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冰川聖殿 第三十六章 重大發現

季三兒被我冷不丁的大喊嚇了一跳,手一抖,杯中的啤酒撒了一身。

他一邊擦拭著身上的啤酒一邊埋怨我:「幹什麼呢你?喝美啦?事兒還沒成呢,你高興也高的太早了吧?」

我來不及跟他解釋,趕忙告訴他,我突然想到一件急事,得趕緊回去,賣鈴鐺的事就這麼定了,過幾天我把鈴鐺給他拿來。

季三兒頓時樂得眉開眼笑,極其殷勤的勸我有事趕緊回去,只要別忘了鈴鐺的事就行。

從飯館出來,我便火速往家趕。一路上我一言不發,儘力地在心中思索著。黎繼文、血妖情侶、照片、時間……這些信息一條接一條的閃現在我腦海中,而我愈發活躍的思緒,如同一條貫穿線,逐漸將這些零散的信息串聯在了一起。真相,逐漸浮出了水面。

回到家,我剛一進門就衝進了卧室,手忙腳亂的在屋中翻找起來。

大鬍子和王子見我發瘋似的一通亂翻,都站在門口瞪大了眼睛看著我,以為我吃錯藥了。

王子還饒有興緻的跟大鬍子調侃起來:「你聞聞你聞聞,滿身酒氣,這孫子肯定又喝大了,找高琳照片呢。」

我回身嘿嘿一樂:「禿子,你還真猜著了,我的確是找照片呢。不過不是找高琳的照片,」說著舉起一本相冊和一個相框,「是找這個呢。」

然後我擺擺手,讓他們倆過來,指著兩張照片對他們說道:「前些日子在天津的時候,我就隱約想到有什麼線索好像聯繫到了一起,但一時性急,沒徹底理清思路。今天我突然想到了問題所在,你們看,這是黎繼文的照片,這是那對男女血妖的照片,這兩張照片是不是有什麼共同之處?」

王子和大鬍子聽我說完,都收起笑容,低頭仔細觀看。幾秒鐘過後,他們同時抬起頭,驚訝的叫道:「他們背後的山,是同一座山!」

我點了點頭,又指著照片角落處的日期時間說道:「根據黎繼文的妻子描述,黎繼文是在1999年開始變得反常的,你們看這照片的日期,1999年7月11日,由此我們可以大膽的推測,黎繼文正是在這個地方發生了什麼事,從而變成了血妖。」

我又指著另一張照片繼續說:「再看這張照片,這對情侶血妖背後山峰和黎繼文照片中的山峰一模一樣。也就是說,這三隻血妖曾經去過同一個地方,就是這座山峰的周邊。那麼,我們可不可以假設,這座山的周圍,有一種什麼物質或者超自然現象使人突然異變,從而變成血妖呢?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我們只要找到那座山,整個任務就等於完成了一半。」

聽完這段話,王子和大鬍子的表情各異。王子大張著嘴,瞪著雙眼說不出話來,似乎被我這套絲絲入扣的推理折服了。而大鬍子,則是單手托著下巴,一言不發的低頭沉思。

我感到有些得意,用手捅了捅王子:「犯什麼傻呢?趕緊說說哥們兒我這套理論如何?是不是有點福爾摩斯的意思?」

王子略顯不屑的搖了搖腦袋:「沒覺得,你這純屬瞎貓碰死耗子。再說了,中國有多少座山?光有名有姓的山就得幾十萬座,沒名的……嘿嘿……我看你得找到什麼時候。」

我白了他一眼:「你這叫赤裸裸的嫉妒,別自己想不出來就挑我的刺兒。實話告訴你,小爺我自有妙計。」

然後我點了根煙,慢慢悠悠的把前一晚季玟慧給我講的那些話,原封不動的又給王子講了一遍。接著我又說:「基於白教授的分析,那麼我們就可以把搜索範圍控制在東北及內蒙一帶,甚至可以縮小到鄂倫春人的居住地附近。這樣一來,工作量就小的多了。」

在我講述的過程中,大鬍子始終低頭不語,似乎還在分析著我此前的推論。但等我這句話剛一說完,他突然抬起頭,兩眼放光的問我:「鳴添,你剛剛說什麼?鄂倫春人?」

我錯愕的點了點頭:「是鄂倫春呀,怎麼了?」

大鬍子的表情有些嚴肅:「鳴添,如此看來你剛才的猜測是完全正確的。我本來還有疑慮,光憑兩張照片就斷定血妖的發源地恐怕有些武斷,但你這一說鄂倫春我倒忽然想起來了。八十年前,那個殘害村民的馬大嫂,正是一個鄂倫春人。」

我聽完這話吃了一驚,忙讓大鬍子仔細說說。

大鬍子略微停頓了一會兒,繼續說道:「馬大哥當年長期在外經商,一次去關外收購人蔘的時候,結識了馬大嫂。娶過門以後,就把馬大嫂帶回了四川。可剛一回去,馬大哥就被抓了壯丁,馬大嫂新媳婦沒當兩天就守了活寡。記得好像是馬大嫂在守寡的第二個年頭,曾經回過一次老家。現在回想起來,村裡發生吃人血案的時候,正是馬大嫂從老家回來一個月以後的事情。」

我長吁了一口氣,心想這次肯定錯不了了,四條線索都指向同一個地方,血妖的由來必定與那一帶某座山峰有著直接聯繫,看來此前付出的努力還是收到成效了。

王子不知道大鬍子的身世,以前我嫌麻煩,懶得給他講。再說這屬於大鬍子的隱私,我也不好隨便就說。此時他聽大鬍子講起八十年前的事來,不由得滿腹疑竇,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大鬍子,一臉茫然不解的神色問道:「你們倆說什麼呢?什麼八十年前?誰是馬大哥?誰是馬大嫂?我怎麼不知道這些事?你們是不是還有什麼事瞞著我呀?」

他一連幾個問題接連問出,我雖然知道答案,但介於大鬍子的關係,自然不好開口。於是我也學起大鬍子當初的樣子,沖著大鬍子努了努嘴,對王子說:「別問我,自己問他吧。」說完轉身去了客廳,心想大鬍子說不說是他自己的事了,我可不當傳話筒。

次日上午,我將照片中的那座山峰掃描進了電腦,然後在各個驢友論壇上廣發求助貼,詢問這座山峰的切實名稱和地點。但一連數日都收效甚微,回帖者大多含糊其辭,真正知道此山的人一個沒有。

季三兒在這些天里打了數十個電話,不停的催促我快點把鈴鐺搞到手。我見他催得太急,加上兜里的銀子也堪堪將罄,便和王、胡二人商量著把鈴鐺賣了。

王子是天生愛財的主,況且最近幾天他總是抱怨伙食太素,聽說鈴鐺能賣錢,他第一個舉手贊成。

大鬍子則考慮的更全面一些,他說雖然他也覺得留著這個鈴鐺的用處不大,但這屍鈴能招來壁虱,如果購買者使用不當,或者用來做些害人的勾當,恐怕是後患無窮。

最後我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把屍鈴中的鈴錘卸掉,讓它出不了聲,這樣一來,這屍鈴基本就算個廢品了。既讓屍鈴失去了本來的功效,又能充當一件古董換來點經費,這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自然得到了二人的認可。

鑒於大鬍子的各種能力都異於常人,我便讓大鬍子以最精細的辦法將屍鈴的鈴錘拆了下來。大功告成後,我便拿著屍鈴去找季三兒。

季三兒見我一去,激動得手舞足蹈,然後把我讓進鋪子,關上店門,這才讓我把鈴鐺拿出來瞧瞧。

我把鈴鐺遞給他,坐在一旁喝茶。

季三兒戴上一副眼鏡,把屍鈴端在眼前仔細觀瞧。看了半天,可能看不出個所以然,灰頭土臉的問我:「鳴添,這是個什麼東西啊?」

我說我要懂還來找你幹嘛?自己出手不就得了?你趕緊找個識貨的來,能收就收,不能收趁早兒還給我,別瞎耽誤功夫。

季三兒急得滿頭大汗,連說讓我再等一會兒,隨後躲在屋裡打了幾個電話。

從屋裡出來,他又變得喜氣洋洋起來,讓我別多問,跟著他走。

出了市場,我們來到不遠處的一個茶館裡面。季三兒要了間單間,讓服務員沏了一壺上好的碧螺春,對我說一會兒買主就來,到時你別出聲,一切聽我的。

不大會兒的功夫,一個帶著眼鏡的中年胖子走了進來。季三兒忙恭恭敬敬地把那人讓到了上座,口稱此人姓金,是個收藏大家。

我跟那人客套了幾句,聽他口音應該是江浙一帶人。

古玩一道我是半點不懂,反正也插不上話,索性一言不發,坐在一旁喝茶。

季三兒和那胖子在角落裡嘀嘀咕咕的商量了大半天,最終兩人喜笑顏開的握了握手,估計是談成了。

胖子一口茶沒喝,談好後拿了鈴鐺就匆匆要走。出門前,他還細細的打量了我一番,最後扔下一句:「小朋友,以後再有什麼好東西的話,儘管開價。」說完就出門了。

我連忙把季三兒叫過來,問他:「沒給錢就讓他拿走了?你吃擰了?」

季三兒樂得跟朵花兒似的,拍著我的肩膀笑道:「我的兄弟,你不知道,這金胖子是出了名的收藏大家。他收東西,連玉璽都是先貨後錢,別說這串鈴鐺了。你放心,不出兩個小時,我的賬戶里就有錢到賬了。」

我點了點頭,又問他:「那這鈴鐺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值多少錢?」

季三兒樂著說:「他也不能確定這東西到底是個什麼名目,但從做工和品相判斷,這東西應該是漢代的玩意兒。因為你這是殘品,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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