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未亮。
但是房間里的兩人卻不肯作罷。
這肌膚之親的愉悅和激情一波又一波衝擊著木晚晴,明明是讓她難以承受,但是她還要去相迎,她不住地喃著他的名字,也撫摸和緊抱著他,一次又一次攀上靈欲交融的極峰。
迷糊中木晚晴沉沉睡去,霍宸看著她的睡顏,為她掖好被角,自己才閉上眼睛休息。
但是外面的天空已經蒙蒙亮,他埋怨地說了一句:「要是你每夜都在我身邊,那我還要不要去上朝好呢?」
雖然霍宸是萬分不願,但還是起了身,他穿戴好之後轉過頭看她,才知道昨夜不是做夢。
今日上朝,霍宸卻得知一件事情。
齊文帝在殿上已經下了聖旨,追封姚德妃為皇貴妃,靈位也奉入太廟。
霍宸心底下有些許的激動,他努力了那麼多年,終於是等到了今日,他只感覺到鼻子酸酸的,他終於做到了,扳倒木雁容,還母妃一個清白。
但是這一切,都太晚了。
而緊接著,齊文帝下了口令,三日後誅殺木氏一族,而且監斬的人就是自己。
霍宸頓時驚住,雖然這是意料中事,但是他首先想到的是木晚晴,齊文帝會不會放過她呢?
所幸的是,最後齊文帝還是一句都沒有提及到木晚晴。
他微微鬆了口氣,回到王府之時,桂馨姑姑便焦急地迎了上來,說道:「王爺,王妃出去了,至今仍未回來呢。」
桂馨本就一直跟隨著霍宸,霍宸恢複王位之後,也讓人把桂馨從涼州接了回來。
霍宸已經被木家的事弄得頭昏腦脹,為什麼木晚晴還不乖乖的,要是在外面有什麼危險那該如何是好?
「她去了哪兒了?你沒讓人跟著她嗎?」霍宸一邊說著,便是一邊往桐花居走去。
桂馨跟著霍宸的後面,低聲說道:「老奴也不知道啊,不過傾玖跟著去了,應該是不會出事的。」
傾玖跟著去,那確實是不用擔心了,霍宸從書架上拿出一本書,從裡面拿出一封書函,他看了看桂馨,說道:「如今父皇已經要誅殺木家了,為了夜長夢多,要快點解決晴兒身份的事情。」
「王爺可有中意的人選了?」現下全京城的人都議論著木晚晴的下場,她自然也是擔心,所以就問了霍宸幾次,對霍宸的想法也是知道的。
「德州有一個商戶叫關勝,他的女兒剛剛急病去世,年齡和晴兒相仿。」
霍宸把信函遞給桂馨,桂馨連忙拆開來一看,大喜道:「關勝答應了,這真是太好了!」
霍宸點點頭,商人最重視的是名利,霍宸能給關勝這些,關勝自然也不會拒絕。
「現下情況緊急,要趕緊將晴兒送到德州才行。」
霍宸走了兩步,雖然他捨不得木晚晴,但是總比木晚晴有危險好,他正想讓桂馨幫木晚晴收拾一下行裝,但是這時卻有一個婢女跑了進來,大呼道:「王爺,不好了!夫人暈倒了!」
婢女還未說完,霍宸已經反問:「怎麼回事?她在哪兒?」
「傾玖大人正送夫人回芙蓉園……」
霍宸不等婢女說完,已經是奔了出去,往芙蓉園的方向走去,他的腳步飛快,有傾玖在她的身邊,她應該是不會受傷的,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他正胡思亂想著,看見不遠處傾玖正抱著木晚晴匆匆往芙蓉園趕去,看到傾玖那焦急的神情,霍宸頓時有些疑惑,但更多是不想木晚晴在其他男人的懷裡。
這是一種自私,但是他真的不能再失去她了。
傾玖剛剛將木晚晴放在床上,想要探一探木晚晴的額頭,就已經聽到霍宸的聲音,他連忙把手縮了回來,轉過身說道:「王爺,她並無大礙。」
霍宸走至床沿,看了看木晚晴的臉色,她的臉龐有些潮紅,似乎是遇到什麼激動的事情。
他轉頭盯著傾玖,冷聲問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傾玖沉默了一會兒,再看了看木晚晴,陰柔的臉上閃過一絲猶豫,最後才決定說出來:「她今日去相府,得知木家三日後就要行刑……」
「你太大意了!」霍宸頭痛了起來,本來是打算趁著木晚晴還不知道就把她送去德州,可是如今她知道了,她怎會輕易就離開。
「可是現在瞞著她,她以後也會知道的,到了那個時候,恐怕她會更加激動。」傾玖有些委屈,「她今日聽到之後,死活都要去刑部,我差點按捺不住,幸好她氣急攻心暈倒,不然真的會出大事了。」
霍宸坐了下來,輕輕捉住她的手:「傾玖,你怎樣看?」
以木晚晴的性子,硬要將她送到德州,她會反抗得更加厲害,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
「王爺,要不求皇上放過木家吧。」
霍宸搖了搖頭,說道:「父皇不會放過木家的。」
他以孝為先,讓齊文帝複位,也是為了母妃平反,但是哪裡有想到,事情會到了這個地步。
傾玖想都沒有想,就脫口而出:「王爺,不如我去劫獄吧!」
霍宸一怔,將目光移到傾玖的身上,他盯了傾玖良久,心裡有些不安,但更多的是憤怒:「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這可是死罪!」
傾玖低下頭來,就像是一個靦腆的小姑娘,他當時只是想著木晚晴,並沒有理會太多。
他仍然記得,在軍營中看到木晚晴射中箭靶露出的那一個微笑,他不想木晚晴流淚,只因為,她笑著是多麼的好看。
「你先下去,不要再想著這件事情,本王會想辦法的。」霍宸沉聲說道。
「是。」傾玖有些不舍,看了木晚晴幾眼,才捨得退了下去。
霍宸嘆了口氣,把木晚晴髮髻上的簪子拿下,她的臉上全是淚痕,他讓婢女拿來一盆溫水,輕輕地替木晚晴擦臉。
他早就知道木家對木晚晴的重要性,只是到了這個時候,他竟然也有些束手無策了,父皇讓他監斬,就是為了考驗他。父皇已經不提木晚晴,已經是打算放木晚晴一馬,要是他如今不識相,那木晚晴就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