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張揚並不知道縣委李書記正在和縣刑警大隊葛大隊長密謀算計著他的事情,治好韓傳寶之後,他帶著那個藍布包找到左曉晴,將藍布包放在她的面前:「點點看,裡面有沒有少了什麼?」
左曉晴看了看布包裡面的東西,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們的效率還真高,不過是買東西的效率。」
張揚也笑了起來:「管他是買來的還是找來的,只要東西不少就成,對了,客運公司另外賠償了你和洪玲一千塊錢,怎麼也要拿出來一點幫我解決下溫飽問題吧?」
左曉晴白了他一眼,然後從中點出了應該屬於洪玲的那一份,其他的錢連同那個摩托羅拉BP機一股腦都重新塞入了藍布包中,然後推到張揚的面前:「都歸你,這種來路不明的東西,我可不要。」
張揚只是說說罷了,並沒有敲詐左曉晴的意思,他笑道:「這麼大方,不過這些東西又不是我的,無功不受祿,我可不敢要。」
「你是真不想要,還是口是心非呢?」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不缺這點銀子!」
「嗬,想不到你居然這麼高風亮節!」左曉晴禁不住打趣說。
「那是,我從來都是毫不利己專門利人!」張大神醫雖然來到九零年代的時間不長,可是口才的進展卻是一日千里,毛老爺子紀念白求恩同志的經典名言他現在也是信手拈來,琅琅上口。
左曉晴看著這個意氣風發得意洋洋的小學弟,頗有些無可奈何的味道,想起昨晚的事情,她不禁有些好奇,看了看周圍,趁著四下無人,小聲問道:「你真的是縣委書記李長宇的侄子?」
「我現在算是知道什麼叫人言可畏了!」張揚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道。
左曉晴看到他不願意說,自然也不好繼續追問,比起其他的女孩兒她的好奇心要小許多。這時候忽然響起傳呼機的嗶嗶聲,張揚向布包望去,卻發現左曉晴從白大褂的口袋裡又拿出了一個BP機,不由得有些愣了,她的BP機不是昨天丟了嗎?到底是大戶人家的閨女,幾千塊的東西說買就買,不是咱這窮人家孩子能比的。
左曉晴看完傳呼上的信息,轉向張揚,這才留意到他錯愕的表情,不禁笑了起來:「今天早晨剛上班的時候,車站派出所的王科長來過,是他為我和洪玲找回了失物,所以……」她的目光重新落在那個藍布包上:「裡面的東西都是你的了,我可不要。」
張揚算是明白了,昨晚他踏踏實實睡了一個好覺,合著王忠科、韓唯正這幫人全都沒有休息,利用各自的渠道為左曉晴尋找失物,所以才會有面前的這堆東西,能讓他們如此賣力的原因是藏在張揚和左曉晴背後的那些未曾露面的強勢力量,張揚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拳頭只是一個有形的武器,而權力卻是無形的力量,拳頭可以傷害一個人的肉體,而權力對他人的震懾和威脅直達內心,兩者想比顯然是後者更為厲害,擅用拳者只是一介武夫,而擅用權者才是真正的丈夫。感悟到了這其中的道理,張揚又多出了幾分對權力的嚮往,不禁想起了至今沒有給自己答覆的李長宇,這混蛋縣委書記難道真的甘於做一輩子的活太監嗎?
左曉晴看到張揚獃獃發愣,輕聲笑道:「這麼多東西,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反正人家是真心實意的送禮,你不如收了吧。」
張揚笑了笑,心想我五千塊診金都到手了,還在乎這點東西嗎?就算是想要,在女孩子的面前也必須裝出大氣,這他媽就叫形象工程。
身後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張揚,你實習期間不在輪轉科室好好學習,到處閑逛什麼?不想畢業了嗎?」張揚回過頭去,正看到高偉那張陰沉的面孔,想都不用想,一定是這傢伙看著自己和左曉晴聊得熱火朝天,從心眼裡惱上了自己,左曉晴背著高偉向張揚吐了吐舌尖,嬌俏可愛,張揚淡淡一笑,他並沒有和高偉計較的打算,在他看來高偉顯然還不到那層次,慢慢站起身,抓了那個藍布包:「得,你不願意要,我就還給他,省得人家說三道四。」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高偉的面孔忽然紅了,他攔住張揚的去路:「張揚,你說誰的?給我說清楚!」
張揚不禁讓他的死纏爛打弄得有些惱了:「我說高偉,你這人怎麼有點沒勁啊,我招你惹你了,你像只瘋狗一樣纏著我幹嗎?你心裡喜歡誰就去纏誰啊?干我屁事啊?」
別說是高偉,連左曉晴都氣呼呼向張揚瞪起了眼睛,這小子真是沒有口德,誰都能聽出來這句話連自己也牽涉進去了。
高偉怎麼說都是張揚的老師,當著這麼多的病人和學生的面,讓他如何能夠下得來台,他憤怒的吼叫著:「我就沒見過像你素質這麼差的學生,好,我馬上給科教科打電話,看看他們怎麼處理你!」
「愛咋地咋地!」張揚不耐煩的說,看到高偉仍然攔在自己的前面,張揚不禁有些惱了,一把就將高偉推了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上:「好狗不擋路啊!」
聽說張揚的惡行,袁文麗就算再好的脾氣也被這小子氣得七竅生煙,她發泄怒火最習慣的方式就是摔打雜誌:「你知不知道,為了讓你進縣醫院實習,我花費了多大的功夫,你故意讓我難做是不是?」袁文麗看到張揚嬉皮笑臉的模樣,再也遏制不住心頭的怒火,抓起手中的雜誌就向他的腦袋砸去,她是看著張揚長大的,在她的眼中這個苦命的男孩子跟自己的弟弟差不多,所以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根本無需顧忌什麼。
張大神醫輕輕抬起右手,輕輕鬆鬆抓住空中突襲而來的雜誌,然後笑眯眯放回辦公桌上:「袁科長,不!袁大姐,您是我親姐姐,今兒的事情的確是我不對,可是他高偉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沒惹他沒招他的,他憑什麼跟我較上勁了?他想追左曉晴,他去大大方方的追啊,我又沒攔著他擋著他,他對我公報私仇,你說他這不是瘋狗又是什麼?
袁文麗抓起那本雜誌又要砸他,可是聽到張揚的這番話忍不住又笑了起來,一旦笑起來,事情的嚴肅性頓時大打折扣,面對張大神醫這個厚臉皮的貨色,袁文麗再想板起面孔教訓他已經很難,她嘆了口氣:「如果不是看在你媽面子上,我才懶得管你!」她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張揚在她身邊坐下,苦口婆心的勸道:「張揚啊,不是我說你,你過去一直都是個聽話的好孩子,最近這是怎麼了?上次周院長的事情還沒有平息下去,這一轉眼又把高大夫給得罪了,你以後的實習鑒定還打算怎麼寫?你媽媽含辛茹苦的把你養大,供你上學,指望著你將來能夠出人頭地,眼看還有半年你就要畢業了,我把你弄到縣人民醫院實習的初衷,是想讓你給各科室留個良好的印象,等分配的時候,爭取來這裡幹個輔助科室,有了這份鐵飯碗,你以後的生活,你媽媽的處境也會漸漸好轉,張揚……」
張揚趴在袁文麗的辦公桌上,這廝此刻的表情仍然是那幅沒心沒肺的模樣,雖然他對袁文麗這位鄰家老大姐的印象不錯,可是這並不代表他就願意在縣人民醫院安心繼續他的實習生涯,他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說:「袁大姐,我不打算繼續實習了,您也別白費力氣了。」
袁文麗一雙眼睛瞪圓了:「好你個臭小子,你胡說什麼?難道你不想畢業了?不實習你能幹什麼?」
張揚反問袁文麗:「我繼續實習半年能當院長嗎?能當書記嗎?你能保證我以後當官嗎?」
袁文麗被他噎得好半天沒說出一句話,右手食指在張揚的腦袋上重重點了兩下:「就你一個衛校畢業生也想當院長?」暗想,我這個科教科長也花了十多年年才熬上,你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院長很大嗎?連個七品芝麻官都算不上,給我當,我還要好好考慮呢。」
袁文麗此刻的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這孩子莫不是受了什麼刺激,怎麼大白天的老愛說胡話呢,不過本著對老鄰居認真負責的態度,袁文麗還是原諒了張揚的胡說八道,苦口婆心的勸了他一個多小時,直到張揚答應去當面向高偉道歉這才作罷。
張揚走出院行政辦公樓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吃飯的時間,在通往門診大廳的幹道上遇到了左曉晴,左曉晴的臉色也有些不善,一雙美眸冷冷看著他,這也難怪左曉晴生氣,讓他這麼一鬧,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高偉追左曉晴的事實了,左曉晴為人低調,最不喜歡的就是成為別人注目的焦點,可張揚這個臭小子非要把她推到風口浪尖之上。
張揚咧開嘴笑了笑,讓左曉晴憤怒的是,這廝的笑容中沒有任何的歉意,而且更加過分的是,他居然厚顏無恥的問:「你等我啊,是不是想請我吃飯?」
如果不是左曉晴顧及淑女形象,早就一飛腳踹了出去,雙手將厚厚的診斷學抱在胸前,狠狠橫了張揚一眼,大步向醫院門外走去,石磨藍牛仔褲包裹著她的兩條纖美長腿,步伐充滿了青春的韻律,張揚自從來到這個時代養成了看女人先看腿的習慣,畢竟在大隋朝的時候,女性的著裝清一色的長裙,除非脫得精光,否則很難看到她們展露美腿的時候。左曉晴走得雖然很快,只可惜她的步伐和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