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薩滿遺迹 第六章 風葬

秦鍾抱著對其他民族的尊敬,保護夢娜的基礎上,向那幾顆狗熊頭下了跪,按照那一身獸皮的薩滿說的,一步步的說完。

再看那薩滿渾身一哆嗦,用一種低沉的聲音言道:「小子,你是外來人,看在我的族人面子上,老子這回就饒了你,如果你要是對我們族人有所傷害的話,那就是你小子的死期了。」

秦鍾嘴角一撇,沒有說話,又象徵性的彎腰鞠躬,看那薩滿似乎已經很滿意的做了收場,大傢伙開始相繼領取熊肉上了篝火架子,那被剝了皮的熊肉在篝火上烤的滋滋啦啦的。

大牙推了推眼鏡,從兩顆大板牙的縫隙里流出來被誘惑的口水:「真不知道這熊肉是什麼味道,這要是吃一口國家保護動物的肉也不知道是不是犯法了。」

「犯法。」秦鍾看了看大牙,嘴角微微一翹道:「不過這麼原始的地方,哪來的人管理,再說了,這裡是不是我們中國的領土都不知道,搞不好都已經到了俄羅斯呢。」

郭大富咧著大嘴嘎嘎一樂:「那要是我們免費出了國,那可就有意思了。」

秦鐘點了點頭,當晚與整個部落里的人把酒當歌,暢談無忌。

直到儀式結束的時候,那老者才上台與族人言道:「我們鄂倫春族,一個最古老的女貞分支在東北就我們這幾十個人了,所以今天遠道來的客人也算是與我們有緣,入鄉隨俗,既然到我們這裡了,就要遵守我們的規矩,後日一早,我們就要啟程風葬熊骨,以告慰祖先的神靈。」

「大叔的意思是我們也得參加?」秦鍾問道。

老者捋著鬍鬚,點了點頭:「你們是送骨者,也就是一程去處,熊骨都是由你們來抱著。」

秦鐘沒有再多問,當日就在部落里睡下,次日清晨,英子送來了早飯,秦鍾向其打聽了當年薩滿抗日的事兒,可是她卻讓秦鍾去找自己的爺爺。

在於老者溝通了半日之後,他才知道,當日將那兩個中隊鬼子收拾掉的薩滿就是他們部落的人,可是由於後來鬼子的一再追殺,所以當初的兩個薩滿已經不知道下落何處,所以秦鍾也只好將此事暫時放下,決定還是先去送骨之後,在去那被他看作是神聖地域方向而去。

風葬之日,秦鐘身後跟著當日的薩滿,郭大富,大牙還有英子一行人出了部落,同樣,秦鍾等人的眼睛被黑布罩了上,等他們出了隱蔽區,黑布被揭開,秦鍾重新辨認方向,似乎已經找到了當日發現的神聖地域。

「呃,我們必須要到指定的地方風葬么?」秦鍾問道。

薩滿考慮了一下:「這個到沒有必要,不過我們必須要去有風的地方。」

秦鍾低頭看了看這用柳條包裹好的熊骨,他故意的將行走方向開始向神域方向轉去,走過了兩個山頭,秦鍾感覺他找到的地方已經不遠了,可是那薩滿手裡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在擺弄一把筷子,等他擺弄一會兒忽然間臉色大變。

「壞了,我們走錯方向了,這裡要變天!」薩滿說話的時候仰頭望著天:「等我們到了最高點,必有大禍,壞了,熊骨都請出來了,這要是再回去,祖先依然會怪罪,我們的部落就有可能滅掉,哎。」

秦鍾嘴角一歪道:「那就接著上山,事情做完了我們再走。」

「恐怕我們下不來啊。」

秦鍾對於薩滿的質疑,他並不看在眼裡,將手裡的柳條包裹的熊骨抱緊,走在前邊,那郭大富當然跟著他最近,大牙也緊隨其後,只有英子跟薩滿幾個人落在了後邊。

沒有半個小時,秦鍾等人上了山頂,他將熊骨放下,看了看山下,一片片的烏雲都在自己的腳下,忽然間狂風驟起,薩滿臉色已經變得煞白,他倉促的將送骨儀式結束了,拉著英子帶來的人便向回跑。

秦鍾低聲言道:「大牙,跟他們回去,一定要記住道路,快去。」他知道這個時候跟著他們往部落里跑,薩滿不會記得給大牙戴上眼罩的,隨即他一把拉住了英子:「丫頭,你就別走了,跟你鍾哥哥待會。」

「你!你要做什麼?」

「我要你做我們的嚮導,我們就在這裡等著暴風雪的來臨。」秦鐘的話說的好像是瘋子一般。

英子哆嗦著言道:「你們瘋了,儀式都做完了,哪有在這裡等著暴風雪的,怎麼著也得找個山洞啊。」

「山洞?你一路來的時候見到山洞了么?」秦鍾說過,扭頭就跑,下了半截山坡,那薩滿與大牙已經下到山底了,而他們在半山停下了腳步,找到了一個似乎能夠避風的地方。

由於風大,那松樹上邊厚厚的積雪被大風毫不留情的吹下,砸到秦鍾與英子的頭上。

秦鍾雙手緊緊的抱住英子的腦袋,自己的腦袋也儘力的向腋下躲去,幾分鐘,三個人就被積雪埋了起來。不知道多久,秦鍾伸手向外挖去,挖來挖去,挖到一塊硬硬的東西:「奇怪,剛才還沒有,這是什麼?」

他先把頭伸出了雪堆,一把將英子拉出了雪堆,那頭喊道郭大富,大富也將腦袋伸了出來,長出一口氣:「娘的,真過癮。」

「好了,英子沒事吧?」

英子紅著臉,搖著腦袋,似乎有點不太好意思被秦鍾這麼一個男人抱著腦袋。

秦鍾用手在剛才硬硬的地方撥開積雪,等他撥開這堆積雪之後,展現在三人面前的卻是一塊已經失去了顏色的墓碑。

「老大,這!」

「娘咧,我們鑽墓地里來了。」秦鍾正在差異的時候,回頭看了看英子:「這個地方怎麼還能有墓地?」

英子將自己的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似的:「這裡我從來沒有來過,也不知道這裡是不是有人居住,不過這麼原始的地方有墓地,那就不一定是現代的墓地了。」

秦鍾一聽這個似乎有些道理,可是他頭天看的天象,這裡不應該是墓地,雖說他不太懂墓穴之類的知識,但他此刻明白,人都要找個好地方,更何況死人呢。

他立刻再次將那積雪撥了撥,把墓碑周圍撥的乾乾淨淨,細細的分辨那墓碑上書寫的文字:抗聯戰士之墓。

「抗聯戰士來到這裡還算是正常的,為什麼會葬到這裡,難道在這裡曾經經過激烈的戰鬥?」秦鍾自問道,他一個眼神讓郭大富將周圍的雪都撥開,直到掃開五米見方的地方之後,秦鍾才發現一個非常神奇的現象,在這塊墓碑的前邊居然有一條雪溝,在雪溝裡邊冒出來騰騰的熱氣。

而且在雪溝里循環流淌著熱水,秦鍾伸手去觸碰,這水居然是熱乎的,他忽然間想起英子爺爺跟自己說過薩滿擊敗日軍兩個中隊的故事,似乎是跟幾個抗聯的戰士有關,難道就是這幾個人,不能吧,不能這樣幸運吧,雖說這裡是神聖的地域,但很有可能是說明這裡是風葬熊骨的地方,或者是埋葬先人的聖地。

就在秦鍾納悶的時候,從地下轟轟隆隆的傳上來一陣陣的聲音,這聲音好像是地震,那郭大富向秦鍾走來,腳下哄哄的兩聲,那凍硬的積雪似乎被踩裂,而英子正在驚訝的時候,秦鍾三個人忽然間感覺身下的地面開始下陷。

秦鍾三人迅速的向山頭跑去,而他們到了風葬熊骨的地方,發現這裡居然是一處懸崖,可是秦鍾向山下望去的時候,剛才的烏雲已經散去,懸崖下邊的景象展現在秦鐘面前,此刻,他有了新的決定,準備沿崖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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