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五章 三殿下章來訪

一句「杖責二十」讓整個蘭馨院的氣氛都猛然為之一凝,端木恬眯了眼,絲絲的涼意從眼角沁透而出,盤旋於身邊,森冷森冷的。

宸公子「啪」的一聲收攏了摺扇,冷笑看著老太太,說道:「老太太,你似乎有些弄不靈清現在端木家當家的,是誰。」

老太太冷笑相對,道:「老身既執掌首代家主印信,自當恪盡職守,不敢有絲毫懈怠,今日便是家主犯了錯,也同樣要家法伺候!」

端木恬忽然伸手阻止了宸公子的繼續開口,看著老太太森然道:「杖責二十是嗎?好!」

「恬恬?」

「小恬恬?」

「郡主!」

眾人驚呼,端木恬卻不理,冷眼從老太太身後的人身上掃過,道:「誰來動手?」

莫名的,忽有一股寒意從尾椎骨升起,直衝腦後,讓老太太不禁輕輕打了個冷顫,可事到如今,她斷然也不可能會退縮,也絲毫沒有這樣的打算。

她今日是打定了注意,定要將端木恬給打壓下去,至少絕對也不能讓她將這家給分了!

老王妃見著眼前的這個情況,忽然也不阻止了,在丫鬟搬出來的椅子上坐下,冷笑著說道:「既然恬恬都說好了,那我便在這兒看著,看今天的這個事情,到底會變成什麼樣!」

宸公子則忽而勾搭上了旁邊鳳樓的肩膀,給他輕輕閃著涼風,說道:「鳳總管,你可要好好的看仔細了,事後定要將此事如實的稟告皇上。杖責二十啊,也不知道咱身嬌體貴的郡主能不能扛得下來,尤其還是在昨晚遭了那樣的變故,今日身子不知是恢複了幾分。」

鳳樓一把將他掀開,然後嬌笑著說道:「該怎麼做我自當心裡有數,如果不把情況弄了清楚,我也不好回去向皇上,還有三殿下交代啊。三殿下先前可是說了,讓我先來端木王府傳旨,待得他與皇上商議好事情之後,他也會來拜訪。卻不知等會兒當他看到一個傷痕纍纍的郡主時,會是何等樣的表情,哎呦,我可期待著呢。」

老王妃轉頭看過來,道:「哦?三殿下待會兒要過來這兒?」

「可不是?三殿下說了,昨日迫不得已,冒犯了郡主,今日定要上門請罪,並順便的,與郡主將昨晚的事究竟該由誰來負責這事商量下。」

端木恬頓時就黑了臉,怎麼都沒有想到昨晚的那個男人,竟會是君修染。

下意識的摸向了腰間,卻忽然一愣。

那一直都被她掛在腰間的小荷包,不見了!

因多年來都是隨身帶著的,已成了習慣,所以她此刻竟也想不出到底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莫非,是昨晚?

行刑的人已經準備好,老太太這是打定了注意,便是得罪皇上,得罪三殿下也定要將端木恬給打壓下去。

杖責二十,若是體質稍不好些的人,怕是就要被直接杖斃了。

她或許,打的就是這個注意。卻不知她的憑仗究竟是什麼?真只是那端木家首代家主的印信?就憑著那印信,她便敢對端木王府的郡主,已賜婚三殿下的皇家未來媳婦下殺手?

這似乎不大可能。

「郡主,請!」

端木恬淡淡的從那行刑的人身上掃過,目光一凜。

這些人,竟都是身懷內力的。

她不禁勾唇冷笑,便是在這個時候,突然從蘭馨院外又「呼啦啦」的湧進了一群人。

「住手!」

來人赫然是端木璟,還有連帝師大人都出現了!

端木璟在宮中時便聽說了皇上賜婚的事,面對外公的逼問只得將昨晚的事如實說給了他聽,外公當即大怒,提前結束了今日的授課便拎了他一起急急的衝出宮來。

沒想到他們剛到,竟然就見到了如此陣仗。

端木璟剎那間殺氣畢現,卻是當先惱怒的看向妹妹,道:「你說王府中的事由你負責,你來解決,你難道就是這麼解決的?你昨天晚上,是怎麼對我說的?現在你打算要挨下這二十杖刑?」

「呃?」直面哥哥的如此怒焰,端木恬嘴角輕扯,眨了眨眼。

好哥哥啊,什麼氣氛都被你這突然的出現給破壞了好么?

璟世子於是又一聲冷哼,道:「裝無辜也沒用,今日你若敢接下這二十杖刑,看我以後還認不認你這個妹妹!」

「世子想阻擾家法的施行?」老太太不甘寂寞的插嘴。

端木璟當即猛然轉過身去,冷冷的盯上了她,道:「不知郡主犯了什麼過錯,竟要被責罰杖刑二十?」

直面端木璟殺氣畢現,老太太不禁凜然微微後退了半步。

然而今日自她說出要執掌家法的那一刻開始,與她們的臉皮就已經徹底撕破,再容不得有絲毫退卻,也沒有了轉寰的餘地。

她便也是沉聲說道:「郡主她目中無人目無尊長頑劣不堪不聽勸告,更是不仁不義不孝,迫害叔祖的妻兒子孫,老身既手執端木家首代家主印信,面對她如此過錯,代家主將她執行家法莫非也不可以?」

端木璟冷笑,道:「你說出這一長串的罪名,可有證據?不然若無憑無據的說出這一番話來,本世子便當你是在刻意詆毀郡主!」

「她當著這許多人的面頂撞老身,難道不是目中無人目無尊長?老身好言相勸,她非沒有聽從難道不是頑劣不堪不聽勸告,之後更是言語辱罵老身,不是不孝?她欲驅逐叔祖母堂叔伯兄弟姐妹們出王府,任由他們流落外面難道不是不仁不義,迫害叔祖的親兒子孫?憑證?這些可都算是憑證?」

端木璟聞言「唰」的踏前了一步,怒道:「據端木家家法,叔祖幾房早該分出去單獨過活,郡主此舉有何不妥?倒是老太太你,三番兩次的阻止這件事,現在更是斷章取義意圖以這事對郡主施刑,你究竟是何居心?你好言相勸,卻不知勸的是什麼?你若和藹慈祥,郡主又何至於會頂撞了你?」

「你……混賬!」

「放肆!我乃堂堂端木王府世子,你便是手掌首代家主印信,也不得辱罵!」

「你……」

「你說郡主觸犯家規,本世子卻要說你殘害郡主!郡主昨日才剛遭了難,你身為曾祖母不但不多加體恤安慰,不去處置那真正犯了錯的人,反倒不顧郡主何等金貴,要將郡主杖責二十,你又是何居心?」

在他身後,端木恬忽然輕嘆了口氣,隨手把玩著手中的聖旨,喚道:「哥哥。」

「你給我閉嘴!」端木璟當即轉頭冷喝了一聲。

端木恬嘴角一抽,仰面望天一臉的無語。

當然很快的,她又低頭看向他,說道:「哥哥,你先轉個身。」

端木璟擰著眉心,冷冷的轉了過來。

一向溫潤的他,現在猛然沉冷了下來,看上去竟是格外的可怕。

端木恬卻輕和一笑,將手中的聖旨暫交到端木宸手中讓他先拿著,然後在這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唰」的一下撩起了裙子。

端木璟的臉色瞬間抽抽,黑如鍋底。

妹妹何時竟變得這般不著調了?莫非是昨晚受刺激過度有些失常了?

蘭馨院內一片驚呼,還沒從郡主這個極端不雅的動作中反應過來,便又見她伸手探進了裙子裡面,一路往後朝她自己的屁股摸了過去。

眾人的臉色一變再變,最終在看到她從屁股上摸出了的一塊閃閃發光的金牌時,剎那沉靜。

她重新又放下裙子,拿著那閃閃發光的金牌在端木璟眼前晃了晃,輕笑著說道:「哥哥,你救了她們一命。」

端木璟看著眼前那金光閃閃的金牌,忽然就呆了下。

這丫頭,她竟然把皇上御賜的金牌墊在屁股上?!

任是以璟世子的深沉,在此時此刻也不禁抽了抽嘴角,而旁邊,老太太在她拿出那金牌的時候就倏然臉色蒼白,伸出手指,直直的指向了她,道:「你……你竟敢……竟敢對皇上的御賜金牌如此大不敬!」

端木恬相對冷笑,道:「有本事,你就進宮去皇上那告我的御狀啊。」

「你……」老太太氣極,心裡也是好一陣後怕,剛才若是真的那麼打了下去……

只想想她便不禁心底發涼,看向端木恬的眼神,突然間多了一絲驚懼。

進宮去找皇上告御狀?她雖年紀大了,但還沒有昏聵,怎麼可能做出這種誰都能預見到後果的事情來?

皇上絕對會因為她竟敢對御賜金牌不敬之事而加以責難,卻未必為為難端木恬。

她用力的喘息了兩下,很快就平復下心情,冷冷的盯著端木恬,道:「這麼說來,你是想要違抗家法了?」

「老太太這說的是什麼話?我身為端木家的女兒,怎麼可能做出違背家法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呢?不然的話,我也不會如此急急忙忙的想要分家啊。」

親,你在火上澆油哦親!

面對老太太逐漸冷冽怨毒的目光,她卻輕輕的笑了開來,說道:「老太太你執掌我端木家首代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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