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二章 再見

「妹妹,你怎麼了?」

端木璟一抬頭,就看到妹妹臉色酡紅,雙眸盈水,一副嬌媚不堪蹂躪的模樣,不禁被嚇了一跳,忙關切問道。

端木恬輕蹙起秀眉,伸手扯了兩下衣領,帶動起衣服與肌膚的摩擦,讓她舒服得幾乎呻吟出來。

頓時一驚,如此奇怪的反應,還有這身體的燥熱,莫名的空虛饑渴,怎麼這麼像是那傳說中的……中了春藥?

猛然低頭看向了還被端放在桌子上的空碗,想到這是榮芩媛端過來的,還有她過來時那一副含羞帶怯的模樣,身上倏然釋放出了強烈的森然殺氣。

端木璟被她身上突然的氣息變化驚了一下,下意識順著她的視線也看向了那個空碗,當即心中猛跳,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急切問道:「妹妹,可是有哪裡不舒服?」

男子的氣息撲面而來,直晃得端木恬意識都不禁恍惚了一下,輕吟出聲,緊接著又猛然驚醒,暗道好大的葯勁,才不過這麼一會兒的工夫。

她那一聲輕吟,讓端木璟也是一呆,然後也似明白了什麼,那溫潤的面容剎那間席捲起了黑暗風暴,拉了她的手正要為她診脈,卻忽然被她用力一甩,直接將他的手甩了開去,然後轉身就衝出屋外。

「妹妹!」

端木璟忙呼喊著也緊跟著追了出去。

他怎麼可以眼看著妹妹就這麼沖了出去?這可是事關她清白,甚至事關她終身的大事。

此時,榮芩媛正急匆匆折返了回來,剛到流雲軒的門口就忽有勁風撲面,有什麼幾乎是緊貼著她的臉一閃而過,嚇得她不由尖叫了一聲,剛定神便見世子表哥從屋裡出來,想都沒有多想的,連忙迎了上去。

「表哥……」

「滾開!」端木璟此刻哪裡還顧得上什麼溫潤有禮?又見這榮芩媛竟又折返了回來,想到妹妹便是喝了她送來的那碗甜羹才會中藥,已是動了殺機。

他實在是太了解妹妹的速度,知道以她的速度,若他稍微延遲了一點怕就再也找不見她的蹤影,他現在必須立刻馬上不得有任何停留的追上她,不然他此刻定要先將這女人給殺了。

什麼明榮郡王府的二小姐?什麼老祖宗姑奶奶明榮老郡王妃?敢傷了他妹妹,絕對是在找死!

對著迎面而來的榮芩媛,他直接一掌揮出將她扇到了旁邊,然後腳尖在地面一點頓時整個人都飄然飛起,迅速的朝著黑暗中妹妹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榮芩媛尖叫著倒飛了出去,半空中已一口鮮血狂噴了出來,隨後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也所幸,她本身有著些許功夫的,不然單只是這一下,怕就能要了她的半條命。

她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臉震驚的看著一向都不與人變臉的表哥,剛才卻竟對她下此重手,隨後她的臉色又不斷的變化,好像想到了什麼。

她站了起來,就要朝流雲軒裡面衝進去,似乎是想要去確認什麼。

卻有人攔了她的去路,不許她踏入流雲軒半步。

「表小姐,您請回吧,世子他並不在院中,我們不能讓您隨意的進入。」

雖然世子沒有任何的吩咐,但這些人最是會看眼色,又本是服侍世子的人,自然明白這表小姐定是惹惱了世子,此刻若是還敢放人進去,他們往後也不必再繼續待在端木王府里,更不用說是侍奉世子了。

再說,不過是個庶出的表小姐,竟也敢妄想染指他們家金尊玉貴的世子,真是不自量力,不知好歹!

另一邊,有馬車轆轆,行走在繁華京都的街道上,此刻夜深人靜,已是宵禁時分,但在這馬車的附近,卻漸漸的多出了許多人。

「參見主子!」這是進了京城後,從安發出的信號所引來的其他下屬。

有人替了從安的位置繼續趕馬車,有人參見之後又隱入到黑暗之中,緊隨相護,馬車內忽然傳出那個慵懶的聲音:「去端木王府!」

趕車的人頓時一驚,忙說道:「主子,已是深夜,恬郡主恐怕也已經歇息了。」

從安在旁邊說道:「是啊主子,您還有傷在身呢,先回咱自家王府里把傷治了再說吧。您現在過去,也未必能見到端木姑……呃,恬郡主啊。」

馬車內無言,靜靜沉默著。

從安委屈的扁了扁嘴角,趕車的人也調轉了馬頭,朝端木王府的方向駛去。

馬車內,君修染輕揉著手中的月白長袍,透過窗帘的縫隙看向外面的黑暗,紫光中緩緩的漾起了一抹溫柔。

他能說,他只是想要更近的去感受下她的氣息嗎?

「主子,拐出這條巷弄,前面就是端木王府了。」

從安小聲稟報著,便是在這個時候,前方忽有人影閃爍,直朝他們這邊飛掠而來。

所有人都不由大驚,馬車猛然停下,所有隨從全部都鏗然拔劍相對。

「什麼人?」

馬車前搖曳的燈光朦朦朧朧的透射出去,照耀在她的臉上,一片似鬼魅的鮮艷紅色,讓人幾欲當場嚇暈了過去。

隨從們倏然握緊了劍柄,舉劍便朝她衝殺了過去。

殺氣襲來,讓她的速度微一滯,然後下一秒忽然身形一閃,便有兩名隨從被直接甩飛了回去,砸倒身後另外三名同伴,而那鬼魅之人則身形飄忽,直接撲進了馬車裡面。

「主子小心!」

眾人大驚失色,轟然朝馬車沖了過去,卻在此時,忽聽到從馬車內傳出他們家主子驚喜的聲音:「恬恬,是你?」

前沖的隨從們當即急剎車啊,站在那兒看搖晃的馬車,然後面面相覷,卻不敢再靠近一步。

嗯?這馬車怎麼搖晃得如此厲害?

從裡面傳來的類似於打鬥之聲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恬郡主與主子多年未見,正在互相較量著功夫?

唔,應該是這樣沒有錯。

咦咦?剛才怎麼好像聽到了主子的呻吟聲?

眾侍衛站在馬車的五步之外,一個個眼中神采閃爍,表情嚴肅一本正經的豎起了耳朵,仔細傾聽著車內的響動。

馬車內,此刻正呈現著詭異的狀態。

此刻的端木恬,已是完全沒有了清醒的意識,若非剛才殺氣襲來讓她本能的閃避出手,她怕是就要隨便拉個就近的男人調戲了。

先前只覺得這馬車內氣息沉凝,至少並無殺氣,她便直接撲了進來。

一進來,便覺沁香鋪面,滿滿的全部是男子的氣息,似乎還有點熟悉。

這就是乾草堆上的一把火,在她的體內轟然引爆,將她最後的那一點屬於人類的清醒意識也在頃刻間燒成了灰燼,讓她直接化身成了狼,將因為乍然見到她,尚且還處於驚喜狀態而對她沒有絲毫防備的君修染給撲倒了。

突然撲來的力量,撞得君修染後背與馬車的板壁發生了沉重的碰撞,讓本就有傷在身的他不禁悶哼一聲。但他卻絲毫也不在意,反手便將她給抱進了懷裡。

十年不見,他正相思成災,卻沒想到一見面恬恬便對他如此熱情的投懷送抱,怎能不叫他欣喜若狂?

可下一秒,他就察覺到不對勁了。

「恬恬?」他感覺她的小嘴正在輕輕啃咬著他的脖子,她的手正在拉扯他身上的衣衫,那麼的溫柔纏綿又急切,讓他也不禁心神為之一盪,以至於這一聲呼喊也帶了幾分嘶啞,輕輕軟軟的如同呻吟一般。

他忙鬆開了手,反抓著她的肩膀將她從身上拉離。

她剛才撲進來時,掀開了門帘,尚未拉好留下了些許縫隙。

掛在車頭的燈盞輕輕搖曳著,將點點亮光透過那縫隙照進了馬車裡面,也讓他看清了她此刻雙目水盈卻無神采,面色酡紅滿臉春色,被他抓在手上,依然是不耐的扭著身子掙扎,秀眉緊緊的凝結成了一團,泫然欲泣。

君修染頓時震驚得瞪大了眼睛,她如此模樣,莫不是竟被人下了媚葯?

是什麼人?竟膽敢對她做出這種事?

身上轟然炸開了濃郁到極致的黑暗殺氣,直將馬車五步之外的隨從們也震退了幾步,而此刻連感覺殺氣都遲鈍的端木恬忽然一掌拍開了他抓著她肩膀的手,再次朝他撲了過去。

「嘶!」

布帛撕裂的聲音響徹了這個狹窄巷弄,馬車外的眾隨從皆都猛然瞪大了眼睛,一個個眼冒綠光的盯著馬車,恨不得突然長了透視眼,透過礙眼的車壁,將馬車內的情景都給看個仔細。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是誰的衣服被撕破了?是主子?還是恬郡主?

如此激烈啊,哎呦哎呦,馬車搖晃得好厲害!

剛才那轟然宣爆的黑暗殺氣已在頃刻間消散到了不知什麼地方,馬車搖晃,帶起車簾搖曳,車頭的燈盞輕輕搖擺著,在這巷弄里搖出了一片虛靡的光影。

馬車內不時的響起碰撞聲,似是馬車內的人正在扭打著,掙扎著。

忽然又是「嘶」的一聲,有一角碎布不小心被扔出了馬車外,十多雙眼睛頓時齊刷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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