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一場大局

經過了漫長的一夜之後,噩夢散去,天終破曉。

而我,卻已經累得沒有了起身的力氣,此時,錢扎紙驚悚的聲音傳來:「你說什麼?!你夢遊了?!」

我苦笑了一下,心想著這不是重點好不好啊大哥,他這是什麼耳朵和思維邏輯啊?不過似乎這些也已經不重要了,於是我便對著他說道:「嗯呢,夢遊了,現在我就在山腳下,你們現在過來吧。」

「你說什麼!?你現在在山腳下?!」錢扎紙的聲音聽上去更加的震驚了,震得我的耳朵都一陣生疼,於是我只好簡單的跟他解釋了一下昨晚上發生的事情。

而聽我說完之後,錢扎紙的聲音忽然憤怒了起來,只見電話那邊的他狂吼道:「你是不是瘋了!?裝什麼大個兒的啊!!這樣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你覺得有意思么?」

「沒意思。」我虛弱的笑了笑,我明白錢扎紙其實是在關心我,於是我便對著電話無力的說道:「等你過來的時候再罵吧,我現在真的連拿手機的力氣都沒有了。」

聽得出來,錢扎紙在知道我已經過來了之後,心裡其實是極度緊張的,於是在聽到我說出這話之後,他便大罵了一聲,然後問我應當怎麼走。

由於我昨晚上路之前隨手把道安的手機拿走,就放在走的那條路起點之上,於是我便讓告訴了他們方向之後掛斷了電話,然後撥通了道安的手機,持續過了好一陣之後,手機終於通了,錢扎紙和道安一驚找到了確切的方向。

之後的事情就方便了,因為我們之前在這片亂葬崗行進的時候曾經做了個實驗,那就是當你把那些鬼魂幹掉之後,它們就會消失不見,而那墳頭也隨之變成了一擺設,所以說我倒不怎麼擔心他們會再受到那些沒有命的傢伙襲擊。

就這樣,大概一個小時過去,天已大亮,今天果然是個大晴天,太陽從遠處的山頭升起時,露水雖然已經打濕了我的褲子,但晨光灑在了我赤裸的上半身上,還是給我帶來了一絲暖意,我就這樣愣愣的望著天,原來天空可以藍的如此純粹,湛藍沒有一絲瑕疵,美好的就像是個幻境。

這種狀態一直延續到了我的耳旁傳來了錢扎紙和道安焦急的呼喊聲,錢扎紙的聲音略微沙啞,由遠及近,大聲的喊著:「姚子!!姚子!!你在哪兒?!」

又見到他們了,感覺真好,就好像見到了親人一樣,而錢扎紙和道安見到了我後,竟全都愣住了,隨後錢扎紙慌忙神情恐慌的跑了過來,坐在地上一把將我抱起,然後瞪著眼睛對著我說道:「你這是作死呀!你這是作死呀!!」

我當時有些弄不明白錢扎紙為什麼要說出這話,直到事後我才明白,原來當時我的狀況簡直已經不成人形了,準確的說,應該就好像個剛從墳地裡面鑽出來的喪屍一樣,渾身滿是血跡和稀泥,雖然那些血很大一部分都不是我的,但看上去依舊觸目驚心,且渾身散發著一股難聞的臭味,這是昨晚和那些殭屍干架時沾上的,而至於昨晚我到底和多少惡鬼行屍搏鬥,我真的記不清了,因為在那種狀況下,精神高度緊張,到了後半段更甚,那時候我甚至覺得眼前的根本就不是鬼魂貨腐屍,只把它們當成攔路的靶子,心裡早已麻木,所以才如此一路殺了過來。

於是我便對著錢扎紙擠出了一絲微笑,然後對著他說道:「沒事兒,死不了,你們這一路上沒有碰見那些噁心的東西吧?」

道安嘆了口氣,然後對著我說道:「小遠,你真的是太胡來了。」

雖然有我昨晚開路,但是他倆卻依舊不甚踩出來兩三個鬼魂,幸好兩人也不是吃素的主兒,不過在同那鬼魂交手之後,錢扎紙和道安的心裡更加的擔心,畢竟那些鬼魂真的很強。

也許兄弟之間真的不用說太多的話,錢扎紙把我罵了一頓後,便再也沒提此事,他只是對著我說道:「你也真夠猛的了姚子,我都不敢相信你還有這本事,居然能在一晚上殺了過來,天老子的,你這得遇到多少鬼啊?是不是還有殭屍什麼的?你是不是開掛了啊大哥?!」

其實他這話也是我心裡有點想不明白的問題,按理來說雖然我有各種法器護體,但是如此橫衝直撞卻真的能夠殺過來,不得不說有點超乎我的能力範疇,我在給各位講這個故事的時候,距離那晚已經過了很久很久的時間,現在想來,我真的要感謝老瘸子。

是的,也許這就是我能順利的殺出一條血路的原因,除了本身的心情之外,還有老瘸子傳授給我的那些經驗,想想在我小的時候他總是給我講各種鬼故事,在那些鬼故事之中有各種惡鬼以及各種解決這些惡鬼的方案,當然了,他跟我講的這些惡鬼或者殭屍都是傳統的鬼怪,所以我在對抗金巫教的時候才會如此的乏力,不過要說這片墳地里的惡鬼卻是土生土長的原生態,所以多虧了這老瘸子,讓我昨晚能夠在潛意識中對它們出手一擊斃命。

由此看來,經驗真的是一種寶貴的財富,如果沒有任何的經驗,那空有一身力氣和決心也是白搭,這可能就是成功的秘訣了吧。

算了,不管怎麼說,我們已經過來了,已經來到了雙山腳下,距離狐仙故鄉,可能連一個小時的路程都不到,一想到此處,我的心中便滿是歡喜。

在確認了我真的沒有受太大的傷後,兩人便開始為我擦拭身體和給傷口做簡單的包紮,而我的身子雖然疼痛,但心裡卻還是熱乎的,特別是那種止不住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簡單的包紮後,道安看著我說道:「小遠,你傷的確實有些重了,反正咱們已經到了這裡,就別急於一時,你先睡一陣吧,好么?」

說起來我真的奮戰了一個通宵,按理來說確實需要休息,不過現在已經身在寶山之中,眼見著那青荔丹參垂首可得,這讓我又怎麼能夠睡得著呢?而且我也知道我們當時的處境,雖然食物和藥品還足夠支撐幾天,但是飲用水卻在昨晚就已經用完,我現在渴的喉嚨冒煙,相信錢扎紙和道安也是如此,我雖然沒啥文化,但是也明白缺水意味著什麼,既然是這樣,我們更要早點出發上路,希望能在那山上找到些水源,於是我便掙扎著爬起了身,然後對著道安說道:「沒事兒,道哥,咱們現在現在就上路吧,早點找到那東西咱們也早安心。」

道安和錢扎紙一致不同意我這麼做,而我卻搖了搖頭,拼力站了起來,雖然腳下發虛,但是臉上卻依舊掛著笑容,我對著他倆說道:「真沒事兒啊,來小錢給根煙抽,我的都抽完了。」

「說了不行就不行了。」錢扎紙一邊遞給了我一根煙一邊說道:「你真把自己當超人了啊?你就不怕死路上?」

「哪兒能呢。」我笑了笑,然後對著錢扎紙說道:「你看,我這不挺好的……」

我這話還沒等說完,忽然我的表情凝固住了,不只是我,就連錢扎紙和道安的表情也同樣僵硬了起來,因為就在我說話的時候,忽然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我們的身後方向傳了過來,那聲音十分平和,聽在耳朵里卻又十分噁心。

「我同意小錢的看法。」那個聲音說。

嗎的,邵玉!!!

聽到了這話後,我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等再回頭望去,果然只見邵玉從錢扎紙和道安來時的那個方向走了過來,來的不止是他一個人,他的身邊還有那少了一條胳膊的馬天順以及腦袋上包了一圈繃帶的雷子。

「哎喔草!!」錢扎紙第一個反應過來了,只見他慌忙蹦起了身子,從我的手邊撿起了金刀大叫道:「他怎麼找到這兒來的?!」

錢扎紙的聲音里充滿了恐懼,而恐懼之中竟又帶著憤怒,只見他轉頭瞪著道安,很顯然,現在這種情況就連錢扎紙都能猜的出來這是為什麼了!

想想那一晚我們確實已經擺脫了邵玉三人,而來的時候大家都知道,找到這狐仙寶藏的要點有兩個,一個是我的口訣,還有一個就是道安手裡的木羅經,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可以找到這裡,那邵玉為什麼又會在這時候出現呢?一定是有人告密了。

想來我自然是不可能和那邵玉串通一氣的,除非我真夢遊了,而錢扎紙自然也不可能,除非他真的瘋了,這麼說,可能告密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道安。

說起來當天鼓動我們逃跑的人也正是他,而且之前他也有過類似的前科,難道說他之前跟我們說的都是謊話?難道說我再次的被他給騙了?這只不過是他和邵玉聯合起來演的一場戲?為的就是讓我們探路,然後他們再坐享其成么?

難道說,從始至終,道安依舊還是那個只為自己利益而活的道安?

想到了這裡,我便轉頭瞧了一眼道安,而道安的臉上卻滿是驚駭,只見他渾身不住的顫抖,見我和錢扎紙瞪著他,他身子一軟,竟沒有站穩而跌坐在了地上,他當然明白我們心裡想的是什麼,只見他慌忙對著我和錢扎紙說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還會是誰!!」只見錢扎紙將兩排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拎著手裡的刀含著眼淚對著道安吼道:「道哥,你上次把我倆騙到那小興安嶺,我倆並沒有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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