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橫死咒 第十章 頭七(中)

秦鍾雙手緊緊的握著那金絲鑲邊,錦棉做面的盒子,用手輕輕的晃一晃,裡邊似乎還有東西在動,很奇怪,他不禁的將盒子打開,坐在路燈下邊看了起來。

「保安大哥,非常感謝你對我得理解,那盒香煙是我特地給你買的,沒有了丈夫,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好了,我也不會送禮,不會喝酒,所以只能世俗的給你買一盒香煙,希望你理解。那盒子里有一個小球,請幫我把球放如黃海,那裡邊有我跟我丈夫的兩根指骨,當你看到我的屍體的時候,我的屍體的小指已經被我切了下來,把我們送進大海,滿足我們兩個人的願望吧。」

秦鍾額頭冷汗直冒,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居然能毫不在乎的把自己的小指骨就摘了下來,而且還挺了那麼久,難道他真的就不疼了么?

秦鍾搖晃了一下,裡邊確實是一個不大的東西,他將紙條燒掉,然後將錦盒收好,說實話,揣著兩個死人的東西,心裡還是哆嗦的很,眼看就要午夜,這小區里一天死了兩個人,秦鍾著實的有點驚恐,但沒有辦法,自己身為一個小區里的保安,到處巡邏是他的指責,最少是巡邏一圈這才能回到門崗上去。

「嗚嗚嗚!」一陣陣的哭聲,一個是背後那個樓里傳來的聲音,那是新死新娘的家人,那叫個哭的心痛欲絕。

「我的天啊,你個傻孩子啊,怎麼說走就走啊,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啊!」在大院里有人吵嚷著,聽起來是個女人的聲音,看樣子應該是那個女孩的家人,那叫個哭的撕心裂肺。

秦鍾聽了心裡也不好受,這年頭,為愛殉情,真是有喜有憂,喜的是還有如此珍愛的人,憂的是一個大好年華的姑娘,小夥子就這樣失去了在這個世界上痛快活一回的下半場。

「咚咚咚!」小區里不知道當初是哪個神人想出來的招,在假山上鑲了一隻老鍾,說是為小區里的業主們走點氣,所以即便是半夜報時,確確實實的影響大家的睡眠,但為了自己的點氣,還是人去吞聲。

正聲音在深夜裡顯得格外的凄涼,格外的空曠,讓人格外的可以幻想出一些恐怖的景象,尤其是在連死兩人之後,這聲音更加令人難以接受。

秦鐘的後背有些發涼,就在他準備往門崗而去的時候,忽然一個身影出現,立刻停留在秦鐘的身邊。

「嘶!」秦鍾倒吸一口涼氣,起手要打,可他看清楚之後,居然是郭大富站在秦鍾跟前:「嘿嘿,老大,晚上幹活可爽?」

「呼!」秦鍾見到時郭大富這才鬆了一口氣:「你大爺的,出來怎麼沒有動靜?」

「嗨,這不是才死了兩個人嗎,怕你晚上寂寞,所以想來想去,還是來陪你娛樂一下。」

秦鍾一臉無奈:「死人了,跟我爽不爽有何關係?」

「大半夜的,都十二點了,你忘了以前咱們十二點的時候都會碰到一些不幹凈的東西啦?」郭大富試圖喚起秦鐘的記憶,可是他看著秦鍾似乎很迷茫的樣子,還是嘆了氣。

秦鍾撓了撓頭:「我之前認識你么?再說了,這可是我第一次這麼晚出來遛彎,不是為了這份責任,我也不會沒事兒在這裡遛彎,又死了兩個人,還有一個頭七的,你說換成你會出來么?」

「頭七?」郭大富似乎想起了什麼:「誰頭七?」

「跳樓那女人的老公!」

郭大富的臉色頓然也白了下來:「天啊,這不是在鬧著玩的,那搞不好會出問題的。」他說著便拉著秦鍾往廣場去。

可到廣場的時候,一個人的身影卻讓秦鍾二人愣住。

在廣場中間,一個老女人哭的昏天暗地,就差把肺子哭出來了,在他身邊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地上擺著個鋁盆,手裡握著一打冥紙,而在他的身旁還防著兩垛寫有天地銀行的冥紙。

紙盆里的冥紙呼呼啦啦的燒著,在深夜的微風下,火光搖曳,似乎在附和著那女人的哭聲在不停的悲泣。

圍繞著廣場是一圈的水晶路燈,這是當初郭大富設計出來的,不過看起來十分的尊貴豪華,那燈光優雅而又豪氣,昏黃的璀璨,璀璨的令人感到無比的奢華。

「轟隆隆!」小區的電動門慵懶的被打開了,沒有車進入,只有幾個人,身後背著一大堆的冥紙,貢品,還有一個道士,背著一個大包裹被一個男人領著向大院後側而去。

「那不是白天的新郎么?怎麼連道士都請來了?」秦鐘的記憶里好,見到那男人邊說出聲來。

郭大富一撇嘴:「恐怕是那男子說了不該說的話,這回好了,他的新娘自殺死了,他也拖不了干係,搞不定了當然要請個懂道術的道士來平事兒了。」

「切,還不是他一氣之下搞出的禍端,不然的話哪來的那麼多事。」秦鍾說著,忽然間發現那道士居然轉向自己這邊來。

這道士到了那十七八歲的少年跟前,二話沒說,拿著羅盤,口中便吱吱哇哇的嘀咕道:「不好啊,這裡有人要回魂,我說你家老婆死的那麼糾結,原來跟這家的死人有關啊!」

老女人聽了道士的話,哭聲頓然停住,變成了怒罵的聲音:「你是哪來的鳥,誰家一百年不死個人,我家侄女跟女婿都死了,你還說這個話,死人怎麼能糾纏到你家的人。」

秦鍾聽這個說的有道理,因為白天的事他看的最清楚:「他說的對,白天的時候不是那新郎一句讓他新娘跳樓的話,那新娘也不能從樓上飛下來。」

「我,我那是說的氣話,誰知道她真能跳下來。」新郎接過話茬,道士一把攔住。

這道士湊到郭大富跟前看了一眼,臉色頓然一變:「你小子身上的煞氣不輕。」隨後又看了一眼身邊的秦鍾:「我的天,你身上的正氣這麼濃郁,這可是神明一般的正氣,你們兩個是什麼人?」

「正你大爺的氣,我哪來的氣,少跟我廢話,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別在這裡搗亂。」秦鍾到底是心直口快。

道士臉上的肌肉一跳:「現在是午夜十二時,正子時,娘的,這裡要是有頭七回魂的,老道我今天還真的收拾一下這個鬼,整個小區里的事情都是他一人搞出來的。」

「你有何證據證明此事?」秦鍾問道。

老道一撓頭,咧開大嘴蒲扇著大嘴唇子:「老道我今天來這裡就是要整治一下這個小區,既然有人花重金聘請我,那我必須賣力,一會兒你們可小心了,要不要在老道這裡先買些護身符,現在還可以給你打個折?」

「哼,我看你還是先保住你的小命要緊了,就憑你的德行,還想在這裡高枕無憂的收拾個鬼怪,我想你是多餘了。」秦鍾說著,便背起手來。

郭大富在一旁笑著,將自己的蜘蛛刀輕輕的蹭了一下,暗笑道:「看那副德行就不是什麼正經的老道,一會兒出醜的就是他,估計他也是招搖撞騙的主。」

老道沒有理會郭大富的話,只單單的將手裡的羅盤噴上一口雞血,手中劍指一揮,羅盤開始瘋狂的旋轉,不一會,羅盤變得糾纏無比,不管羅盤怎麼轉,秦鍾怎麼看它都是一種掙扎的狀態,當羅盤忽然間靜止的時候,那老道眉頭一挑,口中念念有詞:「不管是老鬼新鬼,都統統的給道爺我出來,今日我們一決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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