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團煙霧,擋住了西瑤的視線。
她在這個未知的地方走了許久,始終都是走不出這個煙霧。
她覺得自己的思緒都靜止了,周圍沒有一絲的聲音,起初只聽見自己的呼吸聲,可是後來,便響起了一個男人的笑聲。
她的心一顫,全身瑟瑟發抖著。
她蹲下來抱住自己的頭,蓋住自己的耳朵:「不要笑!不要笑!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而事實上,她早已是殺死那個人了。
那是一個夜晚,西瑤永遠都記得那晚。
她離開京城之後,便是一路向北,想要回去狼國,可是她過於衝動,身無分文,連吃都成了問題。霍宸如此對她,她壓根兒是不想回頭。
那晚,她來到一家酒館,正醞釀著要如何開口讓掌柜的施捨她一點吃的,可是卻聽到一把聲音:「要是有人拼得過我,這一百兩的銀票,就是那個人的!」
西瑤看了過去,原來酒館裡面是有人拼酒了,剛才說話的男人正是一個高大的漢子,西瑤看著桌子上的那一張銀票,她的心動了動,要是她贏了,那也就有盤纏回狼國了。
她邁步走了過去,一屁股坐在那男人的對面。
「是不是只要贏了你,這一百兩銀票就是我的?」西瑤挑眉再次問道。
那男人大笑一聲,看著西瑤那好看的眉眼,再加上她那挑釁的眼神,他便是覺得這個女子這是有趣。
「要是你贏了,二百兩銀子又如何?」那男人豪氣地再拿了一張銀票起來,目光一直停留西瑤的身上。
西瑤滿意的點點頭,說道:「好!」
那男人已經拿了一壺酒給西瑤,他看著西瑤身為女人,拼酒怎麼能拼得過男人,所以他也沒有將西瑤放在眼裡。
「諸位要替我作證了。」西瑤的話音剛落,便是拿起那壺酒,灌了下去。
中原的酒和狼國的酒相比,簡直是不堪一擊,她自小便是跟著狼克像男子一樣過活,自然也是不怕喝酒這種事情。
她灌下一壺酒之後,幾滴酒水滑落下來,她伸手一擦,將空空的酒壺放在桌子上。
那男人瞪直了眼睛,想不到西瑤居然那麼快就灌下一壺酒了,她真的是女子嗎?還是,她是不一樣的女子?
那男人對西瑤的興趣逐漸增加了,幾乎是想要擁有她。
眾人也是非常詫異,想不到西瑤居然如此能喝,倒真是出乎他們的意料了,連那掌柜都走了過來看著一場好戲。
接下來,兩人又是拼下幾壺酒,西瑤的臉只是微微發紅,而那男人的眼神明顯是有些迷離了。
西瑤已經感覺勝利在望,那二百兩銀子很快就是自己的了,想到這兒,她便是勾嘴一笑。
那男人看著西瑤的容貌,她不像於平常女子那般柔弱,連那笑容都是帶著自信的。
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西瑤立刻便急了:「你想臨陣脫逃?上哪兒去?!」
「就上個茅廁,很快就回來。」男人皺眉說道,「銀票擺在這兒,就算我跑掉你也得了銀票了。」
西瑤聽到這句話,才覺得安心。
那男人並不是要上茅廁,而是抓住一個小二,塞給他一錠銀子:「待會給我上的酒,要摻水。」
小二看到那錠銀子,雙眼都直了,哪裡還想到那麼多,他連忙點點頭,說道:「大爺請放心,這事肯定給你辦得妥妥噹噹!」
得到小二的承諾,那男人咧嘴一笑,才走了回去。
西瑤早已是等得不耐煩了,看見那男人回來,不客氣地說道:「這扭扭捏捏的,還像是個男人嗎?來,我們繼續拼!」
這時候小二已經拿了新的酒上來,特意是將幾壺酒擺在那男子的前面。
即使西瑤的酒量大,可是對方的酒摻了水,自然是要吃虧的。
這時候天色已暗,大多數都散了。
西瑤再灌下了幾壺,也覺得視線開始迷糊了起來,按照道理說,那個男人理應是醉倒才對啊,怎麼現在是越發精神了。
「哈哈,於女子來說,你倒是不錯的了,可惜你是遇上我了。」他爽朗一笑,雙眸亮晶晶的,已經是難掩他眼眸里的慾望。
西瑤到底是涉世未深,壓根兒沒想到他是在酒里做了手腳。她要是再喝下去,恐怕就會醉了,她的手停了下去,可是卻不願認輸。
那男人已經看出西瑤是一個好勝之人,便慫恿說道:「剛才你還聽狂妄的,現在怎麼就這樣了?想要贏我二百兩銀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西瑤瞪了他一眼,她最討厭男人小瞧了女人,她的心中更是竄起一把火,說道:「你給我少得意,我怎麼會輸!」
說罷,她又灌下了一壺酒。
那掌柜的也是看不下去了,連忙勸道:「姑娘,你還是不要再喝了。」
西瑤哪裡肯依,她盯著那男人,不服氣地灌下一壺。
掌柜也是搖了搖頭,不再花費口水再勸。
這一場拼酒已經持續了兩個時辰,眾人都沒有耐心再看下去,都散了。
而西瑤已經覺得眼前的事物都模糊了起來,那男人的臉都變成了三張了,她伸出手,遲疑地說道:「怎麼就……有三個你……」
說完,她就趴在了桌子上,醉了過去。
那男人簡直是出了一身冷汗,要不是自己出點小計謀,這女子肯定是要贏了自己。
他饒有趣味地盯著西瑤,終是把持不住自己,走了過去,將西瑤扛了起來。
掌柜看見如此,連忙上前阻撓道:「這位大爺,你是想怎麼樣了?」
那男人皺著眉頭,瞪了掌柜一眼:「你是活得不耐煩了?還不讓開?!」
這男人是城裡出了名的紈絝子弟,掌柜也怕得罪他,掌柜看了看西瑤,見她已經完全醉倒,在心裡暗嘆了一聲,不敢再擋,便是讓開了路。
男人帶著西瑤就近找了一家客棧,將西瑤放在床上,借著燭光,看見西瑤的臉紅紅的,他就覺得心動。他見慣了對自己投懷送抱的女子,卻還未見過性子如此烈的女子。
說白了,他就是想要了西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