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一百四十六章 捅刀子

直到後來,我才明白當天那地下室中的雕像到底是什麼。

感情那跪著的人,正是當年的大薩滿青巴圖魯,說的是心裡越偏執的傢伙,妒忌心也就越強,從前這些金巫教的教徒們就是這樣的角色,他們心裡覺得,大家都是一脈而出,為什麼你們這些無恥而懦弱的薩滿就可以得勢壯大,而他們這些擁有『真理』且不忘本的正宗巫教傳人卻要苟且偷生呢?

難道世人的眼睛都瞎了么?

因為心中憤憤不平,所以那些邪教的教徒們都試那青巴圖魯為『罪人』或者『叛徒』,等到後來由於薩滿通告朝廷使他們遭受了滅頂之災,所以他們對其更加恨之入骨,於是這些殘餘邪黨後來就為青巴圖魯塑立了一座跪著的雕像,那雕像上纏著一條雙頭蛇的寓意是,他們要讓青巴圖魯永遠收蛇靈噬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永生永世存活在痛苦之中。

說起來這些人真夠變態的了,只要遇到了不公平的事情都會去怪別人,卻從來不會在自身找理由,不過說起來這類人在現在這個社會上貌似還真有不少。

那雙頭老爺,咱們之前也講過,它是這些金巫教綜合了蠱毒與咒術相結合才搞出來的一種畸形妖怪,這種妖怪的怨力極大,是他們鎮教的邪神。

不過在幾十年之前,由於當時全國打壓封建迷信,無論正邪一併如此,那雙頭老爺本就擁有智慧,它覺得自己留在這名存實亡的小教會中也沒有什麼意思,於是便瞅准了機會逃了出去,想用自己的邪法本事闖出一片天地,弄不好再過幾年,由於信仰的關係,它真的可以成為一方邪神,而當時的金巫教徒們連自保都費力,所以自然不會去尋他。

只不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那雙頭老爺跑到了一處小山村,可是正當它的陰謀即將實現的時候,不想卻遇到了那四處雲遊並處在巔峰狀態的玄嗔。

玄嗔仗著天賦異稟且有郭守真的法寶護體,最後將這雙頭妖肉身擊碎,並將其魂魄壓在了那南塔之下。

於是又過了幾十年,在這期間,金巫教逐漸恢複了元氣,這才想起了本教邪神還在外面飄蕩,於是有上了歲數的邪教徒開始按著記憶尋找,最後找到了那個雙頭妖怪作惡的小村莊,這村莊裡面的老人現在還能依稀記得年輕時遇見的那『活神仙』,從他們的嘴裡得知,神仙歸去的前一天,曾經有個年輕的道士來訪,從他們口中形容那道士的裝束來看,他們認定了這道士是龍門派的弟子,於是他們順藤摸瓜,最後找到了玄嗔的所在,這個找到了玄嗔的人,正是那挨千刀的馬天順。

由於當時這些邪教徒覺得那雙頭老爺既然已經有了獨立的思想,等它恢複了本事之後保不準還會離開,外加上人皆有私心,這掌教黃善覺得既然這怪物是在這裡找到的,沒理由拿出來跟外地的同修分享,於是他便開始琢磨著怎樣才可以收復這雙頭怪為己用,他覺得其實辦法也不是沒有,要說這怪物已經失去了身體,想要恢複哪裡能有那麼簡單?必須要以藥材培育出的蠱毒蛆蟲餵食才能讓其恢複,而且它如果吃多了這種蛆蟲的話就會產生癮性,這樣就可以用來要挾那怪物為其辦事,不過這樣做也很有危險,那就是這些蛆蟲的培養很是麻煩,必須要以咒法高強之人的軀體做器皿,相信即便是再喪心病狂的人也不敢輕易的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於是黃善就猶豫了,直到了那一年他由於輕敵被我和錢扎紙兩個人給打的落花流水,以至於自己老窩都被毀了,惱羞成怒之下,他這才下定了決心,用自己的胃飼養蠱毒,花費了將近兩月,終於將那雙頭怪弄的服服帖帖。

當然,這些都是後來我才知道的,因為當時的那種環境下,我的心裡滿是驚訝和不安,看那黃善一口一口吐著蟲子還吐得這麼囂張,我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而且再次見到那雙頭怪物,看上去這怪物遠要比第一次見來的兇猛,上一次是我們運氣好,由於那凈光塔的關係,所以這怪發揮不出所有的力量,但是現在卻不同了,因為剛才這怪物剛一成型,就黑氣四散,站在黃善旁邊的那兩個邪教徒似乎吸盡了不少黑氣,竟然昏倒在了地上,說實在的,當時我真不知道我們這些人加在一起,到底能不能斗的過它。

嗎的,不想那麼多了,我當時暗罵了一聲,心裏面想著都什麼時候了,有賭未必輸,不鬥斗看怎麼知道打不打得贏?

於是我一咬牙,然後大聲喊道:「白姐,小錢,咱們上了!!」

說罷,我便攥著老七撲了上去,雖然我也知道老七對這怪物估計沒多大的用處,但好在聊勝於無,而錢扎紙也從背後取了長矛,怪叫了一聲後跟了上來,胡白河早就做好了準備,它也能看出這東西很是厲害,所以雙手雙臂一甩,只見它的頭髮變成了白色,一雙鳳眼中的瞳仁變小,嘴裡獠牙滋出,手背上青筋暴起,尖銳的指甲就好像利刃一般,它對著那面前的黑蛇暴吼了一聲,然後就撲了上去,雙手交叉狠狠一划,指甲撓在了那黑蛇的腦袋之上,濺起了一片黑氣。

那黑蛇似乎才從睡夢中蘇醒,還沒有搞清狀況就受到了攻擊,胡白河何其本事,那怪物自然吃痛,只見它大叫了一聲,一頭躲避,另外一顆頭顱卻本能的做出了攻擊,胡白河急忙向後一退,但那黑蛇的蛇頭動作極快,胡白河躲閃不及,只好雙臂格擋,硬生生的吃了這一擊。

胡白河倒地的同時,那發怒了的怪物張開了大嘴向他咬來,這一口要是咬上的話,估計即使是胡白河也會受到重創,而就在這個時候,我和錢扎紙已經跑到了近前,錢扎紙舉著長矛沖著那怪物的頭就扎了過去,正好扎在了那怪物的尾巴上,要說他的這些手工用品本來就是妖魔邪祟的剋星,這一槍扎的這個實成,頓時給胡白河解了圍,那怪一聲怪叫,這一口並沒有咬下去。

而就在錢扎紙刺出這一槍的時候,我則虛晃了一下,一躬身躲開了那黑氣,然後起身一個箭步衝到了那黃善面前,擒賊先擒王,既然這條怪物是這個老混蛋放出來的,那我就先把他制服,然後在強迫他收了這怪,想到了此處,我飛起一腳蹬在了這黃善的身上。

黃善當時已經吐了好長時間,而且估計他也沒成想我會這麼理智不去跟那怪斗而是來找他,所以也沒怎麼防備,重重的吃了我一腳,只見他啊的一聲就摔倒在了地上,而我當時發了狠,上趕幾步又是一腳踢在了他的腦袋上,踢完之後,我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上,攥著老七,拳頭好像雨點似的往他的身上招呼。

那黃善拚命的掙扎,但是由於全身乏力所以也沒能將我推翻,沒幾拳就被我揍出了鼻血,我一邊揍他,一邊大聲叫道:「想活命就把那個怪物收起來,聽見沒有!!」

那黃善咬著牙,然後對著我罵道:「即使跟你們同歸於盡我也不會收起它,你……!!」

他的話還沒等說完,就甩起老七就砸在了他的嘴上,砸的他滿嘴鮮血,我皺著眉頭罵道:「我讓你把那怪物收起來!聽見沒有!?」

那黃善被我壓在地上一頓痛打,著實受了極大的侮辱,只見他瞪著眼珠子望著我,忽然張嘴快速的念叨著什麼東西,他的語速太快,我沒有聽清,就在這時,忽然我的背後一陣劇痛,然後就被打飛了出去,身子重重的磕在了牆上,疼痛差一點讓我昏了過去。

雖然錢扎紙的制止兵刃厲害,但是苦於這怪的本事實在太大,所以並沒能讓它受到太大的傷害,而且這一刺不要緊,反而使那怪的殺意更濃,只見它尾巴橫甩,錢扎紙本來想要躲閃,但礙於身體素質不行,幸好此時胡白河又前來解救,胡白河擋在錢扎紙的面前,兩隻爪子用了渾身的力氣迎了上去,但依舊被擊倒在地。

而黃善嘴裡的咒語,正是控制那怪物的法門,他被我擒住,慌忙念咒,那怪物當時聽到了咒語,這才轉頭襲來,我的後背上吃了它一尾巴,感覺骨頭都要斷掉了似的。

想掙扎著起身,但試了好幾次都沒能站立起來,我疼的倒吸涼氣,同時心裏面想著,奶奶的,這怪物怎麼這麼恐怖?真是無法想像,那個玄嗔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居然是和這麼厲害的妖怪打鬥,而且居然還贏了。

那個老年痴呆的老頭子真的有這麼厲害么?!我苦笑了一下,現在可怎麼辦呢?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真的僅僅一個回合,我們就已經敗下了陣來,雖然胡白河本領高強,但說起來它也是妖怪,和那怪物都差不多,所以無法剋制於它,而且它雖然又站了起來,但是兩隻爪子看上去都在輕微顫抖。

而那黃善,此時已經站了起身,他擦了擦臉上的血後,對著那怪物一揮手,那怪便再次朝著胡白河撲了過去,而黃善則趁著那怪物和胡白河相鬥的時候,走到了我的近前,他對著我陰森森的說道:「輸贏只不過是時間問題,鼓拿來吧!」

又是鼓,我當時由於後背的疼痛,滿頭都是虛汗,但是我也沒和他服軟,見他問我要鼓,我便呸了一口,然後對著他說道:「你確定你想要?跟你說想要我鼓的人都沒有好下場,你看看那馬天順,我勸你也早點收手吧,別最後也被那些狐狸給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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