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橫死咒 第二十八章 修身團

聖歌贊起,心曠神怡,管他置身險灘幽海,還是黑暗與恐懼籠罩的地下幽廊地谷,幾乎所有人都已經沉寂在這優雅的環境之中。

其中除了秦鍾與郭大富陳沐三人之外,船長與其他的幾個船員都完全的陷入聖歌幸福而又寂靜的氛圍之中。

石道昏暗,大廳里的火炬如當空烈日,映照著整個廳堂,幾乎是所有人的指路明燈,船長與其他的船員一步步的向那些棺材跟前走去,每一步走的都如此的沉著,宛若邁入神聖殿堂一般。

「這些人!」郭大富有些不解,但他已經感覺到一絲的不爽。

「他們的腦電波被控制了。」秦鍾高呼。

陳沐頓然從口袋中抽出一打厚厚的符紙,點燃後在空中不停的畫圈,隨之一把符紙扔了出去,擋在棺材與船長等人的身前,將兩撥人分割開來。

古典漆木的棺材裡,一個個蒙頭的修士雙手交叉抱拳與胸前,符咒降落,他們的雙手似乎在顫抖,那雙手中的十字架在不停的搖擺,拚命的閃爍著銀白色的光芒。

船長几個人駐足失魂,雙目僵直,一種虔誠與膜拜的神情,而雙目緊盯棺材裡的所有屍體。

忽然間,他們雙膝發軟,重聲捶地。

「男兒膝下有黃金,怎麼說跪就跪,起來。」秦鍾起手就拍,他的意圖十分明顯,就想一巴掌將這幾個失魂落魄的人打醒,因為剛才的聖歌幾乎是一種攝魂的魔音。

「啪啪啪!」

舉手落下,秦鐘的手掌如同鐵鎚一般,砸在這幾個人的身上,宛若巨匠打鐵,火星四濺,船長几個人可以說是金星四濺,汗如雨下,剎那間被秦鍾這幾巴掌打醒。

「發生什麼事情了,這是怎了?」

船長的慌張,秦鍾急促解釋:「兄弟,你在中一次邪,就可以進入精神病院了,這回是我打醒你了,下回,我就是殺了你,你也不會醒來。」

「啊?剛才是怎麼回事?我只感覺自己如同在天堂一般,走在一片凈土的綠色之中,空中的樓閣殿宇,四周的鳥語花香,那簡直是一種超凡的享受。」

郭大富捧著嘴嘎嘎大笑:「都去天堂了,還能活著么?」

船長几個人頓然驚呆,那已經濕透的衣衫,在火光下顯得光點晶瑩。

這只是一個開始,沒過三口氣的時間,那一個個的棺材裡的修士渾身開始顫抖,那十字架上的銀光已經漫天飛舞,那聖歌的聲音更加浩大,更加令人難以抗拒其中帶來的那種聖域一般的莊嚴與幸福。

「啪啪啪!」

手起聲響,秦鍾繼續在拍打那幾名船員,生怕他們再次中邪,如果連續中邪兩次的話,他們很有可能就會變成行屍走肉,將不復存在神識與靈魂,成為徹頭徹尾的人肉工具。

幾個船員被秦鍾硬拍的渾身打顫,想要問個究竟,但還是被陳沐攔住,將秦鍾出手的原委說明,只光是這一點,在場的所有人都已經被這聖歌的震懾力所折服,想要靠攏過去,可又被秦鍾硬生生的拉回。

「堵住自己的耳朵,不要著迷,不然的話你們會死在這裡,跟他們一樣成為這裡棺材中的一名,或者是外邊墓地里的一名。」秦鍾努力勸說著。

幾名船員立刻將自己的耳朵塞住,眼看著那棺材裡的修士一個個的從棺材裡走出來,雙目緊閉,好像是十分有秩序的排成了一排,但並未在乎秦鍾幾個人的存在,圍繞著那大廳當中的火炬繞了一大圈之後,一起唱著聖歌贊聲,沿著平坦的石路向地面上而去。

修士的身體上穿著一套白色的修士長服,如腳踏飛雲一般,沿著滿布石子的道路出了洞外。

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驚呆,眼看著這些修士臨走的時候,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每一個人都順手提起牆邊的一支火把,照著地道中的道路,轉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是些什麼人?看他們是有體溫的,而且呼吸都十分正常的,只是這行為確實令人無法解釋。」秦鍾分析著。

陳沐幾個人緊跟著那些修士出了地窖,此時天空已然是滿天星斗,而那一隊火把宛若黑夜裡的一條游龍,向大教堂而去。

船長一行人見到了活人,那還不興奮的要命,緊跟著這些修士前去,到了教堂門口,看到這些修士在基督像下長立祈禱,聖歌再次震懾廳堂,回蕩在巨大的禮堂當中。

天色昏昏暗暗起來,開始的星光璀璨已經變得暗淡無光,在海上的天氣或許就是這個樣子,瞬息萬變的天氣確實令人感到無法安逸。

「阿門!」修士門終於結束了。

其中的一位高大的修士站在禮堂正中,面對這門外,將自己頭頂的套頭帽子摘了下來,雙目看似慈祥的望著禮堂外邊的秦鍾幾個人。

「進來吧,一起唱一段祈禱歌,我們就開飯了,有事飯後再說。」說話的人語氣相當的隨和,根本聽不出一絲的恐懼。

秦鍾站在禮堂門口,很禮貌的向禮堂內的修士們深鞠一躬:「多謝。」他一擺手,他身邊的幾個人一起進入了禮堂,跟著那些個修士開始哼唱,短暫的讚歌唱完,從禮堂後側的房間里傳出一陣陣的香味。

「開飯了!」一個柔細的聲音,從禮堂外側而來。

禮堂中的幾個修士們立刻脫帽,同時回頭望著秦鍾幾個人,每個人臉上露出來都是那美麗而又安順的祥和之氣,跟著那位正中間的修士想禮堂門口走來。

到底是聖地,雖說縷現恐懼的中邪癥狀,但至少現在是控制住的,這些修士雖說可以值得懷疑,但是他們帶給這些人的並不是痛苦,而是那種無比的幸福快樂,輕鬆心悅。

一行人,跟著那些修士們大張旗鼓的進了禮堂身後的餐房,裡邊的長桌拉開了距離,坐滿了至少也得是個三十幾個人同時就餐。

可現在明顯的人少的很多了,整個餐房中還沒有坐滿人,但是這些人還在一起等待用餐。

沒有多久,從餐房外側急匆匆的進來一個人,此人中等身高,修長的身材,頭戴一頂白色的廚師帽,身上纏著一副白色的圍裙,而她的手裡端著一大盤的食物,身邊的手推車裡還有足份兒的牛奶之類的液體食物。

無巧不成書,無奇不稱雄。送餐的女人立刻愣住,雙目直勾勾的盯著秦鍾看。

可是秦鍾並不知道此女到底是誰,他的失憶實際上講是給他帶來了很大的麻煩。面對那直盯著自己看的這位女子,秦鍾似火一般的熱情,即將爆射,可無論他如何看待此人,他都還是無法記起當年的那些人。

「你們?你們怎麼到這裡來了?」來人問話道。

郭大富不想多說什麼,不過他自己還真是做點什麼,可還是挺住了,眼看著那女人分好餐後,一步步的向秦鍾而來,身體伏在秦鐘身旁上下左右的仔細打量著。

「秦鍾,你這是怎麼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也沒有必要跑到這個地方來幫你找方法。」說話人說著,便坐到秦鐘身旁:「看到了么,那第一位上座的修士叫成忠臣,他可是這裡的超級牧師,就連是我的父親都要對他畢恭畢敬的,所以治療你的失憶症,我還是想請他來幫忙,對他非常的有信心。」

秦鍾聽了直撓頭,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得了什麼所謂的失憶症,但經過這麼多事兒,似乎這應該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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