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遇到西瑤,木晚晴便一步也不曾踏出過芙蓉園,她開始沉默少語,每日只是躲在小屋裡頭研究藥材。
霍宸也是知道那日西瑤故意為難木晚晴,但是也不好責備西瑤,卻是更加擔心木晚晴。雖然木晚晴的臉色日漸紅潤,可是怎麼始終都覺得,她的眉宇間總是帶著一絲憂愁。
霍宸已經開始擔心,和雨緋商議過後,決定為木晚晴籌謀一間醫館。
這事自然是在秘密中進行,為的就是給木晚晴一個驚喜。
這日霍宸下朝回到王府,就立馬帶著木晚晴外出。
木晚晴有點不適應外面的喧鬧,她覺得有點坐立不安,看著集市上來來往往的路人,就覺得自己是與世隔絕的,根本就適應不了。
她臉色淡淡的,回頭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霍宸卻是故作神秘,說道:「你等會就知道了。」
木晚晴知道再問下去,霍宸也是不會說的了,她乾脆就合上嘴巴,不再出聲。
馬車再走了一會兒,總算是到了目的地,霍宸率先下車,才扶著木晚晴下來。
這兒全是一列商鋪,正對著自己的恰好是一間醫館,她抬頭一看,牌匾上正是寫著正德醫館四個大字。
她疑惑地看了看霍宸:「來這兒幹什麼?」
霍宸只笑不語,拉著木晚晴徑直走了進去,那打雜的小夥子一看見霍宸,便是笑著迎上來:「王爺,都已經準備好了。」
霍宸點了點頭,便回頭對木晚晴說道:「你整日在芙蓉閣也是無事可做,倒不如給人家診病。以前你不是也給窮人治病嗎?這樣既能讓你有事可干,也能造福百姓,一舉兩得。」
木晚晴感覺有一股暖流湊從腳底湧上心頭,幾乎是想要落淚,她抿了抿嘴唇,始終都發不出隻言片語。
霍宸領著木晚晴走到裡間,正是診病的地方,她的心微微一動,摸著旁邊的那張涼涼的桌面,眼淚就快涌了出來。
他已經為她做得夠多了,這樣只會讓她更加難受,相反,她什麼也給不了霍宸。
霍宸見她低著頭,以為她不高興了,他正想低下頭看看她的神情,她卻一把撲到他的懷裡,她的肩膀微微抽動著,有極力壓抑住的哭泣聲。
她的眼淚,就這樣,似乎要流到他的心肺裡頭去了。
他也伸出手,緊緊地擁住她,在這一刻,是多麼的寧靜,似乎整個世界只剩下兩人。
即使他無法給到她想要的一切,可是他想著努力做到最好,讓她過得更好。
這一夜兩人非常纏綿,木晚晴難得主動,霍宸便是更加不願意放開她。
她的每一處地方都是好的,她的每一寸肌膚都在誘惑著他,他流連在她的溫柔之中,良久。
皮膚之間的摩擦,讓兩人興緻更高,那種熱情混合著快感,讓兩個人的呼吸都慢慢變得粗重。
霍宸就想著,如果能與她有個孩子,那麼他們兩人之間也算是圓滿了。他隱約有些期待,可是卻不知道何時才能了卻這件心事。
木晚晴大致也感受到了,但是這事情一直是她的心病。
在黑夜中,她慢慢閉上了眼睛。
霍宸便是突然低下頭,重重地吻上她的唇,他的雙臂狠狠地把她攬入懷中,似乎恨不得融為一體。
要是兩人真的融為一起了,那麼她想逃也逃不掉了。
這些日子以來,木晚晴早上侍奉霍宸洗刷之後,自己也會出去正德醫館忙碌。
但是自己的身邊總會有兩個侍衛跟著,木晚晴心裡明白,這是霍宸為了防止她逃跑。她的身邊也沒有一個中意的丫鬟,她開始想念芷凝,但是她已經讓芷凝回鄉,為的就是不讓芷凝走這趟渾水了。
她所診治的全是窮苦人家,連葯都是免費的,但是那些人看她是一介女流,也不由得擔心起來,相對而言,許多人都願意找那老大夫診治。
那老大夫怕她不高興了,在中午空閑的時候,便小心翼翼地說道:「夫人,要不小的告假一兩日吧?」
木晚晴一怔,過了會兒才明白老大夫的意思。
她連忙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你要是不在,估計我一個人也忙乎不過來。」
她話音剛落,就看見有一抹熟悉的人影走進來。
「夫人,王爺派屬下來的。」楚青看了木晚晴一眼,示意她借一步說話。
木晚晴走了過去,楚青便壓低聲音說道:「王爺已經安排好了,今夜送夫人去見霍寰喝陳丹青,夫人先回王府準備一下。」
木晚晴心中一喜,雙眸放光,她連忙點點頭,便是收拾了一下東西跟著楚青趕回王府。
入夜,木晚晴已然準備好,那穿戴與一般的侍女無疑,只是那張容顏的艷美是無法掩蓋的。
為了掩人耳目,霍宸也不好同行,便是讓楚青送木晚晴過去。
雖然是夜晚,可是夜市也依舊熱鬧,木晚晴坐在馬車裡,心裡那許少的興奮也是透露無遺,她寧捏著衣衫,聽著街道上的喧鬧聲由大變到小,馬車停下來的那一刻,木晚晴便知道到了。
楚青撩起帘子,扶著木晚晴下了馬車。
這裡是頗為寂靜,借著月色,木晚晴才發現這裡居然是曾經的晏王府!
她正處于震驚之中,楚青卻低聲說道:「正門前的牌匾已經拆下了,如今這裡什麼也不是了。」
木晚晴萬分感概,只是點了點頭,不知道霍寰和陳丹青幽禁在這裡有沒有受苦。
楚青敲了敲門,是一個暗號,三長兩短,不一會兒,就有人開門。
「快進來,別讓人看見了。」那人朝著周圍看了看,才將門打開。
楚青領著木晚晴走進去,這也是木晚晴第一次進到這裡面來。
開門的人帶著他們轉了好一陣子,主要是為了避開把守的羽林衛,不久,便來到一個院子裡面,那人給了木晚晴一個食盒,說道:「門口有羽林衛把守,你是送夜宵的,明白嗎?」
木晚晴想不到把守如此森嚴,她也有些害怕了,手足一陣發冷,但還是拿好了食盒,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