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西域迷都 第一百一十一章 受制於人

師徒倆一見到那姓孫的就氣不打一處來,如果不是他的餿主意,他們師徒又怎麼會落到如此田地?這還不算什麼,那姓孫的把他們兩個騙到深山裡面以後,自己卻早早地捲鋪蓋走人了,這不是存心拿人尋開心么?

劉錢壺性子火暴,上去就要和那人動手。那那姓孫的卻不慌不忙,奸笑問道:「你們兩個自從去了新疆以後,是不是感到身體上有些不對勁了?如果你們不想早死,那就都給我老實一點。不然的話,我就是有辦法救你們也不會救了。」

這句話正好說在了裉節上面,師徒倆連日連的怪病正讓他們頭疼不已,聽那姓孫的一說,二人心中這才恍然,原來這人果真是十惡之徒,他刻意裝作與二人巧遇,其真實目的卻是要把他們騙到那個地方。也不知那裡有什麼奇怪的妖法,竟能在數月之後才開始大肆發作,看來這人對此事早就瞭然於胸,想必他也確實是有救治的辦法。

這事如果擱在劉錢壺的身上,依著他那暴躁的脾氣,他才不會考慮那麼多問題,自己活不活命都無關緊要,好歹也要先臭揍這姓孫的一頓出出胸中的一口惡氣。可想到自己的師父已然年老體虛,加上這段時間的數次重創,恐怕再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了。無奈之下,他只好選擇妥協,收起已經攥緊的拳頭,強忍著怒火對那人鞠躬求饒。

夏侯錦是個膽小貪生之徒,聽說自己的命運掌握在對方手裡,他連忙點頭哈腰地乞求對方放過自己,自己已是將近入土之人,你孫先生總不會為難我這可憐的小老兒吧?

那姓孫的哈哈一笑,我實話告訴你們,早在新疆之時我就注意到你們兩個了,你徒弟腰裡用絲線纏著的那副手套,你當我不知道那是控屍用的『纏陰鎖』么?你們兩個明明是殺人控屍的異門惡徒,也不用在我面前裝腔作勢地冒充好人了。不錯,騙你們到那山坳里的確是我有意所為,因為那地方生有一種奇花,花粉會隨風飄散,只要那花粉被人吸入體內,那此人便會身中奇毒。先期是抽搐嘔吐,到了後來,就會全身潰爛,奇癢難當,直到五臟六腑全部爛光,此人才會痛苦死去。這個潰爛的周期少說也得有個半年左右,你們自己想想,這半年中你們能受得了這種煎熬么?

夏侯錦嚇得差點沒背過氣去,一張老臉上涕淚橫流,哭嘆自己這是造了什麼孽啊,老了老了卻落得怎麼個下場。劉錢壺聽對方說得這麼恐怖,不免也是心下惴惴,只得跟著自己的師父一起大聲求饒,請對方高抬貴手,放過他們二人一條生路。

姓孫的說這倒不是問題,治病的藥劑我的確是有,只是你們兩個今後要替我做事。每做成一件,我就會給你們一些葯吃,等藥量服的夠了,你們的病根也就去了。到了那時,咱們雙方各不相欠,你們繼續走你們的陽關道,我今後也不會再來招惹你們。

眼下的形勢是完全受制於人,師徒倆又豈能再有異議,只好頹然點頭,承諾今後全憑此人差遣。

隨後那人便拿出兩瓶葯來,讓他們倆立即服食下去。那藥液殷洪似血,看著就和普通的血液沒有半分差別。那姓孫的說這是他精心調製的獨門秘葯,裡面含有數十種珍貴藥材,缺了任何一味這葯就失去功效了。

二人心想反正自己已經身中劇毒,這姓孫的總不能再拿一劑毒藥暗害他們,也沒多想,便各自把整瓶藥劑灌入肚中。那葯甚是難喝,入口乾澀咸腥,真與鮮血的味道無甚兩樣。

葯一下肚,二人立即就覺得全身都舒泰無比,不僅此前難受的癥狀全都消失殆盡,並且身上的力氣也是源源不斷,就連最近非常虛弱的夏侯錦也覺得精神百倍,大有一下年輕了幾十歲的感覺。

至此師徒二人已經完全信服了這姓孫的神秘人,此葯果有奇效,看來他的話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而後二人便被這姓孫的帶至了北京,在一處僻靜的遠郊村莊中隱居了下來。每隔數日,那人便親自前來給他們送葯,每每服藥之後他們便覺得神清氣爽,體力充沛。但如果那人晚來兩天,怪病的癥狀就會再次出現,比之前的痛苦程度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並且還時而伴有雙眼血紅的跡象。

一個月以後,那姓孫的告訴他們,幾天之後你們倆就得出趟遠門,去替我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你們倆仔細的準備準備,這一趟的路途應該不近。

果不其然,沒過幾日那人便開車把他們送到了機場,讓他們認清了一個由五人組成的考古隊,並囑咐他們,要一刻不停地跟蹤這些人,絲毫都不能放鬆。這些人可能會找到《鎮魂譜》的所在,如果確定他們得到了此書,那就用你們的手段把這幾個人殺了,拿到《鎮魂譜》以後回來見我,那時我就會替你們除去病根,並且還讓你們共享奇書的功效。

師徒倆這才明白,原來此人的最終目的還是和《鎮魂譜》有關。從一開始他們二人就被納入了此人的計畫之中,在尋書的這步棋上,他們算是徹徹底底的輸給對方了。

可這一去不知需要多久才能回來,如果沒有解藥維持,別說跟蹤了,就連正常走路恐怕都無法做到,這讓兩個人感到很是為難。

姓孫的說這個無妨,我給你們一個月的藥量帶在身上,你們只要覺得身體不適就服食一瓶,足夠你們返回北京的了。不過切記不可一次性喝光,這不是去除病根的藥劑,服的再多也只能緩解一時之痛,如果到時提前沒藥了可別後悔。

兩個人不敢有違,拿了葯便和那幾名考古者登上了同一班飛機。此後他們見到又有三個人與這五人匯合,一行八人緩緩向鄂倫春自治旗進發。師徒二人曉行夜宿,一路上不遠不近地跟著這八人的小隊。

轉眼過去了半個月,這些人的腳步從鄂倫春自治旗輾轉到了黑龍江的塔河一帶,可事情好像還是沒有什麼進展。眼看隨身攜帶的解藥堪堪用完一半,師徒倆不免心下焦急萬分,盼望著這群人趕快到達目的地,早一日找到《鎮魂譜》,他們好早一日擺脫身上這無限的痛苦。

一日晚間,師徒倆忽聽對方的營地之中鼓噪了起來,他們不知有什麼變故發生,便想偷偷近前看個究竟。可還沒走出幾步遠,兩個人就被十幾條極大的蜈蚣給包圍了起來。那些大蟲張牙舞爪地蠢蠢欲動,似乎要將他二人生吃了才肯干休。

兩個人從沒見過這樣大的怪蟲,知道打是肯定打不過的,情急之中,只好倉皇地奪路而逃。可那些蜈蚣卻死死地緊追不放,加上兩個人的腳力的確比原來快了許多,一連狂奔了兩個小時,這才把那些碩大的長蟲徹底甩掉。

可半夜三更的跑了這麼遠,師徒倆早已在慌亂之中迷失了方向,況且眼前又是漆黑一片,想要原路返回更是難上加難了。但二人又擔心因此失去了跟蹤目標,只好摸索著往來路上找,希望能儘早的潛回到那些人的營地附近。

這一找可不要緊,黑暗中兩個人越走越是轉向,到了後來,就連東南西北都辨別不清了。直到第二天的傍晚,師徒兩個這才艱難地回到了他們此前休息的地方。再到那幾個人的營地一看,只見營帳行裝等物還一如往常的留在那裡,但人影卻是一個不見,不知這些人突然間跑到哪裡去了。

劉錢壺和師父商議了一下,覺得這些人既然把東西留在此地,就證明他們早晚都會回來。等他們回來以後再想辦法探聽探聽,如果他們真的得到了《鎮魂譜》,殺人倒也不必,想辦法把那東西偷來也就是了。

議定之後,師徒倆便在不遠處藏匿了起來,只等這群人再次出現。可一連等了數日,這群人依然不見蹤影,眼看解藥即將用光,兩個人急得坐立不安,只好開始小範圍的搜尋起來。但連著找了三天,除了一座考古隊員的墳墓以外,再沒找到更多的線索。

正在他們一籌莫展之際,這一天兩人忽然聽到遠處傳來連續的爆炸之聲,與此同時,山體都跟著劇烈地晃動起來,大大小小的山石也隨著震動紛紛落下。

兩個人知道應該是有事發生,便尋著聲音的方向往山上找了過去。到了最後,他們看到的卻是滿目瘡痍,除了被岩漿吞噬後的山頂之外,視野中再沒了其他任何的生命跡象。

師徒倆大惑不解,不知是這群人在此遇難了,還是跑了什麼別的地方,可單從營帳行李都沒被拿走的這件事來看,遇難的可能性已經佔到十之八九。

兩個人又等了兩天,見這批人的確沒有回來,便將行李中的一些重要證件找了出來,以此證明他們的確是跟蹤過這些人。然後他們匆匆地離開了那裡,輾轉數日,這才回到了北京的家中。

那姓孫的聽說他們沒有找到《鎮魂譜》,不由得大發雷霆,將這二人臭罵了一頓。兩個人雖然心生怒氣,但也不敢和他正面對抗,只好戰戰兢兢地把那些證件交了上去。那人接過證件便憤憤地扭頭便走,連一瓶解藥都沒給他們兩個留下。

一連等了六七天,那姓孫的始終沒再回來,這可把這對師徒給急壞了。自從認識那人以來,除了知道此人姓孫,有關他的任何情況兩人都一概不知,別說找他了,就連他的名字都說不上來。可二人的病情卻是一日重似一日,抽搐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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