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二百一十八章 一條鹿腿

事實上,在進入加格達奇的邊境之時,天空依舊灰濛濛的,那是下午,我記得錢扎紙的衣服好像還被樹杈兒颳了個口子。

要說昨晚上,還真就挺危險的,就在錢扎紙裝瘋把那邵玉弄跑了之後,我接過了那車票攥在手心裡,照舊在心裡邊感慨了一下,然後才坐在床上仔細的看了看這幾張票,可是這一看不要緊,我竟然又有點懵了,於是便小聲的說道:「小錢,小錢!」

當時的錢扎紙正在上廁所,嘩啦啦的水聲伴隨著錢扎紙的抱怨聲傳來:「鬧什麼啊,哎,又尿手上了。」

「你說我鬧什麼。」我攥著那幾張『車票』來到了衛生間的門口,有些哭笑不得的對著他說道:「你確定這是咱們去松嶺的車票么大哥?」

沒錯了,我才發現,剛才錢扎紙給我的車票哪是什麼到松嶺區的,上面分明寫著瀋陽到加格達奇,我心想著這不是我們來時候的車票么?這玩笑可開的有點大了吧,於是我緊接著說道:「是不是拿錯了你?」

錢扎紙當時提上了褲子,然後轉身對著我說道:「沒拿錯啊,就是這個,街口的王大媽告訴我的,她說她女兒就在紀檢委工作。」

靠,我心想著是不是他真的瘋了?這哪兒跟哪兒啊?打哪又蹦出個王大媽?我當時望著錢扎紙,忽然說不出話來,同時心裏面一陣後怕,乖乖,不會是這錢扎紙平時裝瘋裝的時間太長了,所以腦袋真的不好用了?這麼說來,剛才他跟那邵玉說的話其實不是裝的而是本色出演?

想到了此處,我便下意識的咽了口吐沫,同時心裏面想到,很有這個可能啊,我記得好像網上有個出名的段子就這麼寫過,說是人活在這世上都是帶著各種各樣偽裝的面具過活,可是這面具戴的久了,就會忘記了自己本來的表情。難道是錢扎紙平時裝瘋裝大勁兒了,這次真的把自己的腦袋給帶到二次元去了?

不要啊!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我該怎麼辦?

而錢扎紙見我愣住了,一幅不知所措的模樣,這才對著我嘿嘿一笑,然後說道:「逗你玩呢,這哪兒是什麼去松嶺的票啊。」

聽到了他的話後,我的心裡這才長出了一口氣,還好,看來他並不是真瘋,可以想到這裡,我的心裡就來氣了,你說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瞎鬧?於是我便有些無奈的對著他說道:「你認為好玩兒么?我還以為你腦袋真出毛病了呢?票呢?」

錢扎紙聳了聳肩,然後對著我說道:「什麼票?」

「還來就沒意思了啊我說。」我對著他一伸手,然後說道:「去松嶺的票啊,你幹什麼去了?」

「去松嶺哪有什麼票啊?」錢扎紙坐在了床上將一根煙叼在了嘴裡,然後這才對著我說道:「我已經打聽了,後半夜根本沒有去那兒的火車,所以只好再車站前邊聯繫了一黑車半夜來接咱們去,放心吧,妥妥的。」

聽他這麼一說後,我這才放下了心來,於是長處了一口氣後,就又好氣又好笑的對著他說道:「你也是的,早這個說不就完了,害的我還以為又出什麼岔子了呢,你說你要是自己把自己搞瘋還行,要是被那伙子死邪教給搞瘋了那可怎麼辦?」

錢扎紙好像笑得很開心似的,只見他對著我說道:「你這人就是愛疑神疑鬼,我不覺得我剛才的話有不對的地方啊,再說了你看我哪兒像瘋子啊。」

你哪兒不像啊我說!聽他說完後,我頓時無語了,於是便對著他說道:「你自己覺得剛才的話正常么,哪兒來的什麼王大媽?」

「就是車站前邊的王大媽啊。」錢扎紙對著我煞有其事的說道:「我剛才就是跟她問路打聽的,還跟她那兒蹭了個蘋果吃,大媽挺能侃的,哈哈……。」

我徹底沒話了,原來我讓錢扎紙出門去買車票,結果他剛一出門就迷路了,之後只能找一大媽問路,然後得知了晚上並沒有火車到松嶺,於是錢扎紙便到了車站前面聯繫了一私家車,也就是咱們俗稱的『黑車』,雙倍價錢談妥,要了那司機的電話號後晚上聯繫他。

就是這麼簡單的事情,不過為什麼從錢扎紙嘴裡說出來的感覺就變了個樣兒呢?可能這真的是他的個人魅力所在吧。

不過幸好有驚無險,總算是搞定了一樁心事,我問錢扎紙大晚上的,這種黑車靠譜么?錢扎紙不以為然的對我說,怎麼著,你還怕他搶你啊?咱們不搶他就好不錯了。

他當時看我的神情就好像看一瘋子似的,不得不說這確實讓我的自尊心有點受挫,竟然讓他給鄙視了,不過細想想確實就像錢扎紙所說的那樣,要知道我,道安和錢扎紙三個人裡面哪個是正常人?一個瘋子一個俗家道士還有一個吃核桃不吐核桃皮兒的薩滿,估計這組合在民間已經是頂配了,這是真的,雖然沒試過,但是我確信,就算是十個大漢加起來都打不過我們,所以我的擔心確實有點過了。

於是,我便暫時放下了心,直等到夜幕的降臨,可就在天剛剛抹黑的時候,卻又出現了事端,當時我和錢扎紙正在屋子裡面看電視,行李早已收拾好,就在這時,邵玉忽然又來敲門,我當時見這不請自來的邵玉,便對著他說道:「有什麼事么?」

邵玉沖我輕輕一笑,然後對著我說道:「小遠,雨終於停了,咱們明後天就能啟程了,所以今晚我想請你們吃頓飯,大家好好聊一聊你看怎麼樣?」

「有這個必要麼?」我對著邵玉說道:「該是朋友的怎麼著都能成朋友,不該是朋友的,就算倆人都喝出胃下垂了都沒用。」

我見這邵玉要請我們吃飯,心裏面想著莫非他這是想要麻痹我們?或者說在酒桌上搞鬼?所以我便拒絕了,可是我說完之後,那邵玉卻搖了搖頭,然後對著我笑著說道:「嗨,瞧你說的,不是朋友也不該是敵人啊對不對?再說了,咱們這次既然決定了要合作,那就意味著在這段時間裡咱們是一個集體,這些天咱們一直沒討論這個事,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先說清楚的好,怎麼樣,給個面子,或者說你心裡還有別的想法?」

這條老狐狸,我心裏面暗罵道,不過他確實很會說話,幾句話都說到了重點,如果現在我還不答應的話,那難免會落下話柄甚至會讓他起疑心,於是我就在心裡琢磨了起來,我心想著吃頓飯應該也沒什麼事,反正我們計畫著晚上落跑,何不在酒桌上先穩住他們呢?

想到了這裡,我便點了點頭,然後對著他說道:「那好吧,幾點?」

邵玉點頭說道:「七點吧,到時候咱們一起出門。」

七點,天已經黑了。就像邵玉所說的那樣,這頓夜宴全員參加,包括道安還有那馬天順,我們住的那個地方也算當地比較繁華的地段了,周圍的飯店很多,對於選飯店我還真就不放心那邵玉一夥兒,於是便和錢扎紙一起挑了一家。

那頓飯應該是我至今為止參加過的最詭異的飯局了,因為我們彼此根本就沒有一絲信任,由於我怕他們在菜里弄手腳,所以在剛坐下的時候就對邵玉說:「咱們來個中西合併式的吃法,各點各的吧怎麼樣?」

邵玉也應該明白我腦袋裡面想的是什麼,於是他便點了點頭,等菜單上來了之後,我們各自點了幾個菜,而之後的事情也就是我剛才所說的詭異之處了。

錢扎紙一邊抽著煙一邊死死的盯著他們每一個人,而邵玉和馬天順似乎也明白自己搞不定這個瘋子,所以就沒說話,只有那個雷子被這錢扎紙給瞅毛了,只見他有些莫名其妙的對這錢扎紙說道:「你看什麼?」

他這話剛說完,邵玉便對著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別說話,但是好像卻已經晚了,只見那錢扎紙對著那雷子說道:「其實我有特異功能,我能看出每個人的內心,現在我給你出道腦瓜急轉彎題,如果你答不上來的話那你就是蹲著尿尿的主兒,你看怎麼樣?」

那雷子似乎被錢扎紙的這幾句話給問楞了,他完全不知道這特異功能和腦筋急轉彎有什麼關係,可是他剛想說話就被邵玉瞪了一眼,很明顯邵玉知道如果讓錢扎紙開口的話那這頓飯可就吃不消停了,而那雷子不敢不聽邵玉的,所以只好轉過了頭去,聽著錢扎紙在他對面反覆的念叨著『蹲著尿尿蹲著尿尿蹲著尿尿』,看錢扎紙的架勢就好像要把他給催眠了似的。

我在這邊看的好笑,試想一下這些人哪一個不是大奸大惡之徒?可如今都對這錢扎紙沒了辦法,正應了那句話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錢扎紙整個一裸奔選手,誰見了不哆嗦?

就在這種狀態下,菜上齊了,這幾道菜擺的也夠科學的了,正統的分餐,他們點的都放在他們那一邊,我們點的都放在我們這一頭,也虧了這飯店還挺應景,桌子中間放了一盆插著塑料花的花籃兒,我心想著這就差在桌子上面插國旗了,要不然真有點那個國宴的意思。

不過邵玉確實很坐得住,他若無其事的要了兩瓶酒,我們各自倒滿後,只見他端著酒杯站了起來,然後對著我們說道:「來吧,大家今天能聚在一起也算是緣分,我也知道咱們之前有一些誤會和偏見,不過既然咱們都是為了一個目的,那麼我希望咱們能夠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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