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習哲剛準備張嘴給賈一說說現在天下酒樓的幕後老闆,突然間一個聲音卻是將他給生生的打斷,讓賈一等人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說話的人。
「少主,這麼明目張胆的出賣自己人,似乎不是很好吧。」
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個胖子,臉上更是鋪滿了笑容,只是這笑容給人的感覺卻是那麼的陰冷,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夏寧申,你怎麼會在這裡。」
看到范習哲臉上震驚的神情,賈一卻是感到非常納悶,按理說范習哲乃是天下商會的少主,天下間能夠讓他見之色變的,相信也沒有幾個,真不知道這夏寧申是什麼人,竟然能夠對范習哲形成這麼大的威懾。
「我這不是給少主送紅利來了么,沒想到剛過來就聽到少主要將我出賣給別人的話,真是讓我好勝心痛啊。」
夏寧申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臉色已經快要陰沉的滴下水來的范習哲,眼神當中閃過一絲冷芒,不過很快就被他給掩飾了過去。
「出賣?同為我天下商戶當中的一員,我將你的訊息說給他聽似乎還扯不到出賣上來吧。」經過最初的驚訝,范習哲又恢複到了原來的樣子,大笑一聲對夏寧申說道。
「少主,名人面前不說暗話,既然你想要通過爵爺之手來對付我,又何必遮遮掩掩的,直接告訴我不就好了。」
夏寧申的話讓賈一的眉頭微微一皺,他確定根本就沒有見過夏寧申這個人,可對方卻是直接張嘴道破了自己的身份,難道這人調查過自己?
「你是什麼人?」賈一直接將范習哲撇在了一邊,凝視著夏寧申,張嘴問到。
「呵呵,爵爺,我的名字剛才少主已經說過了,至於我的身份么,相信你也不會陌生,那天下酒樓現在就全權掌握在我的手中。」
原來是正主,賈一緊皺著的眉頭卻是舒展了開來,既然知道他是天下酒樓的幕後老闆,那麼賈一也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畢竟天下酒樓跟四方飯館的競爭一直保持在一個比較合理的範圍之內,只要在背後耍手段,賈一自忖還真就不怕他出什麼幺蛾子。
「原來是夏老闆,失敬失敬,只不過我這裡有一句話要告訴夏老闆,由於罐頭生意基本上已經趨於飽和,為了刺激消費,我打算將罐頭的價錢降低一些。」
天下酒樓針對四方飯館的手段無非就是提前囤積大量的貨物,而後慢慢的出售,剛開始為了能夠將四方飯館擠出飯館市場,他們一直在陪著血本進行售賣,是以就算罐頭是賈一生產的,可當賈一將價錢降到最低程度的時候,天下商會的價格卻依舊比他降的還低。
只是這個過程並不能長久,當大量的四方飯館變成雜貨店之後,罐頭的價格就又提升了上來,之前賈一曾經將罐頭的價格壓在一個很低的價格,沒想到天下酒樓卻是直接斷了罐頭的出售業務,讓賈一鬱悶都差點吐血。
大量的市場已經被天下酒樓佔據,就算是沒有罐頭的市場,他們依舊是能夠將四方飯館壓的死死的。
當然這種情況在賈一發覺了更多種類的罐頭之後就宣告了結束,甭管是海鮮罐頭還是嶺南的水果罐頭,在酒樓當中出售都會吸引大量的客人,是以,天下酒樓悄悄的有展開了罐頭的收購。
第一場賈一戰敗,並且在那個時候離開了長安前往了嶺南,接下來的事情就有賈二管理,蘇日安賈二知道天下酒樓也在開始出售新種類的罐頭,可為了保證賈一辛辛苦苦發掘出來的這罐頭髮揮最大的利益,賈二則是一直在咬著定好的價格進行出售。
甭管是誰出售罐頭,賈家都是賺的最多的那個,就這樣天下酒樓和四方飯館總算是到達了第一次的和平時期。
現如今甭管是海鮮罐頭還是嶺南的水果罐頭,都已經在天下酒樓當中佔得了一席之位,如今聽賈一說又要降低罐頭的價格,夏寧申臉上的笑容頓時為之一收,凝視著賈一扯動著嘴角說道:「爵爺,難道你真的想要魚死網破么?」
「哈哈,跟我魚死網破,你也配,我也不怕實話告訴你,甭管是海鮮罐頭還是水果罐頭,若是我按照最低價格出售的話,別說是那些富裕一點的百姓能夠吃的起,就算是窮苦人家,也能時不時的吃上一些。」
事實正如賈一所說的那樣,甭管是海鮮還是嶺南的水果,真正的價格都低的可怕,畢竟一文錢都不值的東西,拿到長安之後卻是能夠賣到百文,這也著實讓人有點難以接受。
再加上夏寧申為了避免賈一再出什麼幺蛾子,很早之前就收購了大量的罐頭,就算是賈一斷了他的供應,也能在短時間內不用再為罐頭髮愁。
可如今賈一卻是要降低罐頭的價格,那麼天下酒樓也必然需要將罐頭的價格降低一些,若是賈一玩兒點狠的,將價格降低到一定程度的話,那麼天下酒樓當中的罐頭就算是全都砸在手中了,就算是他們也按照賈一所出售的價格進行出售的話,也會導致這次的罐頭投資徹底的失敗。
本來天下酒樓以前可是掌握在范習哲手中的,對於他這個家裡面錢財多的花不完的主,自然敢於面對賈一的任何出招,不就是損失點錢么,人家根本就不在乎,可夏寧申可才將天下酒樓掌握在手中,若是經歷這場大戰的話,他必然會元氣大傷,若是到時候四方飯館捲土重來的話,天下酒樓說不定就會從他的手中重新飛回到范習哲的手中。
這幾年夏寧申究竟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才有了現在的成績,沒有人知道,所以,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剛剛獲得沒多長時間的天下酒樓就這樣拱手讓人。
冷冽的光芒頓時從夏寧申的雙眼當中迸射了出來,他腦海當中出現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那就是將賈一斬殺在這裡,那以後就再也不可能有人跟他作對了,只是當他準備對著身後跟著的幾個手下示意進攻的時候,賈一的身邊的一個身影卻是吸引住了他全部的目光。
「王延平,你怎麼在這?」
「我說老夏,你不老老實實的當你自由自在的俠客,做什麼生意啊。」
聽到王延平的話,賈一這才知道原來這夏寧申之前竟然是個俠客,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他有了做生意的本錢,經過一番操作竟然是將天下酒樓完全的掌握在了手中。
「俠客?自由自在?你說的好聽,俠客什麼時候真正的自由自在過,完成任務之後能夠有一點微薄的收入,接不到任務的時候就算是俠客也只能幹那偷雞摸狗的勾當,餓肚子的時候遠比逍遙的時候多的多,如今我作用數十所天下酒樓,名下財產更是不計其數,現在我想怎麼逍遙就怎麼逍遙,想怎麼快活就怎麼快活,比俠客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覺得你這種巧取豪奪的霸佔又能夠持續多久。」王延平聞言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對於夏寧申的言論表示非常的難以理解。
「如今天下大定,那裡還有我等俠客的容身之所,你不也一樣給他當起了走狗么?」
「等等,你說話注意點,王延平不是我的手下,乃是我的家人,若是他想要的話,甭管是多少家財我都會雙手奉上,別在這裡挑撥離間啊。」賈一一瞅這夏寧申竟然把話頭引到了王延平的身上,哪能讓他接著說下去,趕緊把話頭重新給掰了回來,開玩笑,王延平可是一大戰力,要是因為夏寧申的一句話離他而去的話,賈一指不定哭成什麼樣呢。
「王延平,你運氣好啊。」
時也命也,人的性格直接決定了一個人的一輩子,夏寧申毀就毀在了一個貪財之上,若是他能夠跟王延平一樣是金錢如糞土的話,相信他的日子也會過的非常的穩當,至少范習哲絕對不會做出那種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來。
眼下事情已經發展了到了這個地步,多說無益,夏寧申告訴賈一他會跟賈一全力一戰之後,扭頭就走,依舊是執迷不悟,完全沒有將天下酒樓歸還給范習哲的意思。
「看到了吧賈兄,這夏寧申固然有這經商的頭腦,可是這人卻也有著不小的野心,若是可以的話,希望你能夠幫我將天下酒樓徹底的擠垮。」
范習哲並不在乎天下酒樓的那點資產,他在意的是天下酒樓這個名聲,如今既然已經決定開始拉攏賈一,那麼他自然也要做出一點態度來,讓賈一明白他的心中所想。
「放心吧,要不了多久,天下酒樓就會重新回到你的手中。」能夠得到一個巨大的盟友,遠比得罪一個巨大敵人來的好的多,再者說了,事情馬上就要多起來了,賈一還真就分不出太多的精力去理會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