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自己會丟掉小命——懷著這個念頭,拉普拉斯拚命逃亡。
按計畫走,魔王盛宴一開辦,他就試著入侵聖地。打算前往上次遇到魔王的「內殿」,拉普拉斯朝聖神殿內部的大聖堂去,不過……
他在那裡遇到最不想遇見的人。
那就是最強的美人「法皇直屬近衛師團首席騎士」兼聖騎士團長的坂口日向。
(搞啥!怎摸會這樣,跟原先說好的不一樣啊!)
拉普拉斯在心裡發牢騷,對象是人不在這兒的僱主。
該是說約定還是開會決定,最後談妥是僱主會負責約日向出去。
啊哈哈,抱歉抱歉!他彷彿聽到僱主隨性的道歉聲。當然這是幻聽,但拉普拉斯很不爽。
話雖如此,現在不是為此抱怨的時候。
「竟然潛入這種神聖之地,臭蟲就是討人厭。」
一聽到日向冷著聲說出這句話,拉普拉斯嚇個半死,他毫不猶豫地選擇逃亡,順利逃過一劫。
哪還有心思前往「內殿」,作戰失敗。
不過,這不是拉普拉斯的錯。
(難得魔王瓦倫泰外出不在,但那個女人留守就沒戲唱啦……)
「那種怪物,怎摸可能打得贏啊——」
拉普拉斯碎碎念,他早早放棄,決定先撤退。
話說回來……拉普拉斯思考著——
最近好像老是逃來逃去耶。
能逃離日向的魔掌已經很強了,他想稱讚自己,卻覺得很不是滋味。最近運氣很背,最好別自我感覺良好,以為這樣就能逃掉——
拉普拉斯的思緒正好轉到這兒。
只見聖都外圍的空間出現扭曲現象,從中傳出強大的魔力波動。
「咦……不會吧……」
窩完蛋了啦——拉普拉斯好想哭。
這反應已經超越高階魔人,顯然是不同層次的強者。不僅如此,拉普拉斯還對那波長有印象。
「雜碎。竟敢再次出現在余的面前!」
魔王瓦倫泰燃起熊熊怒火,他的怒吼傳遍四面八方。
「可惡!這次換魔王來!」
真是衰斃了,拉普拉斯好想為自身不幸感嘆。不過,現在沒空做那種事,他再次打算馬力全開試圖開溜——
「哼!雜碎全都一個樣。這麼喜歡逃跑?」
——霎時間,瓦倫泰的話讓拉普拉斯覺得奇怪,他停下腳步。
「什摸意思?」
「哼,雖然跟你無關,但余就告訴你吧。就在剛才,魔王克雷曼死了。那隻愚蠢奸詐的雜碎跟你一樣,四處逃竄。還難堪地哭叫。」
瓦倫泰不屑地嘲弄,道出這句話。
「你說什摸?」
「哈哈哈,有什麼好氣的?這件事跟你無關吧?」
「住口!喂,你說克雷曼死了,這件事素真的?」
「哈————哈哈哈!雜碎,你說溜嘴啦。你們果然是同夥。一切都如魯米納斯大人所料!」
看瓦倫泰哈哈大笑,拉普拉斯愣住。
克雷曼死了,他一時間難以置信。
其實並非難以置信,是他不願相信。對拉普拉斯來說,克雷曼雖然有點神經質,卻是志趣相投的夥伴,還是他的好友。
「你笑什摸,混帳!」
「雜碎,你在對誰…………咕唔——!」
「王八蛋!不準笑窩的朋友!」
活活打死。
用這個字形容再合適不過,拉普拉斯的拳頭沒有停下。
「唔,少得寸進尺,雜碎!」
瓦倫泰因憤怒和屈辱漲紅臉,瞪著拉普拉斯大叫。
對手是擁有「超速再生」的瓦倫泰,不管怎麼打都沒用。愚蠢之人必須死,接受制裁。瓦倫泰心想。
他無意擦拭噴出的鮮血,不,是把那些血變成紅色血霧,朝四周擴散——
「去死吧,血刃閃紅波!」
——處在不容反抗的鮮血結界中,鮮血粒子炮朝無處可逃的拉普拉斯逼去——卻沒有如願。
「沒用的。你死定了。」
「——唔!」
瓦倫泰一時間反應不過來。擁有強大力量的他居然被低等雜碎捉弄。本想用最強的必殺技取他性命,奇怪的是,技能沒有發動。
今晚確實是新月夜,是身上力量最低落的日子。但來到魔王等級,這點差距只是誤差罷了。
些許弱化並不構成影響。那麼,合理的解釋只有一個。
拉普拉斯很強。
這理解相當正確。
拉普拉斯手裡拿著一樣東西,那樣東西在跳動。
「——唔!」
「沒錯。這素你的心臟(核心)。你動彈不得,連聲音都出不來吧?這都素窩的傑作。」
他殘酷地宣告。
不知不覺間,瓦倫泰的身體開始瑟瑟發抖。就好像……
(這是恐懼?余在害怕?)
「你發現得有點晚呢。對。窩很強的。」
瓦倫泰一張臉血色盡失,露出絕望的表情。
拉普拉斯手裡拿的東西,確實是自己的心臟,驚覺此事的瓦倫泰知道自己會輸。看對方露出那種表情,拉普拉斯笑得很瘋狂,將心臟捏爛。
勝負瞬間揭曉。
拉普拉斯笑個不停。
——啊啊,福特曼一定會氣炸。
他邊笑邊殺發現自己的衛兵,將他們殺個精光。
——啊啊,蒂亞一定會哭吧。
埋頭直衝,試圖逃跑。
——所以,窩要笑。
他心想「你真素一個大傻瓜」,只有拉普拉斯嘲笑克雷曼。
因為他認為,這才是送「狂喜小丑」上路最棒的方式。
他不怒、不哭。
代替再也無法發笑的朋友,拉普拉斯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