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抗日錄奇 第三百三十三章 虐殺(6)

通過老酒鬼杜歡伯的一席話,讓我們知道了偷襲山南州國軍的怪物,就是一隻非常罕見的鵟雕。

更不巧的是,那個被我們設計淹死的東洋神官、也就是武田玄木的未散陰魂,又陰差陽錯地恰好附在那隻鵟雕身上,這才故意報復棄暗投明的郝團長所部。

怪不得那東西除了兇殘凌厲之外,還似乎對郝團長他們非常了解一般,只在暗中偷襲報復,而不正面交鋒,讓郝團長他們有刀有槍沒處用力。

正當杜老伯笑眯眯地告訴我們說,除掉那隻鵟雕,雖然不是很容易,卻也絕非難辦之事,但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大傻兄弟給打斷了。

大傻兄弟的意思是說,事不宜遲、夜長夢多,既然杜老伯知道那鵟雕的棲身之地,何不暗中指點給我們,讓我們這就去一排亂槍打它下來?

杜老伯搖著頭說,看來你沒有聽清楚老夫剛才所講的話,那隻鵟雕一雙血紅怪眼,在夜裡看東西如同白晝一般,你們還沒有接近於它,它早已看到你們而展翅高飛,以它那對衝天長翅,眨眼間就在百里之外,你們怎麼打死它?

而且說不定弄巧成拙、打草驚蛇,讓那鵟雕更加小心警惕,以後要想除掉它,反而更難了……

劉老大連忙請教說,那麼,依您老人家的意思,應該怎樣才能除掉它呢?

杜老伯非常神秘地告訴我們說,要想除掉那隻振翅可沖雲霄、疾飛快如閃電的鵟雕,必須運用一種名叫「閃迷攝魂」的法術,眨眼間將它迷暈,然後你們一槍就把它摞下來,剩下的事就看你們願意怎麼折騰了!

「閃迷攝魂的法術?可是我們當中沒有人會那種旁門左道啊?」劉老大攤開雙手,表示為難。

「呵呵,別說你們不會,就連霍排長的師父,他一樣不懂;當然,老夫也是只聞其名、知其厲害,自己亦是對那種法術一竅不通的。」杜老伯說,「不過嘛,既然老夫提及那種法術,這個世上自有人會!」

「什麼人會那種法術?他現在在哪裡?」大傻兄弟急切地問道,恨不得馬上起身,去請那高人前來相助。

「會那個法術的老妖婆啊,她就住在離朱雀城不遠的地方,叫做寡婦嶺的山洞裡!」杜老伯頗為自信地說。

老妖婆?寡婦嶺?杜老伯話音剛落,我們幾個已是噓唏一片!

因為那道寡婦嶺我們已經去過了,就在前幾天為了處理望江樓黃掌柜一案,特地冒險前往寡婦嶺,而且十多個男子漢、十多條槍的,硬是莫明其妙地栽在了那個老怪物手中,差點兒把小命都丟在那裡。

「怎麼?你們聽說過那道寡婦嶺?」杜老伯吃驚地問。

「嘿嘿,何止聽說過而已,我們幾個前幾天還曾親自去過寡婦嶺,並且見到了那個老妖婆!」霍排長得意地說。

霍排長這樣一說,反倒讓杜老伯驚愕得愣在了那裡:「你們,你們沒有撒謊哄騙老夫?你們當真去過那道寡婦嶺、並且見到了那個老妖婆?」

「呵呵,霍排長說的全是實話,劉某可以替他擔保!因為前幾天我們一塊去的那道寡婦嶺,真的見到了那個老怪物!」劉老大說,「不過嘛,說起來真是丟死人,我們那麼多人差點兒餵了老怪物彖養的群狼巨蟒啊!」

「哦,原來是這樣!」杜老伯頗為讚歎地說,「你們能夠從那個老妖婆手下活著出來,這真是太陽西出、公雞下蛋的事兒啊,真是稀奇、真是稀奇!」

「呵呵,純屬僥倖而已!當時真的是差點兒把命丟在那個鬼地方!」劉老大說,「那個老怪物,可真是有一套,我們那麼多人攜刀帶槍的,在她面前竟然根本就沒有反手之力……」

提起寡婦嶺的那個老怪物,我們現在還是深感心有餘悸。

不過,經老酒鬼這樣一提醒,我們倒是想起來了。當時我們手持刀槍,卻被她施展什麼邪道妖法,讓我們瞬間失去了知覺,根本就沒有反手一擊的能力。

那麼,難道那個寡婦嶺的老怪物,她所施用的法術,就是老酒鬼所用的閃迷攝魂法么?如果是那樣的話,要是由她出面施展那套法術,倒是對付鵟雕的絕好辦法!

只不過,她那個老怪物,性格偏執刁鑽、視人如若豬狗,怎麼可能請得動她?說不定再去寡婦嶺,碰到她一時心情不好,把我們當作了喂狼的東西亦有可能。

劉老大聽了杜老伯的話先是一喜,然後臉上立即是黯然失色,對老酒鬼說,杜老伯說的沒錯,那寡婦嶺的老怪物是有套法術能夠懾人心魄,只是她經歷凄慘、心性乖張,視人如同草芥、動則以人飼狼,又有誰能使得動她?

我們也是連連點頭、隨聲附和,表示寡婦嶺的那個老怪物確實是讓人頭疼,沒人願意前去請她。

霍排長更是直言不諱地說,寡婦嶺的老怪物已是不同常人心性,根本不可能指望她能聽人訴求、出手相助。

杜老伯聽了我們的一番話,笑呵呵地告訴我們說,水牛、黃牛力大無窮,卻被農夫老老實實地牽著鼻子耕田拉犁;獅子、老虎稱王稱霸,一樣被馬戲之人馴得服服帖帖;你們這些敢死之士,同樣被上峰長官一句話跑得磨破腳板兒……

所以說,這世上就沒有絕對厲害、不可馴服的東西。更何況她本一介巫婆而已,怎麼可能沒有辦法讓她出面幫忙?

雖然杜老伯講得似有道理,但我們始終認為,請那寡婦嶺老怪物出手相助,恐怕比直接剷除那隻鵟雕還要棘手難辦!

杜老伯見我們仍是猶豫不決、面露難色,就對我們說,虧得你們一個個還是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的呢,怎麼連一些基本的東西都不明白呢?要知道自古以來就是女為悅己者容、士為知己者死,只要給予他想要得到的東西,命都可以不要,又怎麼可能連個出手幫忙都做不到呢?

俗話說想要取之、必先予之,想要釣條魚還要先喂它點兒誘餌呢,更何況只要價碼夠大,自能請得小鬼推磨、真神下凡,何況一巫門老嫗乎……

「杜老伯的意思是說,讓我們酬以重金,讓她動心前來么?」霍排長不解地說,「別說我們這些窮當兵的沒有那麼多錢,就算是長官撥款,估計那個老怪物也是難以動心!」

我們也是紛紛點頭,表示同意霍排長的話,畢竟那寡婦嶺的老怪物,身為巫門中人,並不十分重視身外之物的!

「你們呀,還真是想的太簡單了!老夫只是打個比方而已,又沒有說讓你們賄以金銀財箔?」杜老伯笑道,「常言說的好啊,對於醉鬼,瓊漿玉液不如清水一杯;對於飢漢,黃金萬兩不如白飯一碗。寡婦嶺的老怪物雖不愛財,這世上自有能夠打動她心的東西……」

「什麼東西能夠打動那老怪物的心,可以讓她心甘情願地出山相助呢,杜老伯?」劉老大非常好奇地問道。

「非金非銀、非珠非玉,而是人!」杜老伯非常肯定地說,「只有人,才能讓那個老妖婆感激涕零、甘願效力!」

「人?什麼樣的人呢?」劉老大緊緊追問,「難道是她當年的授業恩師么?按他的年紀推算,估計應該早已不在人世了!」

「呵呵,她師父的生死下落老夫倒是不知,不過,老夫卻知道一個當年與她走散的同胞兄弟!」杜老伯說。

原來,當時那老怪物與家人在逃難之時,其中一個弟弟隨其母親一塊,與她和一個老僕走散了。

而那個老怪物雖然歷經坎坷、心性大變,但親情不失,多少年來仍在探尋與其走散親人的下落,只可惜她那個弟弟,為了避免惹禍上身,早已隱姓改名、客居他鄉。

如果我們幾個能夠幫她找到那個失散多年的同胞兄弟,她肯定是感激涕零。到那個時候,我們幫她完成了一個夙願,算是有恩於她,再請她出手幫忙,剷除一隻怪鳥,那也就順理成章、水到渠成!

想到這兒,我們覺得如此大費周折、比較麻煩,但成功的把握更大些。要是能夠得到寡婦嶺老怪物的幫助,除去一隻鵟雕,那當然是十拿九穩的事。

劉老大忙問老酒鬼,那個老怪物的弟弟,他現居何處、姓甚名誰?要是太遠的話,恐怕遠水救不了近火,畢竟郝團長這事兒不宜久拖。

老酒鬼告訴我們說,他之所以建議我們去找那老怪物的弟弟,就是因為他離此甚近,出城向西不過幾十里,有一片水泊之處,喚作盤龍盪,那裡有個名叫的邢四海的漁民,其實就是寡婦嶺老妖婆的親弟弟。

只是那個邢四海,隱名埋姓多年,從來沒有對人提起過他當年的往事,自然不容易向你們坦露實情。

所以你們找到他以後,務必在沒有旁人的情況下,想法讓他相信你們,他才有可能坦露心跡、回首往事。

對了,那邢四海原本姓左,其父就是清末拚死鎮壓孫文革命軍的左擒虎左將軍,雖然並非滿人,卻對滿族清庭忠貞不渝……

聽了杜老伯指點得如此詳細,我們幾個自是非常感謝。只可惜重任在肩、並未解決,不像在慶功會上那樣無事一身輕、開懷暢飲,所以他老人家安排完畢,早早告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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