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學那女紅好像挺好玩的。」寶寶有些興奮,一雙眼睛放光,「敏兒,我帶你進去見見我媽媽。」
說罷,寶寶便拉著敏兒走了進去。
屋內飄著一股藥材味,敏兒雖然聞不慣這種味道,但是寶寶喊了一聲媽媽,便有一個女子轉過頭來,嘴角勾起:「寶寶,回來了?」
那女子眉清目秀,美得不可方言,敏兒童言無忌,看著女子的容顏,便吐出一句話:「寶寶,你娘親好美啊,比我娘親還要美。」
聽到敏兒這樣說,那女子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寶寶,你的新朋友?」女子看了寶寶一眼,接著便是提筆寫著藥方。
「是啊,剛剛認識的,她叫敏兒。」寶寶拉著敏兒走到女子的前面,大大方方地介紹道。
女子並沒有在意,點了點頭:「那你要不要留你朋友在這吃飯?要不你就去李大叔那兒拿點新鮮的菜回來。」
寶寶興奮地點了點頭,一雙靈動的眼睛眨了眨,才往外走去。
女子見寶寶自己跑了出去,將敏兒丟下不管了,只好對敏兒說道:「小姑娘,寶寶就是這樣,你就等等他回來吧,對了,你今年幾歲了?」
敏兒覺得這女子的聲音非常悅耳,便也開口回答道:「我今年五歲了,叫楚敏兒。」她本是想將自己爹娘的名字也說出來,可是想到雨緋叮囑過自己的,也只好閉上嘴巴了。
「都五歲了,寶寶也不過是四歲罷了。」女子笑了笑,才又開始為下一個病人診病。
寶寶出了草廬之後,他的腳步飛快,便向李大叔的家裡跑去。雖然村裡也有很多小孩,可是像敏兒那樣機靈的小孩,他倒是第一次見,要是敏兒能在這兒逗留多一段時間陪他玩,那倒也是不錯的。
想到這兒,寶寶便歡悅地哼著歌。
「敏兒!」
寶寶突然停住腳步,他好像聽到有人叫敏兒的名字,他細看了一下,才看見是一個男人在左右張望,那男人甚為俊俏,那一雙眸子也是沉靜如水,原本寶寶應該快點去李大叔的家裡,可是寶寶的心中卻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叔叔!你是要找敏兒嗎?」寶寶邁著細小的步子,走了過去。
霍宸一怔,低下頭來,看見寶寶眨著靈動的大眼睛,他心中頓時對寶寶有了好感。
「是啊,難道你見過敏兒?」霍宸心中一喜,看來很快就可以找到敏兒了。
寶寶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她在我家裡呢。」
霍宸難得一笑,便連忙喚來不遠處的楚青和雨緋,雨緋已經是急得滿頭大汗,蹲下來問道:「我的女兒在你家裡?小朋友,能否快點帶我去找她?」
寶寶看了看這三人,有些猶豫:「可是媽媽要我去李大叔家裡拿菜啊。」
霍宸見他不過是四五歲的孩子,那皺眉沉思的模樣甚為可愛,也不由得撲哧一笑,說道:「我們也不急那一點兒的時間,就陪你先去李大叔家裡拿菜吧。」
楚青和雨緋有些驚疑地盯著霍宸,霍宸平日對敏兒頗為嚴厲,沒想到今日會對這個小孩如此溫柔。雨緋不由得再細看了寶寶一眼,忽地就皺著眉頭。
「叔叔,你們是從哪兒來的?也來找我媽媽看病嗎?」寶寶邊走邊說,時不時回頭看著霍宸。
霍宸負手慢慢走著,聽到寶寶的問話,雖然媽媽那一詞很奇怪,可是他大概也猜到是什麼意思,他微微低頭道:「我們是從京城來的,你娘親就是那名醫嗎?」
「是啊,我娘親很厲害的。」寶寶雙眼放光,他雖然是聽說過京城,可也從未去過,「京城是不是很大?是不是很多東西玩的?是不是很多好吃的東西?」
面對寶寶這些問題,霍宸也難得有耐心地一一解答,待等到寶寶進了李大叔的屋裡,雨緋才有一點兒的空閑,輕聲說道:「皇上,這小孩……我看著與你有幾分相像。」
霍宸一愣,聽雨緋這樣一說,他倒也是覺得。
「那眉眼……」楚青沉吟了一會兒,「確實是有幾分相像。」
「他娘親是名醫。」霍宸沉聲說道,也不會那麼巧合吧?可是事實上,木晚晴在五年前已經葬身火海了。可是轉念一想,他便想起剛才村裡的人都阻止他們進村,更是警告他們不得靠近草廬半步,看來這的確有蹊蹺。
這像是一個謎團,將他們重重圍住。
「皇上不是懷疑吧?」雨緋眼瞳睜大,「這可能也是巧合罷了。」
霍宸看了雨緋一眼,緊接著,便看見寶寶拿著菜籃子走了出來,他並不高,拿著那菜籃子倒是有些滑稽了。霍宸心裡已經是有萬分的期待,摸了摸寶寶的腦袋,問道:「你娘親叫什麼名字?」
「我娘親?她叫杜卿,我叫杜寶寶。」寶寶的笑容天真無暇,再說了,這叔叔是他見過最好看的男子了。
「杜卿?」霍宸念了一句,皺著眉頭,「不如寶寶就帶叔叔去見見你娘親,碰巧叔叔有位朋友求醫。」
寶寶高興地點了點頭:「跟我來吧,娘親肯定會喜歡你們的。」
說罷,寶寶便在前頭帶路,不一會兒,便見到了草廬的影子。
霍宸的心咯噔一沉,這五年來,他也已經死心,可是如今卻有一個希望給他,那他要如何去面對?要是這只是一個巧合,他恐怕也會很失望。多少個日夜,他都在夢裡夢見她,可是……他至今仍是不敢去她的墳前上一炷香。
這種日子,實在是太難熬了。
寶寶推開了木門,回頭說道:「我娘親就在裡面,你們進來吧。」
霍宸看著這個草廬,雖然不大,可從外面看著,也是讓人覺得舒適,院子里還晾曬著藥材,但是他憧憬的是,屋子裡面的那個女人。
「寶寶!你回來了?」屋子裡面響起了女子的聲音,「快把菜拿進來。」
寶寶聽見呼喊聲,便連忙走了進去。可是等到霍宸想要走進草廬的時候,卻有人大呼一聲:「不是說了不讓你們靠近草廬嗎?!」隨後,村民便從四面八方涌了出來,將他們三人團團圍住。
霍宸一怔,沒想到村民的反應如此激烈,他連忙解釋道:「是那小孩子讓我們進去的,況且敏兒就在草廬裡面。」
「哪有小孩?別再騙人了!」一村民氣洶洶地說道。
霍宸望了過去,發現已經沒有了寶寶身影,草廬裡面靜悄悄的,正當他們難以解釋的時候,敏兒卻從草廬裡面奔了出來。
「娘親!爹爹!皇叔叔!」敏兒的腳步飛快,看到他們三人更是樂開了鍋,她一把抱住雨緋的雙腿。
雨緋一顆懸著的心最終還是放了下來,她蹲下來,抱住敏兒:「你這丫頭是跑到哪兒去了?嚇死娘親了。」
「敏兒認識了一個新朋友,在他家裡呆了一會兒。」敏兒愧疚地說道。
「既然你們都找回小孩了,那就快點離開我們村子,以後都不要再來了!」村民看見如此,都紛紛說道。
霍宸與楚青對視了一眼,這人人都能來看病,為什麼就要趕他們離開?這其中必有蹊蹺。
「其他人都能來草廬看病,為什麼就要趕我們走?這也太不公平了,得給我們一個說法。」楚青沉聲說道。
「村口還有你們的仇人呢!不能因為你們而害了村子!」
「對啊!」有人附和道,「快滾出村子!快滾出去!」
面對如此激動的村民,霍宸也緊皺眉頭,雖然他很想不顧一切衝進去,但是現在村民這麼激動,很有可能會誤傷到無辜。敏兒聽到這叫聲,也是害怕地往雨緋的懷裡縮了縮。
「不如我們就先離開吧,將村口的人處理了再說。」雨緋提議道。
事已至此,亦是沒有別的辦法。
霍宸盯著那草廬,拳頭慢慢握緊,他有一絲的預感,他要知道答案,這一切都太過巧合了。
草廬裡面,等到人聲散去,才有人將窗戶微微打開,看見已經沒有了霍宸他們的蹤影,便也鬆了一口氣:「看來他們已經懷疑了,我們必須儘快離開這兒。」
聽見杜珩的聲音,坐在床上的女子微微抬眸,臉上寫滿了擔憂:「那怎麼辦?這天下都是他的,我們能去哪兒,倒是我不好,要是當初不幫人看病,現在也不會將他們引來了。」
「晚晴,現在再責怪自己也是沒有用的。」杜珩嘆了一口氣,「這要看你自己,這幾年來,你敢說自己對他一點兒的思念都沒有嗎?現在正是機會,我也打探過了,他下旨取消選秀女,五年了,他仍是沒有子嗣,可見他心中依然有你。」
木晚晴懷裡還抱著寶寶,她聽著寶寶那平靜的呼吸聲,便覺得難以選擇。
「當日從火海里救了我,我明明活著,可還是回去找他,要是他知道了,肯定會恨我的。」木晚晴想起當初,她都這樣欺騙過霍宸,霍宸那時候已經是像發瘋了一般,如今更是相隔五年,恐怕霍宸知道之後,心中也只有恨罷了。
而且……霍宸沒有子嗣,要是知道寶寶是他的兒子……那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