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惜,你自作主張……王爺怎會被她左右……」莫言斷斷續續地說道。
「你住口!木晚晴的手段多高明你清楚嗎?我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為什麼王爺!」尹月惜微微低頭,眼眸里已經有了殺意,如今看來,木晚晴已經很難活命,為了繼續能為霍宸辦事,她自然不能留莫言的性命。
想到這裡,尹月惜不等莫言說話,已經射出一根飛針,正中莫言的頸項,莫言悶哼一聲,鮮血從嘴角流出,死死地盯著尹月惜,可是過不了多久,他已經支撐不下去,直直地倒了下去。
尹月惜的心卻無法平復下來,如果不是莫言發現了,她也不用殺了自己的同伴,就讓這個如船隻一樣沉到江底去吧。
她轉過身,月光直瀉下來,是冷冷的霜白色,江面上宛如潑了一地的水銀,照得這一個江面放佛是鏡面一般閃閃發亮,尹月惜的手微微發抖,可是心頭上卻想著,只要霍宸能夠順利成為太子,然後再登基就好。
說到底,霍宸擔負著重任,不能被任何人拖累。
她將莫言的屍體綁上石頭,才將莫言推進了江中,犧牲是免不得的,只能怪莫言太過細心,也太過愚笨。
一切的秘密都石沉大海了,這個世界上,以後都沒有木晚晴這個人了。
庄王府里。
一個侍衛的腳步匆匆,奔向桐花居。
桂馨攔住侍衛,溫和地說道:「王爺正在午休,有什麼要緊事兒?」
「桂馨姑姑,這是尹姑娘的信,信封上說是急件。」侍衛有些無奈,要是真的有什麼急事,而這封信都不能交到霍宸的手裡,他的腦袋恐怕也是搖搖欲墜了。
桂馨疑惑著,前天尹月惜和莫言才送了木晚晴去德州,按道理,恐怕是到了的,那麼這個時候會發生什麼急事呢?她把信接了過來,就叫侍衛退了下去,她拿著信走進內堂,隔著帳子,她看見霍宸正躺在貴妃椅上睡著了。
她正進退兩難,想著要不要叫醒霍宸,可是手裡的信卻像是石頭一般沉重,她的腦袋突然一轟,該不會是木晚晴出了什麼事了吧。
正在這時,帳子裡頭卻傳來霍宸的聲音:「什麼事?」
桂馨終是鬆了口氣,挽起帘子走了進去:「王爺沒睡嗎?」
「有些牽掛,不能安睡。」霍宸坐起身子,微微伸了個懶腰,鬆散的眼神有讓人無法抗拒的誘惑,他看見了桂馨手裡的信函,皺著眉頭問道:「有信函?」
桂馨點點頭,就上前把信函交到霍宸的手裡:「是尹姑娘的急件,恐怕是發生事情了。」
霍宸的心立刻繃緊,他立馬把信函拆開,一眼掃過上面的內容,幾乎是無法呼吸。
他的手在顫抖著,只覺得這個秋天真冷,他愣了好一會兒,才發現那封信函已經被他揉成一團。
「王爺,是發生什麼事了嗎?」桂馨急急地問道,霍宸的反應如此之大,一定是出了大事了。
「他們所乘坐的船走火,現下莫言和晴兒生死未卜,尹月惜仍在沿岸搜尋。」霍宸簡略一說,便立刻站起身。
「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桂馨的臉色煞白,「那現在如何是好?」
「本王立即趕去德州那邊,你只要管好王府的事情就好。」霍宸六神無主,將揉成一團的信函也丟在了地上,他往外走去,心裡已經不下一次念著木晚晴的名字。
為何會出這樣的意外?
早知如此,就不應該把她送去德州!
霍宸的心已經無比自責,他的心裡無比希望,木晚晴能夠平安無事,可是尹月惜在信中寫道,因為沉船之時是夜晚,莫言為了去救木晚晴,也不知所蹤了,現下沒了兩人的消息,恐怕是凶多吉少!
即使尹月惜這樣說道,霍宸仍是不願相信。
她,絕對不能出事。
因為,她就是他的命。
德州。
街道上依舊繁榮,即使這些日子冷了不少,但是卻絲毫不影響德州的商業。
攤主都是大聲的吆喝,可是這個時候,卻有一個男子攔住了陳丹青的去路。
那男子搖著摺扇,相貌一般,可是臉上那壞壞的笑容無疑是讓陳丹青感到噁心,陳丹青死死忍著,卻是擠出一個笑:「關毅公子,不知有何事呢?」
關毅身後跟著幾個家丁,這讓關毅更加大膽,他上前一步,從上到下瞅了瞅陳丹青,就差著沒流出口水,他伸頭看了看,說道:「今日怎麼沒見到那個小寰?陳姑娘最近似乎冷落他了,是不是他服侍得陳姑娘不夠好,讓陳姑娘嫌棄他了?其實這種差事,本公子也能做好。」
陳丹青聽了這一席話,心裡已經冒起了怒火,她知道自己最近倚重小寰,已經惹起了許多流言蜚語了,但是她卻從來不放在心上,今日關毅這小子居然不知死活在她面前說出這種話,確實讓她想把關毅一把掐死。
婉玲手裡拿著幾服藥,一把扔到關毅的身上,不留情面地說道:「喂!你是什麼意思?!」
關毅被這黃毛丫頭這般挑釁,讓他很不悅:「臭丫頭,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婉玲氣惱得很,還想頂撞,可是陳丹青卻攔住婉玲,不讓她衝動。
「關毅,說話好歹也有些分寸,你知道自己是向誰說話嗎?」陳丹青挑眉,陳家才是德州的商業龍頭,可是關毅這紈絝子弟近日卻接二連三地調戲她,已經讓她忍無可忍。
關毅的父親關勝只是一個小生意人,做什麼還要看陳家的臉色,想不到關毅居然這般囂張,她不做點什麼東西,實在是對不起自己。
「陳姑娘,那你可知道我背後有什麼人為我撐腰?生意之人還得看朝廷的臉色,你最好就乖乖地從了本公子,要不然你們陳家也做不成什麼生意了。」關毅一臉得意,微微仰頭,根本不把陳丹青放在眼裡。
陳丹青心裡暗驚,莫非是關勝傍上了什麼大官?這可真是棘手了,官字兩個口,陳家從來也不會得罪官府的人,有什麼事情就用銀子疏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