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一百六十四章 人心叵測

原來那怪物這次出來的原因不是為了別的,正是要來害我。

那怪對我說,幾天前,它本來還在一處秘密的祭壇睡覺,忽然被人叫醒說是有事要求它,而叫醒它的,正是這金巫教的掌教,那掌教叫這妖怪先到塔河,會有人聯繫它,然後再去塔爾根的某處等著,到時候它會遇到一個終日被黃鼠狼跟著的人,那個人就是它要害的目標,那掌教對他說,如果遇見了那人,就伺機在他的飲食之中下毒,只要那人中了毒的話,它就算完成任務了。

說起來這也正是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畸形耗子被金巫教好吃好喝供了多年,這耗子也明白這其中的道理,知道這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於是便答應了下來,於是便動身來到了此處,要說也全怪它自己,因為這個妖怪生性懶惰,所以受不了自己覓食的這份清苦,那一日遇見了這二喜,便想將其抓來伺候自己,於是,就發生了胡小萍對我訴說的那一幕。

我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心中滿是震驚,說起來讓我震驚的並不是那金巫教想要害我,而是它們怎麼對我這次的行程如此了如指掌呢?

不,它們甚至早我一步知道了那塔爾根鎮的線索,所以才讓這怪物前來埋伏,如果不是這死耗子自己敗露了行程,我根本就無法想到這一點。

天啊,這是怎麼回事兒?難道,我的身邊除了那陳歪脖之外還有金巫教的卧底?不對,要知道即便我身邊的朋友想出賣我,那他也不可能未卜先知,要知道我是昨晚上才知道那青丹在塔爾根的一個羊倌身上,這些金巫教的人怎麼會比我還早知道,除非……

這是一個陰謀!

我越想越害怕,難道,我的這次行程只不過是那些金巫教對我玩的一個新花樣兒?它們是要故意設計將我引到塔爾根害我,所以才搞出這件事情?

可這又怎麼可能啊?要知道這個消息是道安在網上看到的,照片是那華廣亭拍攝的,那個人完全沒有問題啊,就是一老老實實的大小夥子,而且胡小萍也告訴了我他的底細,所以他不可能是那金巫教的人,這麼說來,那些金巫教的人怎麼能這麼確信這條消息就一定會被道安發現呢?

當時是後半夜,天空上的月牙時隱時現,山風很猛,吹在我的身上,把我凍了個透心涼,但即便如此,我依舊能夠感覺的到我的腦門兒上滲出了冷汗。

莫不是道安才是金巫教的卧底么?

天,這真是我當時能想到的最恐怖的答案了,要知道曾經正是他告訴了我這個世界上有青荔丹參存在的這個消息,而也正是他發現了那張照片,且不說那張照片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但是細想想確實,我知道的所有關於青荔丹參的線索,全都是他告訴我的,包括這次塔河之行也是他所策划出來的,這讓我如何不懷疑他?

想到了此處,我心中不由得一陣酸楚,這個打擊確實對我太大了,我一直都把那道安當成一個挺善良的大哥看待,以至於在他面前毫無保留,可是沒想到,我把他當朋友,他卻在背地裡面想要害我!

一顆心越想越疼,這種感覺是我以前從未有過的,我低著頭不發一語,但是心中卻亂成了一團,他到底為什麼要害我,蘇譯丹不是他的師妹么,怎麼會這樣?

可是事實現在就擺在眼前,又怎能讓我不相信?我低著頭,心裡想著,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表裡不一的人這麼的多?

我之前一直以為,這個世界如此的遼闊,只要我真心去待別人,就總會碰到也能真心待我的人,可是現在想想,天大地大,而我真正能夠相信的又有幾個?

我忽然覺得自己很可悲。

我身邊的胡小萍見我眼神變化不定,神情似乎有些古怪,於是便小聲的對著我說:「姚大少,姚大少?」

被它這麼一叫,我這才回過了神來,好在這些年的歷練雖然沒有讓我的體質成長,但卻真的給了我一顆強壯的心,我也知道當時並不是矯情的時候,因為我還有很多的問題沒有弄懂,於是我緊緊的攥著那條耗子的尾巴,並且惡狠狠的對著它問道:「說,和你接頭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字,還有那個掌教的名字,只要有一句廢話我就把你的尾巴扯下來!」

那耗子精渾身打顫,哪裡還敢再有半點猶豫?於是便對著我說道:「慢動手,我說,我說就是了,那個掌教的名字叫馬天順,而要和我見面的人我真不知道他的名字,當時他們跟我說會有人聯絡我的,可是我卻一直沒有等到,所以就想後天自己動身去塔爾根,這是真的,求求大爺你別殺我,放我一馬吧,求求你,求求你!」

又是那個打不死的馬天順,我咬著牙想著,見這怪物也不像是在說假話,於是我便面無表情的對著他說道:「葯,把解藥拿來。」

那怪物見我這麼說,便慌忙從嘴巴裡面吐出了之前的那個葯塊兒,胡小萍將其撿起之後小心的放好,只見那怪物對著我哀求道:「現在能放我走了吧?」

我搖了搖頭,然後對著它說道:「你走不了了。」

「為什麼啊?」那怪物對著我求饒道:「你想知道的我都說了,而且葯也給你了,說起來我和你無冤無仇,怎麼就不能饒我一條性命?」

我望著這個怪物,心裏面滿是怒火,我對著它一字一句的說道:「因為你想要害的人,就是我。」

說罷,我提起了它的尾巴將其一口咬斷,那怪物慘烈的哀嚎之聲在這無人的荒山之上傳出了很遠很遠,說起來我當時心裡說不出的苦悶,外加上這怪物也不是什麼善類,從他想害華廣亭的這一點就足以證明,對這種惡妖的仁慈就是對好人的殘忍,於是我將他的尾巴咬斷之後見它還沒有斷氣,便趴在了它的身上,朝著它的脖子上就咬了下去。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竟然有點喜歡上了那種感覺,那種連同著憤怒一起從妖怪身上撕扯下血肉的感覺,也許是潛藏在我身體裡面胡白河的獸性作祟吧,確實,當時的我,真的太需要發泄了。

胡小萍和那二喜見我這樣,全都愣住了,一聲不吭,而在我將那妖怪的脖子咬掉了大半之後,那怪物的身體便化成了數屢黑氣消散而去,而我跪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息了一會兒,這才站起身來,一聲不吭的靠著一棵樹坐了下來,抬頭望了望天空,黑夜還沒有散去,黑夜怎麼就如此的漫長。

胡小萍和二喜站在我的身邊望著我,它倆也許都很納悶兒吧,要說那個怪物已經被我幹掉了,但是我的臉上為何卻沒有一絲的喜悅,反而看上去卻更加的陰沉呢?

它倆哪裡知道,其實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根本就不是妖魔鬼怪,而是人呢?特別是那種明面上對你很好的人,因為你把他們當朋友,但卻無法猜到他們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他們是不是在騙你,再利用你。

我的心好亂,憤怒之餘,同樣也感覺到十分的悲傷,我發現,讓我感到悲傷的倒並不是那道安如何想要害我,而是如果這次的旅程是他們設計好的話,那蘇譯丹又該怎麼辦?

或者說,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青荔丹參啊!?

如果沒有的話,那我這麼久的努力到底是為了什麼?我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這種念頭一旦出現,便如同腐肉上的細菌一般的滋生開來,我底下了頭,捂住了雙臉,那一刻似乎已經感覺不到寒冷的存在,我能感覺到的,只是我的身子,在瑟瑟發抖。

但是我卻沒有哭,今晚的遭遇似乎讓我心中壓抑已久的怒火盡數爆發開來,我咬破了嘴唇,讓血代替眼淚流進嘴裡,同時心中發下了毒誓,如果道安真的是金巫教的人的話,那好,你們不是想要害我么?我就用剩下的這段時間來陪你們玩玩!嗎的,我姚遠在此立下重誓,不把金巫教剷除誓不為人!!!

原來憤怒真的可以代替悲傷,如此一想之後,心中的悲傷漸漸消去,我點著了一根煙,大口大口的抽著,心裡盤算著接下來應當如何是好,本來已經到了這個份上,我應該直接去找那道安攤牌,不過我現在卻還不想那麼做,我心裡琢磨著,他們現在也弄清楚了我的底細,而且說起來他們和我這幾次交手都沒有佔到便宜,如果他們想要害我,那這一次的部署一定不會這麼簡單,除了給我下毒之外,應該還會有重要的角色出現。

而且說起來我現在還有一個最重要的事情沒有弄懂,那就是我的鼓到底有什麼用,以至於讓它們如此的煞費苦心,難道它們只是想要差遣那些外仙妖怪們么?別開玩笑了,要知道那些外仙們也不是傻子,就算開元鼓到了他們的手裡那些妖怪也不會聽他們的,特別是那馬天順,這鼓對馬天順而言簡直就是一個自首的大喇叭,妖怪們嫉惡如仇,如果馬天順用這鼓召喚妖怪的話,那妖怪們一現身第一件事保准就是幹掉他。

所以我心裡十分的納悶,這些問題我既然能夠想到,那那些搞邪教的傢伙們也一定能想到,既然如此,那他們要我的鼓幹什麼?難道他們又想利用我這鼓害人?

看來如果不把這個問題弄清楚,我是永遠都不會知道真相的,但想要知道真相,而且還想重創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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