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抗日錄奇 第三百三十二章 虐殺(5)

因為那隻鵟雕不但兇猛凌厲,而且非常聰明。它啄傷老譚以後,想要以靜制動,等到老譚支撐不住時,再對我下手,從而達到各個擊破的目的。

看清眼前的形勢以後,我和老譚小聲商量,與其苦苦相峙、束手待斃,倒不如孤注一擲、放手一搏,兩個人、兩把刀合力擊殺那隻鵟雕。

所以我們兩個發聲喊,雙手緊握長達三尺的獵刀,並肩朝鵟雕猛衝過去,準備二人聯手,砍掉那怪鳥的腦袋————就算再不濟,至少也能逼它退走,好藉機給老譚清理上藥、包紮傷口。

沒有想到,等我們離那隻鵟雕不過數尺的距離之時,它卻長翅猛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掠過地面猛地扇向我們。

剎那間地上的塵土砂粒猶如一道黑幕豎在了我們眼前,而且尖銳的砂粒射到臉上十分生疼。

我本能地閉上了眼睛,怕被塵土砂粒弄壞了眼睛,到時恐怕真的要成為那廝的口中食了。

我們當然明白眼前的兇險,所以左手一掠眼前,右刀揮刀護住頭頸,立即睜開眼睛尋找那隻鵟雕。

只可惜沒等我反應過來,就感到背上就一陣刺疼————很顯然,那鵟雕肯定是趁著我們躲避砂塵之時,藉機故伎重演迅速飛到了我們身後,對著我的後背啄了一口!

幸運的是,我們兩個都是本能地揮刀護住了頭頸,否則它攻擊的就不是背部,而是致命部位了!

那個時候,我和老譚都已經被它啄了一口,而鵟雕卻是毫髮未傷、安然無恙,明顯是勝負已分。只是我們兩個打獵多年,死在我們手裡的猛獸野豬都不知有多少頭,怎麼甘心折在怪鳥的嘴下?

所以我們兩個強忍巨疼,二人背向而立亂揮獵刀,避免那傢伙再次襲擊。

砂塵散去,我們這才看到,那隻鵟雕仍舊立在距我們不遠處,血紅的眼睛更是充滿了得意的神色。

那種怪鳥真是厲害得有些詭異,它不但叨啄有力,一下子能啄掉一塊肉來,而且動作極為迅猛敏捷,更重要的是大腦十分聰明,不但想要對我們二人各個擊破,並在我們合力攻擊的時候,竟然想到用翅膀掠起砂塵作為煙幕彈……

當時我們真的是十分後悔,原本以為採用的是挖陷阱的方法,而且有獵刀、有飛刀的,根本用不著那桿老舊的火銃。

雖然我們的破火銃殺傷力不大,而且填裝火藥、鐵砂很麻煩,但當時如果我們帶有火銃的話,我認為肯定能夠射殺那隻鵟雕!

好在天無絕人人路,正當我們後悔沒有火銃在手的時候,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個熟悉的小調,那是同行老郭父子的老習慣,每次獵獲豐厚,他們二個都會高興地唱著小曲、哼著小調地滿載而歸。

我和老譚幾乎同時開口叫喊,讓老郭父子前來幫忙。雖然知道老郭家只有一桿火銃,但那一下就能轟出簸箕口大的範圍,對野豬猛獸儘管殺傷力不大,但對付一隻怪鳥還應當是綽綽有餘。

果然,聽到我們的喊叫之後,小郭拿著那桿火銃、老郭緊握一把鋒利的獵刀,很快聞聲趕來。

都是同行獵手,根本不用我們多說,老郭父子一看眼前的情況就明白了。小郭立即抬槍、準備射擊那隻鵟雕!

只是鵟雕的悟性與速度實在太厲害了,它好像明白小郭手中火銃的特點一樣,當火銃對準它的剎那間,雙翅一振,黑影一閃就直衝上去,消失在鬱鬱蔥蔥的樹冠之上。

與此同時,只聽一聲巨響,小郭手裡的火銃就射出一道鐵砂,正好罩住鵟雕剛才呆立的地方————要是鵟雕慢上須臾瞬息,就一定難逃此劫!

一槍落空,小郭失望地垂下了槍口,準備開口問我們究竟是怎麼回事,不可能兩個人對付不了一隻大鳥啊!

小郭的話未說完,就見上方一道黑影疾沖而來,我和老譚當然知道那是鵟雕在報復襲擊,只怕他們父子為了救我們而有什麼閃失,連忙揮動獵刀護住他們!

我和老譚揮刀護住了小郭,讓那隻鵟雕無法靠近,從而避免了它的凌厲攻擊。

儘管老郭經驗老到而且手持獵刀,只可惜那鵟雕攻擊小郭不成,轉而掠向老郭,在他背上啄了一口!

老郭唉喲一聲,知道了那鵟雕的厲害。這才與我們三個一塊圍著小郭,讓小郭趕快重新裝填火藥鐵砂!

因為有我們三個人揮動著三把長刀,所以那鵟雕就立在距我們不遠的地方,虎視眈眈地盯著我們,雖然沒有再次疾沖襲擊,卻也並不肯罷休飛走。

小郭看到他父親被那鵟雕啄了一口,氣得是火冒三丈,很快就填裝好火藥鐵砂,舉槍對準鵟雕就放了一槍。

同樣遺憾的是,那鵟雕的速度實在太快,而且極為聰明,它並沒有順著鐵砂激射的方向而逃,而是在與火銃垂直的方向上稍一振翅,就躲過了那致命的一槍,聰明得真是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如果一直這樣相持下去,火藥鐵砂總有用盡的時候,而且四個人已有三人受傷,僵持到最後,處於劣勢的仍舊是我們。

所以老郭讓小郭裝好火藥鐵砂以後,不要再冒然開槍,而是保持一種待發而不發的狀態,威懾著讓那隻鵟雕不能俯衝下來。

這確實是一種高明的方法,只要小郭舉著火銃而不開槍,那隻鵟雕知道危險隨時存在,所以果然立在遠處盯著我們,而不敢襲擊我們。

老郭向我們了解大概的情況以後,小聲告訴我們說,那鵟雕既然如此聰明厲害,而且又非常記仇、不肯罷休,我們三個又有傷在身,看來還是向它求和吧。

我和老譚默默點頭,承認自己確實不是它的對手。

老郭看我們同意他的看法,於是就沖著鵟雕大聲叫道,我說神鳥啊,這次真是誤會,那頭野豬我們不該與你爭奪,咱們還是以和為貴吧,那邊還有我們剛打死的一頭大野豬,一併送給你,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吧……

匪夷所思、不敢置信!聽了老郭的話以後,那隻鵟雕竟然發出「喈喈喈喈」的叫聲,好像得勝狂笑一般,然後沖我們點了點頭。

縱然它好像表示接受我們的投降,答應放過我們一般,我們仍是不敢大意,幾個人持刀持槍慢慢後退,終於撤出了那片密林!

……

閆老先生講到這裡,解開扣子、脫掉上衣,讓我們看他後背上的傷口。

儘管已經很多年了,閆老先生後背上仍然有塊核桃大小的疤痕,而且明顯地呈現出凹陷之勢,說明當年那個傷口肯定是極深且少了塊肉。

「這個世上果然有很多讓人意想不到的東西啊。」劉老大說,「我還以為當年遇到的狽是最聰明厲害的野物,沒有想到這鵟雕不但極為聰明,而且更為迅猛凌厲!」

「是啊,看來郝團長他們肯定是在哪個地方得罪了鵟雕,這才招來鵟雕的偷襲報復,那傢伙好像知道槍杆子的厲害,所以這才來無影、去無蹤地偷襲呢!」霍排長說。

「老先生啊,既然你們這兒的人很多年前就知道鵟雕的厲害,那麼,有沒有什麼好辦法對付它呢?因為這世上的東西都是相生相剋的,肯定有法子能夠對付它!」劉老大說。

「咳,對付它的法子肯定是有,只是我們還沒有找到。」閆老先生說,「從那以後啊,我們的法子就是,上山打獵必須至少兩人一塊,不管火銃有沒有用都要帶上兩桿,並且如果遭遇鵟雕,絕對只能退避、不能招惹!」

「這真是很麻煩的,也不知郝團長他們到底怎麼得罪了那鵟雕,好像它也是蠻記仇的,真不好辦吶!」霍排長說,「而且聽老先生講,那傢伙好像知道槍杆子的威力一樣,它根本就不給我們正面相對的機會,全是暗中偷襲的!」

「那種東西,要是偷襲你們的話,可真是防不勝防,因為它不但飛的速度極快,而且來無影去無蹤,根本聽不到什麼響動!」閆老先生說,「其實你們雖然槍炮很多,但它不給你們照面的機會,只是暗中偷襲的話,還真不好辦!」

「老先生,依你們當地的傳統習慣,這事兒你看應該如何解決才好呢?」劉老大問道。

「嗯,要是按我們當地人的習慣,那是把它奉作神明的,當然是向它妥協認錯,請求它的原諒啦!」閆老先生說,「有時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像那些住在江邊河沿的老百姓,對於禍害它們的水神水怪,不是一樣嘛,對付不了它,就只能供奉著它!」

看來這位閆老先生再也不能提供什麼有用的消息,我們就感謝一番,然後告辭出來了。

一出閆記皮貨鋪的門,大傻兄弟就氣呼呼地說:「那老傢伙純是扯淡,對付不了它就供奉它,這是什麼意思?這不是典型的漢奸想法么?喏,那小日本也是非常厲害,難道我們對付不了它就認輸不成?!」

「大傻兄弟說的沒錯!一定要想辦法除掉那隻怪鳥,諒它再聰明再厲害,還能斗過我們這麼多國軍不成?只是現在我們還沒有找到它的軟肋弱點而已!」劉老大說。

「是啊,再說郝團長他們有好幾個弟兄傷命在那隻鵟雕嘴裡,肯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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