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一百二十五章 青丹下落

「吸血鬼網友!」錢扎紙哭喪著臉滿嘴酒氣的對我說道。

我聽他這麼一說,心裡就納悶兒了,於是便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拿起了一串烤魷魚說道:「你不是說去北京了么?怎麼出國了?」

「出什麼國啊?」錢扎紙似乎也被我問楞了,我對他說:「那些玩意兒聽說不是外國貨么?怎麼現在也有移民過來的了?」

「移個鬼民啊,你說的是啥啊?」錢扎紙苦笑著問我。

在我心裏面,要是錢扎紙跟我說他遇到一ET的話我夠嗆能信,但是他要是跟我說他遇到一鬼的話,那我卻深信不疑,畢竟這孫子一雙賊溜溜的眼睛很是變態,所以當他說自己遇見一吸血鬼我也沒咋驚訝,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有些鬱悶似的,於是我就接著問道:「不是你說的么,吸血鬼啊,你真見著了?它們真不敢吃大蒜?」

「天哪!」錢扎紙好像都要崩潰了,只見他對我說道:「我說的不是那種吸血鬼,我說的是那種吸血鬼你明白么?」

你讓我上哪兒明白去!到底是哪種啊喂!

錢扎紙見我好像還不明白,便嘆了口氣,這才跟我講出了他消失這陣子自己所遇到的事情,原來他不是見鬼了,是讓人騙了。

聽到了這裡我才恍然大悟,但是心裡卻並不感覺到驚訝,雖然都說神經病人思維廣,但是他這性子別看平時挺尖挺靈的,可是卻有一軟肋,一遇到遊戲或者大娘們兒眼睛就立刻變數碼兒的了,確實很容易上當受騙。於是我便讓他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兒。

只見錢扎紙又喝了一杯酒點著了一顆煙,吸了一口後嘆了口氣,平靜了一會兒後他抬頭愣愣的望著我,然後他對我輕聲的說:「我上次那事兒……你知道吧。」

我點了點頭,開玩笑,我當然知道了,剛認識的時候這小子喝多了能跟我墨跡八遍,無非就是在遊戲裡面認識個姑娘,然後花了二十Q幣看了段錄像,於是我便對他說道:「嗨,還提那事兒幹啥,你說你也是的,就算是網戀也得找一靠譜的吧,勁舞團裡面的哪有幾個敢跟你扯真愛的?不是我說,就你敢,她們都不敢,就當破財免災了吧,哎,不對啊,這次這姑娘……不會也……」

「我這次去北京,她說是帶我去玩,然後就帶我去了酒吧,還跟我說這裡的紅酒是北京特產,一瓶只要一千五,我當時有些納悶兒,但是也沒多想,只是問她『北京的特產不是什麼烤鴨全聚德么?』當時她對我說『什麼烤鴨,那玩意誰吃啊?我跟你說,曾經尼克松訪華的時候就在萬里長城上品過這種酒,所以這種酒就叫長城干紅,是什麼中南海和美國骷髏會特供的紅酒,你要是沒喝過都不好意思來過北京。』我當時不想被她看成土鱉,所以也就聽她的買了,心想著這首都確實不一樣,哪知道越喝越糊塗,那玩意就跟汽水似的,還挺上頭,結賬的時候她說先去趟衛生間,可是我坐在那兒等了一晚上都沒見她回來。」錢扎紙十分平靜的對我說道。

噗,聽完這話我一口啤酒差點兒就沒抽鼻孔裡面穿出來,這小子腦袋也太大了吧,一萬五,看來他這是遇見酒托兒了啊!把他攢的那點家底兒全掏出來了,看著錢扎紙,他越平靜,我反而覺得他越可憐,我覺得我應該能理解他此刻的感覺,其實他應該算的上一個理想主義者,整天在網路上幻想著美好的邂逅,殊不知現實永遠都沒有想像中的美好。

於是我搖了搖頭,然後我們一起幹了杯中酒,然後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對他說道:「行了兄弟,別鬱悶了,就當破財免災了,說實在的,你說要去會網友,我當時真怕你被人家給拉去傳銷或者再把你腎給切了,還行,別想了,哎對了,你不是說這次的女……網友不是在勁舞團裡面找的么?」

「恩。」錢扎紙喝了一口啤酒,然後抬起頭,望著窗外滿是霧氣的夜空,恍惚間我感覺到他的眼眶裡面好像有點濕潤,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只見他依舊平靜的說道:「我沒想到,QQ旋舞裡面的姑娘也這樣……」

噗!兩道泡沫從我的鼻子里當真噴了出來,這口啤酒給我嗆的,我擦了擦鼻子,然後哭笑不得的望著錢扎紙,然後對著他伸出了大拇指,然後咬牙切齒的說道:「該!活該,哎呦我艹了,你這真一點兒都不冤哎你!」

錢扎紙哭喪著臉對我說道:「活什麼該,那是我的初戀啊!」

你初戀不早給一摳腳大漢了么,我心裡無奈的想道。

他好像真的傷心了,我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只好同他說:「行了兄弟,別鬱悶了,吃一塹長一智,以後多長點心眼兒,別尋思在網上找對象了,那好像都不真實,你要是真寂寞了,可以在現實中接觸到的姑娘裡面找啊。」

「你也不看看我是幹啥的!」錢扎紙哭笑不得的說道:「我現實裡面接觸到的女人不是來買花圈就是來買紙錢的,一個個都是現死的爹媽,可能找到么?」

好像確實是這麼一回事兒。我望著錢扎紙,心裡想到,這也許就是從事這種行業的悲哀吧,平時看錢扎紙整天瘋瘋癲癲樂樂呵呵的,沒想到他也有著尋常人所想不到的煩惱,於是我嘆了口氣,然後對著他說:「算了,別想了,日子不還得照常過么,你想再多又能怎樣,來,喝酒吧。」

說罷,我又啟開了兩瓶啤酒。

那一晚我倆聊了很久,他喝多了,不過喝的酒越多卻好像越冷靜似的,五瓶啤酒下肚後,鐵盤子里的肉串上的葷油早已經凝固,錢扎紙拿起了一串在手裡慢慢的把玩,好像有什麼心事似的,良久,他嘆了口氣,然後對著我說:「我現在終於知道我老家裡的那些人為什麼不幹這活兒了,這活兒真不是人乾的。」

我見他似乎很沮喪,便安慰了他兩句,哪知道他苦笑了一下,然後對著我擺了擺手說道:「姚子你也不用勸我,其實……我現在想干也幹不了多久了。」

我愣了一下,心想著他這話是啥意思?於是便問他:「怎麼了,又出什麼事兒了?」

由於酒精的關係,錢扎紙蒼白的臉上顯得紅潤了一些,只見他對著我說道:「我在北京其實就待了不到一個星期,然後就走了,我心裡邊兒憋屈,於是就回到了老家,我老家重慶豐都縣的,我跟你說過吧。」

我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

錢扎紙說:「我在老家待了好長時間,最後被我老爹給攆了出來,他說我不學無術,讓我繼續回來工作,可是昨天剛到哈爾濱,陳叔竟然對我說,說這一陣子我不用上班了,你說,我現在還能去哪兒呢?」

「他為啥不讓你上班啊?」我心裏面想著這是怎麼回事兒,要知道錢扎紙對那花圈店的生意來說那是相當重要,那陳歪脖子怎麼會解僱他呢?

錢扎紙搖了搖頭,然後對我說:「陳叔說,最近他有事,也許會外出一段時間,花圈店的生意暫時就停業了……。」

原來,錢扎紙回到花圈店的時候,正看見那陳歪脖子在收拾東西,見到錢扎紙回來了,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對錢扎紙說,這兩個月不用上班,最好連店都別回,一切等他回來再說,錢扎紙聽陳歪脖子這麼說,便問他要去哪兒,陳歪脖搖了搖頭,也沒說什麼,這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錢扎紙去網吧玩了一晚上電腦後,第二天他心情越來越鬱悶,於是便找我出來喝酒。

其實我也覺著這事兒挺奇怪的,於是便問錢扎紙:「陳叔到底怎麼了?」

錢扎紙嘆道:「我也不知道啊,我當時心裡鬱悶,看他心事重重的樣子,啊對了,我回來的時候好像沒看見我嬸子。」

這真是挺奇怪的,不是說那陳歪脖的老婆孩子都是鬼魂么,而且被那陳歪脖子用某種異術養在了身邊,怎麼會突然不見了?難道這跟他要外出的事情有關么?

真是想不明白,不過聽錢扎紙說好像那陳歪脖子今天就走了,所以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嘆道:「你說這段時間我能去哪兒啊?」

我見他這麼為難,想了想後便對他說:「這個你倒不用擔心,沒地方住就先住春叔那兒唄。」

錢扎紙看了看我,然後對我說:「這……合適么?」

「有啥不合適的。」我心裡想著,那老傢伙要知道你來他那住,還不得把大鼻涕泡樂出來?要說錢扎紙手裡面的本事是什麼,幾張廢紙幾根柳條經過他的手,扎一個紙人能賣出個活羊的價兒來,可真是名副其實的搖錢樹,於是我便對著他說道:「放心吧,一定合適,只不過我們那兒就是沒電腦,還沒有床,你要住的話就得跟我一起睡地上了。」

「太好了!」錢扎紙終於開心了起來,看得出來,他是個特容易滿足的人。

於是,在那陳歪脖子外出的這一段日子裡,錢扎紙就住到了我和韓萬春的那個小窩裡,果然如我所想的那樣,韓萬春十分歡迎錢扎紙,他甚至對錢扎紙說,你考慮一下,要不一直在我這幹得了,房費我也不收你,你只要一天給我扎個紙人就行。

他真把錢扎紙當成一下金蛋的雞了。

錢扎紙還真沒辜負他的厚望,沒事兒的時候就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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