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木晚晴急聲說道,「我要留在這兒。」
「你留在這兒會很危險。」霍宸輕聲說道,「你回去京城,會好一些的。」
木晚晴蹙著眉頭,臉上寫滿了不願:「我就算回到大齊,就一定會安全嗎?你覺得皇上會放過我嗎?」
夜風從窗縫中透進來,那殘舊的格窗在微微響著,再過兩個時辰,就要天亮了。
霍宸沉吟了一會兒,才說道:「這也是,目前我還不知道父皇的心思,他要是遷怒於你,那就麻煩了。」
木晚晴點了點頭,她生怕碰到霍宸的傷口,只是輕輕地挨著他:「而且我留在這兒,可以做軍醫,這不是一舉兩得嗎?」
霍宸失聲啞笑,他的胸脯也是跟著顫動起來:「說得沒錯,不過我至今還沒有見過女軍醫。」
「這有什麼的,就讓我開個先例。」木晚晴倒是完全不介意,倒是滿心歡喜地說道。
「可軍中皆是男子……」霍宸這時候倒是有一點吃醋了,他可不願木晚晴與其他男子有過分親密的接觸。
木晚晴看到霍宸的臉色,心裡亦已明了,便說道:「不如我女扮男裝吧,這樣也方便多了。」
他的輪廓模糊,但是他的聲音卻是清晰無比:「不必,你是我的女人,諒那些人也不敢碰你。」
既然已經把事情商量好,木晚晴的眼皮亦是睜不開來了,她連日趕路,皆是提心弔膽的,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都已經覺得疲乏。她打了一個哈欠,說道:「好了,終於能睡一個安穩覺了。」
說罷,木晚晴便整理好被子,看了霍宸一眼:「你受了傷,也早點歇息吧。」
霍宸側著躺下,盯著木晚晴容顏,說道:「我不困,你先睡了吧。」
木晚晴的眼皮已經是撐不起來了,她含糊地嗯了一聲,接著便是閉上了眼睛,她的呼吸很久就平緩下來。霍宸替她掖好被角,她長而密的睫毛覆蓋下來,投下了昏暗的投影。她如玉一般的容顏,他一輩子都看不厭。
他伸手摸了摸她嫩白的肌膚,已經是轉轉了好幾年,兩人這樣相聚的日子並不多,這一次,他絕對不會讓木晚晴再離開自己。
兩人就這樣下去便好,霍宸感受著她的呼吸,而後,她近在咫尺,她真的在這兒。
沉浮了許久,如今又可以同眠,這是一件幸福之事。
霍宸嘴角含笑,也是閉上了眼睛。
清晨,她揉了揉眼睛,接著才睜開眼,她首先看到的便是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晨光薄熙微暖,從他的身後投射進來,半邊臉龐沾染上了淺淡的金色,生出了一圈柔和的光暈。
她的目光便是定格住了,這樣近的距離,她的呼吸也是急促了起來。秋日的清晨自然是有些清涼的,木晚晴卻感受不到絲毫的冷意。霍宸的身體正在發熱,她的面前就像有一個火爐一般,溫暖著她。
忽然,霍宸靠近她的面頰,他的氣息也潑灑到她的臉上,有種酥癢的感覺,她眨了眨眼睛,瞳孔里倒影出他的模樣。她仍未反應過來,嘴唇便被霍宸吻住。
時間在這一刻停止,無休無止的綿綿長吻,幾乎是奪去了她的呼吸,他漸漸深入,不斷蔓延,大手同時在她的身上遊走。木晚晴只能是迎合,但是她全身卻劇烈抖震著,舌頭因緊張而寒如冰雪,這種無可掩飾的生理反應,教他熾火大熱。
「晴兒……」霍宸鬆開了她的嘴,低聲呼喚,無法掩飾得住自己心底下的渴望。
木晚晴那雪白的香肩已經是裸露出來,她眸子尤為雪亮,怔怔地盯著霍宸。
他眼裡的火苗逐漸越燒越旺,越來越熱,像是滾燙得要灼傷人一般。
霍宸的手慢慢探進去,摸到她那滑嫩的肌膚,腹部感覺有熱浪流過。木晚晴當然是猜得出他是想要幹什麼,可是她卻按住霍宸的手,說道:「別胡鬧,你傷還未好。」
「這點小傷,不礙事。」霍宸倒是有些不願了,把頭埋進她的胸前,親吻了一口。
木晚晴保持著理智,說道:「你什麼時候連我的話都不放在心裡了?」
「晴兒……」霍宸放低了語氣,有一絲的黏膩,可是木晚晴的面色依舊沒變,不肯有一點的退讓。霍宸身上的火苗逐漸被壓下,道:「好了,親一口總是可以的吧?」
說罷,他不容她拒絕,痛吻起來。
就在木晚晴覺得自己快要淪陷的時候,霍宸便是突然離開她的唇瓣,盯著她潮紅的臉頰,說道:「我要每日清晨醒來都見到你在我的身旁。」
木晚晴露出一個很溫馨的笑容,連嘴角的弧度都那麼完美到位,讓他無法移開目光,就這樣被吸引住了,笑容縈繞在心頭,她的一切再也無法抹去。
他想要也只是如此而已。
秋日上午的陽光帶著溫暖的意味,照耀著世間萬物。
可是寧靜的日子過不了多久,探子便來報,狼國已然是整裝待發,準備出征。
霍宸收到消息的時候,表現得尤為冷靜,他早已是料到了,只是很快便是入冬,在冬季打仗,狼國很有利。他心頭上有一絲的憂慮,久久不能釋懷。
此時大軍已經駐紮在增城周邊,以防狼國的突擊。
軍糧分批運到,連木晚晴最在乎的藥物都運來了,但是莫大爺看著物資,臉色沉重:「看來這點兒的藥材是不夠用的,這是一場硬仗。」
阿若也是留下來幫忙,兩國交戰,她夾在中間,亦是舉棋不定。
楚青知道她是狼國人,本來是想著將阿若驅逐出去,幸得木晚晴阻擾,說明是阿若從中相助,她和霍宸才能夠安全離開狼國。最終楚青還是妥協,卻是不準阿若踏進軍事之地半分。
阿若始終是冷若冰霜,對於這一切早已像是料到了一般。
「阿若,其實楚青不是針對你,他只是……」
木晚晴想要安慰阿若,卻被阿若一個冷眼讓她無法再說下去,阿若臉色淡淡的,道:「我知道,我倒是沒有興趣管那些打仗的事情,我明日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