出來投資當然要選一個好地方了,只要他這筆錢投在江城,您這位江城副市長不一樣臉上有光。」張揚是故意這麼說,說話的時候已經在觀察李長宇的表情。

李長宇笑道:「你啊,還是年輕,安老是春陽走出去的成人士,咱們前期做了這麼多的工作,他的這筆資金當然要讓他落在家鄉,這可不是眼光和胸懷的問題,關鍵在於影響力和帶動性!」

張揚明白,李長宇真正在乎的並不是安老投資對於其它商人的影響力,而在於他利用安老這張牌,日後可以在江城大做文章。只要安志遠在春陽投資,李長宇應該有足夠的把握,把這件大大的績劃歸到自己的頭上,這是別人搶都搶不去的。

張揚低聲道:「安老那個人頭腦很清晰,除非特殊的原因,外界很難對他造成影響。」

李長宇從張揚的話中敏銳的把握到了什麼,深深看了張揚一眼道:「你見過安老了?」

張揚暗自生出一種由衷的敬佩,麻痹的,人家這就是政治嗅覺,自己雖然兩世為人,可是在政治洞察力上和李書記那還是無法相提並論的。

張揚點了點頭,這才把之前和安志遠祖孫倆相遇的事情避重就輕的跟李長宇說了,李長宇從中把握到了兩個關鍵之處,第一是安老不想被政府過多的干預到他的實地考察,第二是安老在整個過程中並沒有迴避張揚的意思,甚至包括他要為安大鬍子修建祖墳地事情,由此可見他和張揚的關係很不一般,甚至可以這樣說,張揚是他在春陽,甚至在江城唯一信得過的政府官員。

李長宇忽然發現自己也接受了張揚成為政府官員的現實,這廝不但頭腦靈活,而且運氣絕佳,別人夢寐以求的事情,毫不費力的就落在了他的頭上,比如和自己的相識,又比如和安老的相識,李長宇也開始認為上天對這廝有著特別的眷顧了。

李長宇道:「既然安老不喜歡政府過多介入,這件事我也只能保持低調,上清河墓地的事情你抓緊給落實了,假如遇到什麼阻力,直接向我回報。」

張揚笑道:「小事一樁,我跟上清河的劉支書關係很好,對了,李書記,假如我能夠說服安老在春陽投資,那啥……」

李長宇對這廝的脾性已經十分了解,知道這厚臉皮的傢伙又想讓自己給他陞官呢。對張揚這小子恩威並施的那一套根本沒用,李長宇沉吟了一下道:「假如你能夠說動安老在春陽投資,你的副科應該會很快落實下來。」

張揚這才滿意的笑了起來。

李長宇又道:「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低於一千萬的投資額就別想提條件了。」

張揚愣了愣,轉念想了想李長宇說的也有道理,總不能當真勸人家在上清河村修座墳,蓋個牌坊就當成投資吧,咱張大官人丟不起那人!

讓張揚沒想到的是,墓地的事情剛剛提出來就遭到老支書劉傳魁的堅決反對,他臉紅脖子粗的站了起來,粗糙厚重的手掌狠狠在桌面兒上拍了一下,虎視眈眈的瞪著張揚:「你說啥?要把安大鬍子的墳挪到那塊地方清河是我們上清河村的靈氣所在,你居然要把個土匪埋在那裡,你想把我們村的風水都給毀了不成?」劉傳魁一惱火,口頭語也就帶了出來。

張揚也毛了,老子怎麼說也是你上級領導啊,你這老傢伙怎麼一點面子都不給我,他板起面孔道:「劉支書,我不是跟你商量,我這是宣布縣裡的決定,安老是我們春陽最尊貴的客人,人家就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咱們家鄉人都不能滿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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