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真人 第150章 斬殺廣譜

在此之前莫問曾經攜帶蜈蚣的屍體去過皇城,自然知道皇城的所在,自屋頂樓頂頻頻借力,急赴皇城。

到得此時,城中禁軍已然開始調動,城中各處關門閉戶,只有各部禁軍往來巡視,這些人對他構不成任何的威脅,他唯一的顧忌就是皇城與外城之間的那五里空曠區域,那裡是弓兵的防守範圍,只要越過那片區域就可以進入皇城,到了皇城內部弓兵就會失去作用。

禁軍將領之中不乏能夠飛檐走壁者,但他們無法自空中換氣,跳不高,掠不遠,只能如鳥雀一般吊在蒼鷹之後。

到得外城邊緣,果然見到皇城之外已被清場,牆頭之上站有禁軍警戒,卻並無弓兵在內,城牆上無有弓兵不表示弓兵沒有就位,弓箭射程較遠,他們應該已經於城內列隊。

皇城與外城之間的這片空地長達五里,根本無法一躍而過,況且弓兵進攻會是一起彎弓一起發射,成片攻擊不會有死角存在。

見此情形,莫問略作沉吟,轉而橫掠落於一處官員宅前出手震下一扇朱漆大門,單手扣起銅環直衝皇城南門。

果不其然,剛剛衝進空地,城內便發出了弓弦的嗡鳴聲和利箭的破空聲,莫問聞聲並沒有驚慌,反而反手扔掉了擎在手中的大門,輕身急進,他已然根據利箭的破空聲估算出了利箭是射向高空的,弓箭上沖之勢耗盡之後才會回落地面,這段時間足夠他沖至皇城門前,無需藉助護盾。

莫問扔掉大門之後俯身前傾,踏地疾沖,此法可以最大限度的減少阻力加快速度,待得前沖之勢有所減緩,便以雙手延出靈氣下探反撥借力,如此施為,從容的趕在飛矢落地之前沖至門洞,到得門前毫無遲疑,貫劍於地,雙臂凝注靈氣直取右側大門。

令莫問沒有想到的是即便他雙掌齊攻城門其中一扇,仍然未能將城門震倒,一擊過後城門包木粉碎紛飛,露出了裡面的黃色,皇城城門竟然是一道銅門。

這兩扇銅門高近兩丈,各寬八尺,銅門質地較軟,可以緩衝靈氣,哪怕再試亦無法將其震倒。若是凌空翻越城牆,則勢必暴露於弓兵的利箭之下。

此時空中的飛矢已然落地,得下落之勢助力,飛矢盡皆插入了堅實的地面,這一幕令莫問心中暴怒,老五便是喪命於這些飛矢之下的,他護住了孩子卻沒人護住他。

靈氣不足以震倒銅門,還有符咒可為助力,莫問探手入懷,取出黑盒畫寫雷符一道,反吸掌心直取城門,「天雷護佐,盪妖除魔。」

莫問此次之所以沒有以靈氣隔空御符,乃是因為符咒產生的震動會內外分散,若是不加阻擋,震動之力會向外發散,以靈氣阻擋震動之力向後反衝,可以將雷符之威盡數沖向內側。

此法果然奏效,巨響過後,銅門內部三道粗大的門閂被盡數震斷,兩扇城門之間出現了豁口,莫問隔空抓得長劍在手,側身閃進了城內。

城門內部左右站立有數十位門卒,莫問並未殺傷他們,而是急速沖向前方的列隊弓兵,弓兵適合遠戰,一旦衝到近前他們便毫無作用,這些弓兵南北共有十隊,左右直達東西城牆,到得近前莫問仍未出手,而是快速閃過人群沖向站於弓兵之後的禁衛刀兵。

在此之前他曾於建康住了半年,知曉禁軍的大致分布,除了護衛皇城的這些弓兵,於外城四處同樣駐紮了大量的弓兵,到得此時他已然明白這些弓兵並未參與阻殺老五,因為他們聞訊之後來不及調動到城北,由於他們未曾出手,故此不在被殺之列。

前方的刀兵所列為雁行陣勢,且不管他們用何陣勢,對於能夠凌空前行的紫氣高手都構不成威脅,而且他們的存在令得後面的弓兵不敢發箭攻擊,莫問快速凌空而過,到得刀兵陣後,急速沖向站於中門的那幾位將領,到得近前揮劍擊飛了那頭戴將軍翎的年輕男子揮來的長劍,左手屈指成爪,捏住了他的咽喉。

「放開上將軍。」其他將領的喊叫聲證實了莫問的猜測,此人乃是晉國三大將領之首的上將軍,統帥禁軍,主領皇城防禦。

「前夜是何人調動了城北弓兵?」莫問平靜的看著那故作平靜的年輕將軍。

「乃副將奉皇命調動,次日清晨方才稟報於我。」神情雖然平靜,言語卻帶顫音。

「馭下不嚴,斷臂留命。」莫問右手長劍上撩斷去了上將軍的左臂,轉而翻牆進入了皇城內部。

進入內城之後只有少量的禁軍負責警戒,此時天色已然暗淡,莫問進入之後並不停留,踏地借力再翻內牆。

在此之前他從未進過皇宮,到得此時才發現皇宮之大遠超他先前想像,這裡到處都是房舍樓宇,環套錯雜,外人根本無從尋找皇帝的所在。

「皇上住在何處?」莫問落下抓住一名巡護禁軍逼問皇上的所在。

那禁軍周圍還有不少同伴,同伴在場他自然不敢泄露皇上所住宮苑的位置,莫問見狀再度出手,將其他眾人盡數斬殺,轉而再問,得到答案,一直往北。

莫問此時處於一種憤怒而無所顧忌的狀態,在此之前他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會考慮周全,而此時他不再顧及後果,因為他已經成了孤家寡人,且已經被晉國驅出了國境,當真是無所顧忌。之前的參悟在此時全被拋之了腦後,年輕人普遍存在的缺點就是心性不穩,他年紀不過二十,老氣橫秋憫懷天下不是他這個年紀所該有的心性,到得此時先前遭受的冤屈徹底爆發,一心只想殺掉皇上,若不是他當日偏袒廣譜,將二人驅出了晉國,老五亦不會孤身前來尋找女兒。

心中想到廣譜,廣譜竟然隨之出現,前掠之際廣譜出現在了其中一處院門的門樓之上,見到廣譜莫問心中大喜,快速前掠門樓兩處,落於廣譜對面的一處門樓,二人遙隔十餘丈,怒目對視。

「大膽妖道,竟然違抗聖旨擅闖皇宮,此番定然叫你伏法此處。」廣譜提氣高喊。

「這孝棒你如何得來?」莫問皺眉問道,廣譜此時手中所持並非禪杖,而是老五的那根孝棒,見到這根孝棒,其心中陡然犯疑,此事可能不似他先前想像的那麼簡單,老五深夜潛入尚書府帶走女兒,必然會立刻離開建康,以老五的身法完全可以在對方調兵遣將之前離開,此外老五遇難之處離城門很是遙遠,不可能是追捕所至,極有可能是事先設伏。

「有貧僧在此,你休想傷及皇上分毫。」廣譜提氣高喊,顧左右而言他。

莫問聞言心中更惡,廣譜此言無疑是喊給皇上聽的,旨在表功表忠,其奴性嘴臉醜陋無比,且其言語之中大有傲氣,廣譜應該知道比鬥法術絕不是他的對手,故此廣譜的信心無疑來自手中的那根孝棒,此時這根孝棒已經被鑲上了黃金把手,廣譜手持孝棒,信心十足。

「我那僕人來到建康並未對皇上不利,你為何要調兵殺他?」莫問雖然暴怒非常,頭腦卻很是清醒,以言語套那廣譜。

「你們二人已然被胡人收買,此事天下皆知,那惡奴此番藏頭而至,欲以厭勝之術斷絕皇家龍氣,若非貧僧將其擊殺,大晉龍氣便要斷送你手。」廣譜義正言辭大吹法螺。

時至此刻莫問終於明白老五之死並非是王家為了遮醜而為之,而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王家只是幫凶,真兇是眼前這個老謀深算的禿驢,廣譜當日見識過了孝棒的威力,為了得到孝棒才暗中阻殺了老五,但老五絕非似他所說是被他親手擊殺,因為他追老五不上,這也是他調弓兵伏擊的原因。

廣譜見莫問皺眉不語,信心更盛,「貧僧當日唯恐殃及百姓才引你離開,今日絕不留情,當以佛門無上神通斬妖驅邪。」

廣譜言罷,左手法印變化,口中念念有詞,其所念咒語乃是梵語,短而重複,莫問聽之不懂,卻能看出其手指變化的法印與道家凝變分神法術有幾分相似。

隨著廣譜經文的念誦,其頭上九尺之處出現了一道虛影,頃刻之間虛影變實,乃是一條寬五尺,長五丈,盤繞蜿蜒的黑色蛟龍,待得龍角顯現形體凝成,猛然昂首發出了震耳的龍吟之聲。

龍吟過後,那巨大的黑蛟急速向莫問衝來,巨口大張,獠牙森然。

在廣譜念誦咒語之時莫問已然有所防備,待得確定對方所用乃是凝變分神之術之後立刻探手入懷,取盒提筆畫寫星宿凝變符咒一道,左手指訣變換,口中真言念誦,「借咸池凶金,幻虛無為實,發北斗敕命,著白虎顯世,太上大道君急急如律令!」

真言念罷,符咒出手,龍從雲風從虎,一陣疾風過後,紫符幻為一隻偌大的吊睛白虎,此虎較尋常老虎要大上十倍有餘,現形之後發出驚天虎嘯,凌空疾迎黑色蛟龍。

莫問此時所用乃星宿大符,此舉瞬時耗去其體內半數靈氣,這白虎無需其時刻操控,只需以神識命其攻擊何種目標便可。

兩相比較,莫問所幻白虎較之廣譜祭變的蛟龍要強上許多,那黑蛟本是攻向莫問的,被那白虎中途撲沖了下去,廣譜見狀急忙改變心念,命黑蛟迎戰白虎。

此二物雖然各有實形,實則皆是兩股被二人借來的天地靈氣,爭鬥衝撞之下上下翻騰,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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