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炎目光深邃,遠遠的望著那片荒蕪的草場,過了好一陣,才淡淡的說道:「那就去把後面的人解決掉吧,總是有人跟著她,她也不會開心。」
仲太傅看著秦之炎的側臉,想了想,還是斟酌著開口說道:「那要不要我們也派出人馬暗中保護她?」
「算了,」秦之炎搖了搖頭,「她不會喜歡有人監視她的,你只要為她把後路清理乾淨就好。其他的,就由她去吧。」
「可是……」
秦之炎緩緩揮了揮手,笑著說道:「老師,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在南疆聽到的一句話。」
仲太傅一愣,他雖然是秦之炎的太傅,可是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這聲老師。一股莫名的情緒再他的心底激蕩著,他淡淡一笑,沒有言語。
「把白鳥翅膀上的黃金解下,鳥兒才可以自由的飛翔。把名利的枷鎖卸掉,人才可以以自己的意願生活。我這一生,已經註定沒有這個機會了,那又何苦去阻擋別人的自由。」
秦之炎突然轉過頭來,對著仲太傅輕輕一笑,向著遠處的營帳緩緩走去,飄渺的聲音回蕩再凄厲的北風之中,青衣男子背脊挺得筆直,腳步卻顯得分外的沉重。
「我什麼都給不了她,那,就放她自由的去吧。」
高矮叢生的野草叢中,秦之炎的身影顯得微微有些蕭索。仲太傅看著他的背影漸漸遠去,心下突然有那麼一絲酸楚。他突然意識到,那個站起身來似乎可以撐開天地的身體,真的有那麼一絲疲倦和瘦弱。那顆包羅了天地萬象的心,也不過才過了二十多個寒暑,可是為什麼,他卻一直覺得,那個人,已經那麼老了。
荒蕪的草原上,青夏騎在戰馬之上,披著黑色披風,風馳電掣的飛奔著。
漆黑的夜,像是猙獰的野獸一般,張大巨口,將青夏吞沒其中。夜晚的風冷的像是刀子,猛烈的刮在青夏的臉頰之上,她緊緊的咬住嘴唇,好似強迫自己來記住這個感覺一樣。
這樣的風,才是現實,這樣的冷,才是真實,遠不是寒冰大殿里那沁入心肺的寒冷,也遠不是黃土大殿里那痛徹心扉的絕望。
「駕!」青夏厲喝一聲,揚鞭抽在馬股之上,向著黑氣的夜色飛馳而去。
行了大約半盞茶的時間,青夏突然警覺的勒緊馬腹,只見前方光影閃爍,一看就是有著大隊的人馬前行。本想繞過行走,可是突然瞥到他們土黃色呆著斑斑豹紋的衣衫,青夏登時拉緊了神經。
這一伙人,曾經在南疆腹地的森林裡,瘋狂的追擊她,手段狠辣,善用毒蟲,幾次都把她逼到了生死的邊緣。都說冤家路窄,沒想到竟然在這裡讓她給碰上。
有仇不報,向來不是青夏的處事手段,她將馬匹拴在一棵小樹上,自己則隱藏在長草從中,悄無聲息的摸了上去。
這是一處比較空曠的草原,稍高一點的野草都給拔掉了,周圍的樹木也剛剛砍斷,視角良好,同時也就給隱藏潛伏的敵人,帶來了一定的麻煩。
大約兩千多人的營帳,四周建了簡易的角樓,有人在上面二十四小時的看守,防守的確是做到了滴水不漏。
不過儘管這樣,還是難不倒特工出身的青夏,潛伏和潛入向來是她的拿手好戲。幾個起落,就已經小心的靠近了營地,迅速攀上角樓的柱子,就越過了高高的圍欄。
角樓作為監視區域,向來是防守最為嚴密的地方,但是也正是這樣的心理,讓看守的人反而不去重視查看角樓的方向。青夏躲在守衛的眼皮底下,翻過圍欄,剛走了幾步,突然一聲柔媚的女子聲音就傳來過來。
「我還以為,你一輩子都不想再來見我。」
女子的聲音嬌媚慵懶,透著一絲好似蜂蜜般的滑膩。縷縷香風吹拂在空氣之中,有著誘人的味道。
青夏躲在燈光的暗影里,屏住呼吸,剛想離開這裡,到主帳去查看,一個陰冷的聲音卻突然在耳邊響起,好似一個驚雷般,炸在了青夏的頭上。
「所以,你就用這種方式,來邀請我來嗎?」
男子的聲音低沉寒冷,帶著一絲攝人的威勢。青夏登時瞪大了眼睛,一個名字轟然回蕩在自己的心頭。
楚離!
他怎麼,會在這裡?
「我也是……迫不得已……」
低沉的喘息聲突然響起,女子急促的呼吸在夜色中有著撩人心魄的曖昧。這樣冷的天氣,她卻只穿了件透明的薄紗睡衣,透明的紫色紗衣完美的勾畫出她身上跌宕起伏的玲瓏曲線。
女子一頭墨色長發,眼形微微有些狹長,鼻樑高挺,嘴角勾著一絲盪人心魄的淫蕩笑意。緩緩的靠了上去身子,柔若無骨的靠在楚離的胸膛之上。
「多久了?」女子緊緊貼在楚離的身上,微微仰著頭,眼中媚態叢生,輕輕的踮起腳尖,雪白的手指扣在楚離的肩膀上,粉嫩的舌頭伸出來,輕輕的舔舐著楚離古銅色肌膚的脖頸,滑過凸起的喉結,有著淡淡胡茬的下巴,最後游弋在緊抿的唇上:「多久了?你就不想我?才剛剛來,就想走嗎?」
楚離一身墨綠色蟒袍,腰間是松綠色的寶石腰帶,眉目英挺,俊朗英武,伸手不著痕迹的將女子推離自己的身體,邪魅一笑道:「怎麼不想?」
「想?哪裡想?」女子絲毫沒有因為楚離的推拒而生氣,反而越發嬌媚的靠上來,手指從楚離的胸口緩緩的滑向他的腰間,微微停頓了一下,竟然直接向下探去,聲音嬌媚的說道:「是這裡想……恩,還是這裡?」
「說正事吧。」楚離眉頭一皺,突然推開她的手,那女子轉過身來,擋在楚離身前,胸脯一挺,高聳的酥胸緊緊貼在了楚離的身上。
「我現在跟你說的就是正事。」女子嫵媚一笑,一把拉住楚離的手,緩緩的拉了起來,貼在自己彈性驚人的胸口上,眼珠幾乎要滴出水來。
「哎呀,好冰啊!」女子驚呼一聲,輕咬著嘴唇,嬌俏一笑,竟然就將楚離的手完全伸進那一層薄薄的紗衣之中,「這樣,會不會就暖和一點。」
青夏躲在暗處,沒想到竟然生生碰到這樣活色生香的場面,此刻那兩人的腳步向著這邊緩緩移來,眼看就要發現青夏的藏身之地。見他們注意力不在此處,青夏當機立斷一個前滾,伏在地上向著的左邊幽暗處匍匐前進。就在馬上就要接近營帳的時候,身後的腳步聲突然一轉向這邊走來。青夏在心裡暗叫一聲要命,一把掀開營帳的帘子,迅速就滾了進去。
大帳里除了淡紅色朦朧的燈火,就只有一張巨大無比的大床。青夏鳳目掃了一眼,躬身就彎腰鑽了進去。剛剛放下大床的帘子,腳步聲就在門前響起。一聲沉重的呼吸聲隨之飄了進來,青夏還來不及懊惱一下,嘭的一聲,就有人狠狠的倒在了大床之上。
青夏目瞪口呆,心想不會要整晚躲在這聽楚離和那騷浪女人顛鸞倒鳳吧。彷彿是為了回應她的念頭,嚶嚶的唇齒摩擦聲就傳了下來,而且很快的,一件薄如蟬翼的紫色紗衣順著大床就飄了下來,一角衣衫落在青夏的眼前,在暖融融的空氣里,越發有著一絲迷亂的氣味。
「離……抱著我……」女子的嬌喘聲像是貓兒一樣,帶著微微的喘息,「快……快點……」
青夏鬱悶的趴在大床下面,只感覺自己簡直倒霉到了家,聽著外面活色生香的現場春宮,腦海中卻不自覺的勾勒著楚離赤身裸體和女人糾纏在一起的樣子,剛剛開了個頭,連忙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暗暗道,不知道這女人是什麼來頭,楚離能在這個多事之秋,還跑來跟她鬼混,可見這女人也絕對不會簡單。
正想著,突然只聽「嘭」的一聲巨響猛然響起。青夏一愣,原本已經做好了整晚聽牆角的人霎時間警惕了起來,偷偷掀開大床下帘子的一腳,趴在地上,用一隻眼睛偷偷的瞄出去。
只見那名女子衣衫早已褪盡,豐滿的肌膚仍舊帶著情慾的桃紅,她坐在地上,面色從剛剛的驚訝漸漸轉變為寒冷,微微仰著頭,嘴角帶著一絲嘲弄。
「你給我吃了什麼?」楚離聲音低沉,壓抑的喘息著,呼吸極為沉重。
女子嘲弄一笑,嬌聲說道:「不過是在唇上塗了點媚葯,怎麼樣,味道好嗎?」
「賤人!」楚離冷哼一聲,就想要站起身來,可是還沒等他直起身子,就嘭的一聲又摔在床榻之上,軟軟的大床頓時向下凹陷下去。青夏被壓得差點吐血,甚至可以感覺的到楚離的身軀輪廓。
「只顧著應付楚宮裡那個所需無度的老女人,這麼快就把我忘了嗎?」紫衣女子緩緩自地上站起身來,走到楚離的身邊,赤裸的身體在燈光之下有著驚人的誘惑,圓滾的酥胸摩挲著楚離健碩的胸膛,纖纖玉手軟軟的搭著楚離的肩膀,張開櫻唇,咬在楚離的耳垂上,輕聲說道:「離,我太想你了,我一天都忍不了了,不來見你,我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