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五十一章 肚子疼

端木恬帶著小鳳念在余記大快朵頤,專門挑了最貴最精緻最好吃的點心來吃,吃得小鳳念滿嘴飄香,樂不思蜀,反正不用他自己花銀子,而且說起來,他可是跟風玉痕這個扶風過的四皇子有仇怨的。

吃到最後,他發現依然最喜歡千層酥,而當端木恬得知他的這個想法之後,在離開前又打包了好大一包的千層酥,帶走離開。

如此行跡,直看得風四皇子連連側目,既為自己的銀子深感心疼,並還在心裡大罵這兩個人太也不知好歹,別人都是吃不了兜著走,他們倒好,吃飽了之後竟還不忘要兜著走!

可他既然都請客了,此時此刻除了跟在後頭付銀子之外也真是做不了別的什麼了,不然難免端木恬這女人又尖酸刻薄,他覺得他的小心肝肯定承受不住她的蹂躪。

似不經意間,他的目光又從小鳳念的身上掃過,微微閃爍了下,若有所思。

恰逢此時鳳念也轉頭來看他,兩人目光相對,鳳念依然沉靜,看他一眼就很快轉回了頭,風玉痕卻忍不住的手痒痒,暗暗磨了磨牙,這小子如此討喜,真讓他想出手將他給摧殘了啊!

小小年紀便已如此出色,長大後怕又是一個鳳樓,專找他扶風的不痛快。

「小念,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才剛踏出余記的大門,就聽到從身側傳來女子驚訝的聲音,幾人轉頭,見鳳老王妃站在那兒,臉上幾分詫異,一點驚喜。

「祖母!」鳳念當即走了過去,對她行禮。

鳳老王妃忙一把拉起了他,喜愛的摸摸他的頭,這才抬頭看到了端木恬,笑著說道:「原來是跟恬恬一起過來的,怎麼,那兩個人呢?只顧著自個兒玩耍,都沒工夫陪你嗎?」

老王妃,您可真了解那兩隻。

端木恬扶著腰走了過去,說道:「沒想到竟能在此遇到老王妃,您老最近身子可是好些了?」

「不過是老毛病,並無大礙,倒是恬恬你,帶著這麼大個身子還要勞累陪小念出來遊玩,真讓老身過意不去。」

「老王妃言重了,我也很是喜歡小念,說起來,今日出門還是我拉了小念的呢。祖母也說,平常多走走路,對身體好。不知老王妃到這邊來,可是有什麼要事?」

「這不是好幾日沒有見著小念了,怪想念的,就想帶點小念喜歡的點心去看看他,可巧竟在這裡見到了。」

鳳老王妃的態度真是有點奇怪的,對於鳳念被留在了端木家的這件事似乎並沒有十分激動,這鬧騰,也一直都只是鳳樓在鬧騰這而已。

端木恬略一想,便似乎想明白了老王妃的打算。

想來,她對端木宸也是滿意的,只是真想不明白,鳳樓到底是如何想的,時至今日為何還會這般抗拒?先前的時候,她與端木宸之間不相處得挺融洽的嗎?那氣氛,有時好得別人根本就插入不進去。

鳳老王妃摸著小念的腦袋,嘆息著說道:「那兩個人,吵吵嚷嚷了這麼多年,也該是時候有個結果了,總不能一直這麼下去啊,小念也該有個安穩的家,身邊有父母陪伴。」

「老王妃所言甚是。」

這邊兩人相談甚歡,剛才連趕都趕不走的風玉痕,卻不知何時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鳳老王妃顯然是沒有想要趁機將鳳念帶回去的意思,反而和端木恬一起去堯王府坐了會兒,跟端木恬聊聊天,也跟小念聊聊天,倒是頗為和樂,只是若被鳳樓看到此間場景,不知是否會因此而受到了刺激。

送走鳳老王妃,也派人送了小鳳念回端木王府,端木恬終於又能坐下來好好折騰研究她的小鞋子了。

最近的這一段日子清閑得很,她已經給肚子里的小寶貝弄出了大量的舒適又精緻的小衣服小褲子小鞋子小襪子,連小帽子都不缺。

她的手藝冠絕天下,所親手縫製的衣服等皆都精緻得像是藝術品。

君修染回來的時候,帶回了一個最新消息:太后娘娘和淑妃鬧騰開來了。

端木恬聞言不禁挑眉,問道:「母妃在宮裡,是否會受到她們的為難?」

這是顯而易見的,畢竟那是太后,皇上的生身母親,即便皇上現在當真是十分寵愛賢妃,一旦被太后盯上,怕也會過得很艱難。

然而君修染不過眯了眯眼,搖頭冷笑著說道:「那也得看她們是否有那個本事。」

「我今天遇到風玉痕了。」

他一怔,風玉痕?那小子怎麼又跑到恬恬面前去了?

「你說,他這次來大炎,是幹什麼來的?」

「母妃重出冷宮,前來恭賀,也是帶來了扶風皇帝,也是母妃皇兄的關切慰問。」

「那他恭賀,關切慰問完了嗎?」怎麼還留在咱大炎的京城啊?

君修染聽她這話,不禁莞爾,貼到她的臉上親了親,說道:「他說想觀賞下大炎的風景,總不能將他給趕了出去。而且看他最近,也並沒有做出格之事,都不能將他給抓了起來攆送出大炎。」

「給他製造一個?」

「……」

就在夫妻兩這般說著的時候,皇宮御花園內,賢妃攜兩宮女遊園賞花,與不知是湊巧還是聽聞她在此而特意趕來的太后和淑妃等人遭遇了。

一場爭鬥蓄勢待發,太后慈眉善目,賢妃溫雅和煦,淑妃橫眉冷對。

「母后。」賢妃對著太后盈盈屈身行禮,並不等她免禮就自己先站了起來,視線從淑妃的身上一掃而過,說道,「我若是母后,此時就應該安靜的待在寢宮之中,並約束淑妃姐姐也安靜不要做些什麼出格之事,不然的話,臣妾真擔心左相府會步了御史繆家的後塵。」

如此不客氣的直言,頓時讓太后臉色一變,原本已經是想好的客套話也當即僵在了嘴邊,看著賢妃的目光剎那陰沉。

這女人就是個禍害,連帶著她生出的兒子也是個禍害!

而且她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挑釁還是威脅?且如此囂張模樣,真正是半點也不將她這個太后放在眼裡。

不過就目前的形勢而言,她似乎真不用太將太后放到眼裡去。

賢妃還在笑著,笑得溫柔而優雅,輕聲說道:「你們看,皇后姐姐就很聰明,即便是發生了那麼大的變故也是不聲不響,默然忍受,因為她知道無論她再大聲,也改變不了什麼,反而還會將她自己給置於更危難的境地。當然,母后跟皇后姐姐顯然是不一樣的,畢竟,您可是母后呢。」

御書房內,君皇帝懶洋洋的坐在龍椅之上,對著眼前的人問道:「你說,太后帶著淑妃,和賢妃又在御花園裡鬧起來了?」

「回皇上的話,是的!」

「哦,還不消停?」他目光微涼,沉吟了下,又說道,「聽說崇耀文那小子在書院里打傷了蔡國公家的小公子,你去將此事稟告給太后娘娘知曉,並請她定奪。」

下面的人一怔,卻不敢抬頭看皇上的臉色。

隨之他又聽皇上說道:「你就跟她說,說這是朕如此命令你去請她定奪的。」

他又一怔,然後俯身下拜,道:「是!」

領了命令便退出御書房,君皇帝依然保持著那個姿勢坐在龍椅上,目光微散,顯然是想到了別的什麼事情。

半餉,忽聽他幽幽嘆了口氣,喃喃說著:「鳳樓那混賬究竟是如何想的,竟是連朕也猜人不透。話說,也是老大不小了,小宸那小子雖比她小了幾歲,但當初種都借了孩子也生了她似乎也並非對那小子無情,怎麼還在那兒磨嘰鬧騰?」

空曠的御書房內,入目所及的唯有君皇帝一人,然而在他說完了這句話之後,卻有另一個聲音響起:「皇上若覺得煩擾,乾脆直接下一道聖旨賜婚,將那兩人牽到一塊兒去。」

「朕這不是擔心鳳樓那丫頭會抗旨嗎?她那性子,越是被強迫,就會反抗得越激烈。」

「有鳳老王妃在,想必不會讓鳳王爺做出抗旨這種事的。」

「誰知道。」君皇帝不置可否的說了一句,隨之臉色忽然一變,笑得促狹而不懷好意,說道,「而且你看這事兒,如此熱鬧喧擾,看著真是挺有趣的。」

「……」

其實您最想說的,就是這句話了,對吧?

御書房內安靜了下來,而太后躊躇滿志的與賢妃相逢卻氣急敗壞的離開,更不想等她回到寢宮的時候,竟還有那麼一樁事情在等著她。

當聽到說這是皇上的意思之時,她不禁神色一變,微微白了臉。

皇上這是什麼意思?是在警告她嗎?警告她不要再鬧再去找賢妃的不痛快,不然他就要對崇家下手了?

現在二皇子被幽禁,身為他母妃的淑妃已經關係最是密切的左相府崇家卻並沒有連帶著受到太多影響,這不得不說是皇上的手下留情,或許也是顧念著太后,不然去年繆家的下場,就是崇家的榜樣。

然而此刻,太后看著那奉皇上之命前來請示關於崇耀文打人一事該如何處置的人,忽覺得透心涼。

崇耀文不過是崇家一個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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