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義的話成功吸引了程處默的注意,只是當程處默看向鄧義的時候,就像是再看一個廢人,從小到大,那些罵過他的人,除去實在是難以力敵的長輩,剩下的基本上全都只能在床上度過餘生了。
秦懷玉等人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同樣作為長安城的紈絝,他們的身上都有著相同的驕傲,那就是他們的威嚴絕對不容忍和人冒犯,如今對面馬上坐著的那個貨不但冒犯了他們,還成功的激起了他們身上的怒火,若不是之前賈一有交待,今日這鄧義只有死路一條了。
秦懷玉縱馬來到已經收住哭聲的眾女跟前,對著被好幾個女人圍在中間的小姐輕聲問道:「可是他們在你們身後追趕於你們?」
雖說剛才調戲這小姐的是程處默,可程處默跟秦懷玉可是站在個隊列當中的人,本著物理類聚人以群分的法則,這小姐認定秦懷玉也不是什麼好鳥,因此,在聽到秦懷玉的詢問之後,竟是沒有給予任何的回答,甚至連點反應都沒有。
「最後一次機會,若是回答我的問題,我今日可以將你救下,否則,你們自生自滅吧。」
不得不說有點時候秦懷玉身上展現出來的威嚴氣勢,再有的時候還是非常能夠帶給人好感的,至少在程處默帶著一幫紈絝在長安城混跡的時候,秦懷玉參與的次數卻是非常的少,一方面是秦瓊的教導起了作用,另外一個就是他之前實在是不善與人交流,因此,一種難以言明的正義之感才會出現在他的身上,這種能夠帶給人莫名安全感的感覺絕對不是弔兒郎當的程處默等紈絝能夠展現出來的。
剛才還一副任打任殺,悉聽尊便的小姐,聽到秦懷玉說出這番話,心頭頓時產生出一種莫名的信賴之情,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眼神頓時變的明亮了起來,急忙走出女子們的拱衛,來到秦懷玉的馬前,伸手抱住了秦懷玉的一條腿,話還沒說出口,眼淚卻是先不爭氣的奪眶而出。
「是他們害了我全家,若非我逃的快,想來我此刻也是已經死在他們手中。」
秦懷玉聞言微微點頭,伸手將小姐撥離自己的腿,對著身後的護衛說道:「照看好了。」
很快三個護衛就從人群當中走了出來,來到了那小姐的身邊,將其拱衛了起來,甚至連剛才將小姐團團圍住的一種女子,都不得靠近分毫。
鄧義見到對面的人完全不把他當回事,又看到其中分出一人更是將他必得之人護在了當中,頓時雙眼噴出一溜怒火,銀牙緊要,雙手從馬匹的兩側各抽出一把長劍,沒有任何的招呼,直接朝著秦懷玉沖了過來,看這意思竟然是要將秦懷玉斬殺當場。
見到那小姐已經被成功的保護了起來,秦懷玉緩緩的轉過身型,剛好看到鄧義手持雙劍衝過來的一幕,二話不說從馬匹一側拽出一根長棍,非但不退,反倒是迎著鄧坤沖了過去。
兩匹快馬交錯而過,兩人的交鋒也只是進行了一次,可兩人身上的武功誰高誰低,卻是已經有了分曉。
秦懷玉雙手將棍子橫握在胸前,冷然的看著迴轉過身形的鄧義,剛才的一次交手根本就沒有讓他感覺到任何的壓力,心下大定的同時更是給自己提了一個小小的要求,那就是將這鄧義活捉,至於活捉之後該怎麼將他玩死,卻是根本就沒有時間多想。
交手一次的鄧義第一時間明白了他跟秦懷玉之間的差距,此刻被震的虎口發麻的雙手,經過這片刻的回還之後,這才算是稍微好了一些,看到對面自己的一眾手下全都在看自己,為了保證自己在手下面前威風尚存,此刻他就算是明知不敵,卻也只能硬著頭皮再次朝著秦懷玉沖了上來。
打探好鄧義虛實的秦懷玉實在是沒有心情再跟這鄧義玩耍,手中的長棍猛的在空中旋轉數周,待到鄧義衝到近前的時候,手中原本轉的正歡的長棍頓時停了下來,接著長棍在鄧義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狠狠地擊打在了他的肚子之上。
秦懷玉的臂力經過長年累月的練武,自然是異常巨大,此次只是一棍,就將剛才還端坐在馬上的鄧義直接掀翻下馬來。
秦懷玉此刻所展現出來的馬上功夫,並沒有讓程處默等人感到任何的驚訝,畢竟都是見到過秦懷玉出手的人,早就知道了他的本事,可鄧義一方的人馬還有那小姐,卻是被秦懷玉的這一下子震驚的張大了嘴巴。
他們全都是尋常百姓家的人,什麼時候見過這種武藝高強之輩,放眼在看騎在馬上的秦懷玉,那叫一個威風凜凜,再配上秦懷玉遺傳自他母親的清秀臉龐,當真是一個偏偏遊俠兒的模樣。
被打落在地的鄧義捂著肚子,艱難的支起身子,抬頭對上秦懷玉冷冽的眼神,頓時心神一顫,手中的雙肩早已不知去向,但是求生的本能卻是讓他猛的大叫了起來。
「還在等什麼,還不快點過來將他給我拿下。」
聽到鄧義的呼喊,跟在他身後的百十名手下這才如夢方醒,紛紛策動坐下馬匹,朝著秦懷玉的方向沖了過來。
程處默見狀,不由分說,策動坐下戰馬,也是朝著對方人馬沖了過去,與此同時,他身後的百十名護衛,除去留下來保護那小姐的幾個護衛,其餘人也是全都朝著對方人馬沖了過去。
初一交鋒,高下立判,程處默這方的護衛哪個不是戰場之上下來的百戰老兵,作戰經驗之豐富絕對不是對方的一群烏合之眾所能夠匹敵的,只是一個照面,就將對面的人全都打下馬來,而這邊也只有幾個人被衝下馬背,卻也是在第一時間找好了掩體,因此並沒有受到什麼太大的傷害。
戰場一時間變的非常混亂,到處都是喊打喊殺聲,更多的卻是凄慘的嚎叫,那小姐看到混戰已起,心頭莫名的就對剛才展現出宛如戰神一般模樣的秦懷玉產生了擔心之情,一雙美目焦急的注視著場中尚且騎在馬背上的秦懷玉,若是有人從他背後偷襲,她也會擔心的發出一聲尖叫,看到秦懷玉將對手擊倒在地,她也會高興的歡呼一聲,直讓周邊圍繞著的幾個女子臉上寫滿了莫名其妙。
戰鬥持續的時間並不是很長,當對方的所有人全都被打倒在地的時候,戰鬥也就算是宣告了結束,對於百戰老兵們來說,將對手擊殺或者打倒,他們都有著太多的技巧,當對手們全都躺在地上發出一聲聲嚎叫的時候,他們的臉上甚至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神情,一雙雙眼睛不斷的掃視著戰場,依舊在尋找著能夠對他們形成威脅的敵人。
「把他們全都給我綁了。」
「喏。」
隨著秦懷玉的一聲令下,百十個老兵就如同飢餓多時的猛虎,撲向了倒在地上的對手,不消多時,連鄧義算在一起,全都被綁成了粽子。
經過這次動手,程處默身上的煩悶之氣得到了極大的宣洩,正是神清氣爽的好時候,扭頭間正好看到站在護衛當中的小姐,剛要上前在進行一番調戲,卻是發現秦懷玉先他一步來到了那小姐的面前。
「懷玉,那妞是我先看上的。」
對於程處默的話,秦懷玉理都不理,徑自來到小姐身邊,微微躬身行禮問道:「敢問小姐芳名?」
「小女子江婷,多謝大哥出手相助。」
「可否跟我說說他們是什麼人,為何要追趕於你。」
程處默最是煩這一套,沒事掐貓斗狗的多好,非裝什麼正經人士,本來這正經人有一個賈一就夠他受的了,如今好不容易撒個歡,秦懷玉又開始了,狠狠的翻了個白眼,猛然轉身,走到鄧義的邊上,單手抓住鄧義的衣領子,就將他給提了起來。
「小子,你剛才是不是罵小爺來著?」話音才落,程處默的另外一隻手就狠狠的在鄧義的臉上扇了一巴掌,這一巴掌下手很重,直讓鄧義的嘴角都被扇的破裂開來,流出一條血線。
這鄧義雖然混過江湖,可並不是膽識過人之輩,不然也不會落到洛南縣成為別人手下的一名大手,見程處默要打自己出氣,心下駭然,剛要張嘴,就是一巴掌,眼看著程處默是沒有助手的打算,強忍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想要說出求饒的話語,誰曾想,程處默跟本就不想聽他的解釋,反手又是一巴掌,直把鄧義打的最亮兩側全都開裂,流出血來。
秦懷玉這邊也打聽到了一些事情,本就凜冽的眼神,如今更是充滿了森寒之意,最後的理智讓他決定留下來等待賈一,畢竟就算是他們這百十號人進入洛南縣,也不一定就能夠給這江婷討回公道,還是先聽聽賈一怎麼說再說吧。
很快,浩浩蕩蕩的大隊人馬就出現在了秦懷玉的視線之內,正是賈一帶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