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地獄販毒通道 第二十七章 審訊

空中充斥著刺鼻的焦糊味道,大團的濃黑煙氣瀰漫擴散,彷彿空中爆了顆炸彈一般,強烈的衝擊波如同風暴一般席捲了整個宴會大廳,將所有的尚還完好獃在原地的桌椅擺設全都吹翻在地。

眾人衣發翻風,被強列颳得臉皮生痛,若不是在場的都是術法界的高手,只怕這一陣風過去,就得吹倒一片。

交戰的雙方各於煙霧兩側站定。

雍博文上身衣服破碎,只剩下幾縷破布條還掛著,左臂鮮血長流,額上血肉模糊,鮮血順著額頭流下,把兩隻眼睛都遮住了,顯然傷勢不輕。再看九誠盛夫,全身焦黑,衣服近乎炭化,不停地往下掉著渣,露出焦糊衣服下的鮮紅血肉,猛一眼看去,就好像他全身的皮膚都在一塊塊往往不停地掉,卻是燒傷過重,皮膚粘在了炭化的衣服上,被狂風一吹,隨著衣服碎塊一同掉落下來。九誠盛夫手中的闊劍滿是裂痕,似乎稍稍一碰就會碎掉,就那麼被他隨意地拖在地上,劍身上還不時閃過一道道殘餘的電光。

「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魚承世大為懊悔,只不過發簡訊稍微走了會兒神,就錯過了最精彩一瞬間,就如同豬八戒偷吃人蔘果,這偷的擔驚受怕經了,這咬的心急火燎啃了,可到往嘴裡吃的時候,他一咕嘟一口咽下去了,什麼味都沒嘗到!

「沒看清!」一直盯著場中細看的梁婷婷居然給了魚承世一個出乎意料的答案,「剛才,雍博文好像一下擲了一堆符出來,突然就爆開了,又是煙又是火還有紅光往外迸,兩個人都卷在煙里看不清楚怎麼回事兒,然後就出來變成這副樣子了。」

「居然能打成平手!」魚承世忍不住又摸了摸下巴,「我真是小瞧了這小雍了,嘿嘿,想不到啊,想不到,想撈條肥魚擺場面,卻好像撈出條大鯊魚來。」

任在場高手如雲,卻也都如同梁婷婷一般,大都沒看清楚倒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有瘳瘳數人才憑著高深法力,了解到剛剛那爆炸一瞬倒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日本法師協會會長櫻木夏森就是其中之一,這位看起來似乎沒什麼大本事的和氣會長,其實卻是日本法師協會現存的兩個紫徽會員之一。他的眼角肌肉忍不住輕輕抖了下,回頭看了野比不二雄一眼,野比不二雄眼中正露出驚異深思之色。

「過火了,過火了!」櫻木夏森打了個哈哈,走入場中,揮了揮袖子,帶起一股旋風,把空中盤旋不散的煙霧吹凈,「年輕人就是年輕人,打打就出火了,都忘了點到為止嗎?九誠君,看你把雍大天師傷成什麼樣子?還不快點道歉!」

九誠盛夫把碎裂的闊劍往地上一插,沖著雍博文一躬到底,「多謝,大天師閣下賜教,盛夫受益良多,等日後有所進步,定然再次討教!」

雍博文嘿嘿乾笑兩聲,抹了把臉上的鮮血,道:「客氣了,這次平手,下次有機會我們再打過!」

「快叫醫生來!」

櫻木夏森最後吼了一嗓子,算是把這場紛爭做了終結。

法師協會專屬的醫生和護士很快趕來,把兩人帶進側進的休息室中去包紮傷口。又有別墅中的僕人出來收拾殘局。發生了這一系列的事情,晚宴暫時進行不下去了,櫻木夏森請眾來賓暫時到客廳休息,等待宴會正式開始,自己會同一眾法師協會高層,與被刺殺目標魚承世帶著的代表團高級骨幹,一同會審被捉住的刺客。

審訊室就安排在了樓上的一間客房中。

兩個刺客都被捆得結結實實,而且身上還貼了咒符,連嘴都封著,除了能勉強轉轉眼珠外,其他什麼都動不了。像這種刺客,多是死士,所以在捉住兩人的同時,就已經搜過他們,連牙齒舌頭內衣都沒有放過,以防這些地方藏有自裁用的毒藥。

刺客是兩個女人,年紀大一些的不過三十多歲,小的那個卻只有十八九歲的樣子,長得都甚是漂亮,甚至有些風騷的感覺。

野比家這間別墅的總管,是安排此次宴會服務人員的負責人,被第一時間抓到了這間房裡,這位安排了雍大天師當侍應的領班大人暗暗感嘆流年不利,好容易這個冷清多時的外宅別墅能安排一次重大活動,讓他在家主面前得個露臉的機會,不想卻遇上這種烏龍的事情。刺殺?拜託,這都什麼年月了,連義士們都不張嘴就喊天誅了,居然還有人跑來搞這種自殺式的攻擊,難道是基地組織訓練出來的,可什麼時候基地組織連術法界的刺客都能訓練了?

領班先生正感懷自身,突間房門一開,兩排會中的高級法師魚貫而入,後面跟著會長、副會長,還有那個來自中國法師協會的代表團團長以及一些代表。足有二十多人一下子擁進來,讓這間本來寬敞的客房立時變得擁擠起來,人們不得不轉圈貼牆站著,以在中間讓出足夠的空間。

櫻木夏森見眾人都到齊了,這才示意手下開始。

一名法師上前,翻開手中的本子,道:「現已查明這兩名刺客的基本信息。滕千惠,女,三十七歲,夜久野町人氏,木田神舍巫女,於三年前加入京都法師協會,一直按部就班,於三個月前升級為中級法師。井上真衣,女,十七歲,福井縣人氏,黑鴉神舍巫女,於三個月前加入福井縣法師協會,一個月因戰事需要,被調至京都法師協會本部。」念完,一合本子,看著櫻木夏森。

櫻木夏森沉吟片刻,問:「是什麼人介紹他們入會的?」現在各國法師協會運行都已經步入正軌,如日本這般關係錯綜複雜的世家聯盟組成的協會,若想入會不是會法術或是能捉到鬼就行,而是需要有協會中級法師資格以上的會員做為介紹人才可以。這也是基於日本術法界現在的形勢制定的規矩,主要是為了防止真言宗或是其他勢力的間諜滲透入協會,一旦哪個成員發生事情,那麼介紹人就要負起連帶責任。

那名法師道:「滕千惠的介紹人是勝平家的次子勝平步次,五年前通過入會測試,成為正式初級會員,三年前因捉拿在香川縣作亂的妖鬼,而升至中級會員,於升為中級會員第三天,介紹滕千惠入會!三個月前,勝平步次因車禍於札幌遇難!一天前,滕千惠升為中級法師。井上真衣由滕千惠介紹入會。」

野比不二雄轉頭問那別墅管家:「是什麼人介紹她們來宴會服務的?你收了多少錢?」這種級別的宴會,即使是做侍應端菜掃地,也有無數會員擠破腦袋想進來,每一個能站在這裡端盤子的,都不是隨隨便便就上來的,而是在背後不知託了多少,使了多少錢才能獲得這個與高層人物近距離接觸的機會,而做為此次宴會人事安排的負責人,別墅管家一手經辦此事,掙得里外流油。聽到家主問話,別墅管家立刻跪倒地上,趴在那裡道:「大人,我之前在京都協會本部見過滕千惠幾面,這次就是她使錢托我安排活計,當時我只以為是想要掙個露面的機會,又貪她給的錢多,就答應了。」這管家也是聰明人,知道這不是打馬虎眼的場合,有什麼說什麼,若是有隱瞞被查出來,那才是真正的大禍臨頭,到時候沒什麼也變成有什麼了。

聽完管家的話,野比不二雄揮了揮手,身後立即有一人上前,蹲下按在管家的後腦上。

櫻木夏森向魚承世介紹道:「這位是鄙會的陰久符二法師,陰久家最善搜魂讀心之術,現在他就要用搜魂術來查看野比管家的記憶,以確定他是否說了實話。」

陰久符二默默蠕動嘴唇念誦咒語,手下按著的別墅管家立刻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身子不停扭曲掙扎,不大會兒的工夫,渾身衣服都被汗水濕透,在地毯上流下一大灘濕跡。陰久符二不為所動,一直持續了近五分鐘,等他鬆開手的時候,管家已經叫得嗓子都啞了,身子不停抽搐,胯間甚至有了水跡,散發出一股騷臭味道。兩人上前將他拖走,陰義符二接過旁邊人遞來的手帕擦了擦手,道:「沒有大的謊處,只是隱瞞了一點,滕千惠不僅使了錢,還與井上真衣一起陪了他兩晚。」

「還真是捨得下本錢啊。」

櫻木夏森嘿嘿冷笑,抬手示意,站在兩名女刺客身後的法師上前揭下封住滕千惠嘴巴上的符紙。櫻木夏森對魚承世道:「魚主席,你先問吧。」魚承世也不謙讓,冷冷地注視著滕千惠,問:「是什麼人派你來殺我的?」

滕千惠咯咯笑道:「我是法師協會的會員,自然是協會的大老闆,櫻木先生指示我下的手了?老實跟你說吧,你今天進了這裡就別想出去,賣給我們的武器足足比正常價貴了三層,我們會長對此非常不忿,已經做了計畫,在這裡一幹掉你,回頭再殺掉你的女兒,找個人把你女兒的皮剝下來套在身上偽裝成你的女兒,回去繼承你的財產,這樣就可以免費使用你公司製造的所有武器!」

「還是請陰久法師出手吧。」魚承世根本就不願意跟這女人多廢口舌,也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

櫻木夏森點了點頭,陰久符二上前如法炮製地按住滕千惠的後腦,默念咒語,滕千惠發出唔唔地誘人呻吟,漸漸呻吟變成慘叫,漂亮的臉蛋扭曲得不成樣子。片刻後,陰久符二額頭上漸有汗水滲出,道:「這女人的身體內下的法咒,封了六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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