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七章 靈魂的救贖

我們前往別的地方。

來到迷宮深處的「精靈神域」。

無論出現什麼結果,我都要保護孩子們。

不單是我,菈米莉絲也打算出面協助。

別看她這樣,原本可是精靈女王。雖然跟德蕾妮小姐轉述的威嚴風貌天差地遠,我還是相信她。應該啦。

就算轉生,菈米莉絲的自我意志仍會代代相傳。因此她也認識德蕾妮小姐等人。

還說「哦,那些孩子也活得很好嘛!她們以前都是又小又可愛的精靈喔!」。菈米莉絲認為,自己墮落成妖精時或許對她們產生影響,她們才會變成樹妖精。聽起來滿像一回事。

變成妖精後,每當菈米莉絲的魔力高到一個極限,就會誕下分身。分身即是新的菈米莉絲,繼承一切自我。有該機制加持,成長後的能力將高過生母。

缺點是成長前很弱。

在進化與退化間遊走——是魔王里唯一走世襲制的。

聽說從前不需要世代交替,但她墮落成妖精,老是怨嘆身體沒以前來得方便。

目前的菈米莉絲還是小孩子,讓我超不安……但有總比沒有好。

聊著聊著,我們抵達目的地。

門前方出現空蕩蕩的遼闊空間。這裡與「精靈神域」相通,是降靈場所。

寬一公尺左右的光道自該處延伸,綿延二十公尺。道路前端架著直徑五公尺的圓形踏台。

不曉得用什麼材質製成的,看起來好像浮在半空中。

「大家聽好!你們要站到圓形足台上,從那呼喚精靈!」

「要怎麼呼喚?」

「都可以。像是『救救我!』或者『來玩吧!』。誘感興趣的精靈出現就算成功。」

「……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來?」

「會啦!老師,他們會來對吧?」

「會嗎?」

孩子們似乎感到不安,紛紛抬頭仰望我。

應該OK啦。要是運氣真的那麼背,看來的是惡魔還什麼妖魔鬼怪通通收服就對了。

「……欸,你表情很邪惡喔!」

菈米莉絲這傢伙,洞察力意外敏銳。

無視她的吐嘈,我開始激勵孩子們。

「沒事沒事,總會有辦法的!」

為了在精靈沒來時做出應變,我打算跟去。

「我會跟你們一起去,別擔心。」

「……是可以啦。要幾個人去都行,但那裡會變很窄喔!我也會跟去,孩子們就一個一個來吧。

嗯。叫精靈也是一對一比較好吧。

視情況而定,或許需要進行交涉也說不定。

我個人很想盡量避免訴諸武力啦……

「好!那每個人輪流過去。誰要先去?」

緊接著,我們開始討輪誰先誰後。

一號是最年長的蓋爾。

二號艾莉絲。

再來是劍也跟良太。

最後是克蘿耶。

經歷一番爭辯,順序就這麼定了。

整個空間靜悄悄。

沒有半點聲響,充斥淡淡的微光。這裡跟維爾德拉待的洞窟內部很像,充滿自然能量。

唯獨腳步聲顯得格外清晰。

「老師,假如我出事……大家就拜託你照顧了。」

哎呀,別這麼嚴肅嘛。你太緊張了。

我默默地撫摸蓋爾的頭。

兩人來到圓形的大廳里。

給人一種浮在半空中的錯覺。

我原本想踏出腳步,卻在緊要關頭頓住。因為眼前的地板消失不見。

然而,「魔力感知」告訴我那裡有地板。這是透明玻璃嗎?還是壓克力板之類的?

我帶著驚愕的心情踏出腳步。

蓋爾很害怕,但我對他說「別擔心,這裡有地方踩。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救你的。」,這句話讓他下定決心並踏出步伐。

走得戰戰兢兢、慎重其事。

我們來到中央地帶。

「好啦,到這就可以了!不知道會叫出什麼樣的精靈,好期待喔!」

菈米莉絲快樂地笑著。

我拍拍蓋爾的頭,蓋爾則閉上雙眼祈禱。

單膝跪地,擺出對神祈禱的姿勢。

我盤起雙手,開始靜觀其變。

過了一會兒,上方陸續湧現光球。

宛如飛散的雪花。然而,光芒散發微弱的力量,沒有意志。

蓋爾沒有發現,繼續他的祈禱。

回應呼喚的並不是高階精靈,而是沒有自我意志的低階精靈。

那是自然能量的碎片。與魔素似是而非。

這些能量碎片是否會聚集在一塊兒,凝聚自我意識,變成高階精靈?就算不具備自我應該也會持續擴散,再合而為一,最後會生出某種精靈吧。

小小精靈現身,卻沒有出現更進一步的變化。看樣子高階精靈沒有回應蓋爾。

我知道精靈召喚不是件容易的事。不一定會叫出大精靈。

話雖如此,既然沒主動出沒就來生新的精靈吧!

假如這些小精靈來自大精靈,是蓋爾喚來的大精靈碎片……那我可以收集起來,讓它們進化成一位——更正,進化成一尊精靈。

《提問。要讓「暴食者」進行「捕食」,「整合」精靈嗎?  YES/NO》

「蓋爾,你繼續祈禱!」

我二話不說吞下精靈。

「等、等等!你做什麼!」

「別激動,你安靜看就是了。我有個點子。」

我不慌不忙地發動「大賢者」。

知道我想做什麼,「大賢者」開始進行高速運算。它瞬間導出最佳方案,開始進行「整合」。

《宣告。獨有技「異變者」發動,已「整合」成高階精靈。屬性為「地」。分析焰之巨人自我意志相關資訊,製作輔助的模擬人格……成功……賦予人格。要讓完成的「擬似高階精靈『地』」跟蓋爾·吉普森「整合」嗎?  YES/NO》

我的手朝蓋爾頭頂擱去,在心裡默念YES。

「大賢者」製成的「擬似高階精靈『地』」依令行事,順利整合到蓋爾身上,開始履行它的職責。

我滿懷期待「解析鑒定」蓋爾的狀態,原本處於異常狀態的失控魔素完全安定下來。「擬似高階精靈『地』」似乎完美控制他身上的魔素。

狀態相當良好,想必蓋爾以後能在某種程度上自由操縱曾經失控的魔素。隨著肉體一天天增長,他應該會陸續獲得技能。

手術成功!就這樣,我在腦里跟「大賢者」握手。但那都是我一個人的幻想,對「大賢者」來說或許是種困擾。

「好,可以停止祈禱了。你很努力喔!」

蓋爾一直帶著不安的表情祈禱,我則出聲喚他。

換算成實際時間不過短短几秒鐘的事,蓋爾好像沒什麼感覺。他錯愕地抬頭看我。

我對他大力點頭。

「已經沒事了。身體再也不會壞滅,我跟你保證!」

蓋爾因這句話眼泛淚光。任他再怎麼逞強仍是孩童。這下放鬆心情,才情不自禁吧。

「老師,謝謝你!」

「別客氣。當老師保護學生是應該的。」

我摸摸他的頭、試圖掩飾自己的害羞,不忘將他帶回大家身邊。

聽說我們大功告成,大伙兒全都開心地發出歡呼。不過,事情還沒完。沒有全員過關便毫無意義。

「現在高興還太早。等大家都成功再高興也不遲!」

大家聽了我的話紛紛點頭。眼裡的不安逐漸逝去,開始染上希望的色彩。

好了,來處理第二個吧。

接著是艾莉絲。

她怕走在細細的道路上,我就抱著她前進。

克蘿耶跟艾莉絲在那之前好像吵了一會兒,是孩子特有的激勵法?

我不當一回事,抱著艾莉絲前往大廳。

希望這次也能順順利利……不,非成功不可。

在我們的注視下,艾莉絲也如祈禱般閉起雙眼。雙手交握,抓住膝蓋上的裙襬。

這次又出現跟蓋爾雷同的現象。不久之後即上演剛才的戲碼,上方開始降下光球。

既然這樣,要做的事只有一件。我迅速吸收出現在祭壇上的精靈。

菈米莉絲欲言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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