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說讓開!你們都沒長耳朵嗎?!」霍寰厲聲喝了一聲,拳頭已經慢慢握緊,難道他說的話真的沒人聽嗎?
木啟志看了看霍寰,還是叫羽林衛讓出一條路來。
傾玖嘴角含笑,把自己的手放下,便說道:「只要草民出了皇城,自然會把所有的炸藥引線剪斷。」
「哼!萬一你出爾反爾那可如何是好?!」強白濤有些擔心,害怕自己小命不保。
傾玖一個回眸,又是魅惑人心:「強將軍愛信不信,在下並無所謂。」
「那好,朕相信你。」霍寰沉聲說道,他相信霍宸手下的人,不會沒有信用。
要不是他一直逼迫霍宸,他們兩兄弟也不會走到今日這個地步,真像木晚晴那日所說的一句話,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傾玖喜歡霍寰的爽快,便拱了拱身子,說道:「謝皇上,希望皇上認真考慮,早日給主子一個答覆。」
說罷,傾玖便往外走去,手指也同時靈巧地把絲線卷了起來,不將炸藥引爆。
等到傾玖出了皇城之後,羽林衛也同時從殿外搜出了好些細小的炸藥出來,這才知道傾玖所言非虛。
木啟志捏了一把冷汗,看著這些炸藥,他已經無法想像到霍宸身邊是有多少的高手。他心裡暗嘆一聲,莫非木家真的是氣數已盡?
接下來,又是眾大臣爭論的時候,霍寰頭痛得很,一直插不上話,他何曾不想退位,但是他背後有木雁容在操縱著,更有木啟志的不肯議和,事情已經到了不可挽救的地步了嗎?
木晚晴醒來的時候,覺得身上就像被上千隻螻蟻咬著,她苦苦支起自己的身子,看見寢殿裡頭只點著一隻蠟燭,屏風後面也有宮女候著,可是她卻又重新躺回床上,已經是不想再動。
今日她肯定是糊塗了,居然和木雁容頂撞得如此厲害,但是誰能知道她的心裡有多麼地厭倦這裡的生活。
木雁容已經對他們有所防範,他們要再想出宮,也不是易事了,想到這裡,木晚晴只覺得整個世界都是黑暗的。
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這場戰爭平息下來?
忽地,木晚晴只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後便有宮女說道:「欣美人,皇后娘娘仍未起身呢,要不您就等一會兒。」
「不行,我有急事,現在一定要見到皇后娘娘。」殷緣喘著粗氣,顯然是趕過來的。
木晚晴已經是不想見到殷緣,但是想到殷緣曾經對自己的恩情,最終還是不忍心,便輕聲說道:「讓她進來吧。」
「是。」宮女應了一聲,便讓殷緣進去。
木晚晴慢慢起身撩起帷帳,就看到殷緣腳步極快,往鳳塌走來。
「有什麼事?」木晚晴看了殷緣一眼,淡淡地問道。
殷緣看了看守在外頭的宮女,壓低聲音說道:「太后已經下令,賜死香寒郡主了,蔓媛已經在去大牢的路上。」
木晚晴心裡一驚,想不到木雁容會如此無情,難道真的要香寒犧牲嗎?
「皇上知不知道這件事?」木晚晴連忙問道。
「我去找過皇上,可是皇上正在和群臣議論政事,我被攔在殿外,也只好來找你了。」殷緣臉上有些悔恨,剛才聽見木晚晴與木雁容的對峙,才明白只要皇上退位,那麼就可以不用開戰了,也不用依仗強白濤,而香寒郡主也不用……
木晚晴的全身還在疼痛著,但是已經管不到那麼多,她咬著牙站了起來:「我們立刻去大牢,不能讓蔓媛得手了。」
殷緣點點頭,連忙就扶著木晚晴往宮裡的大牢走去。
木晚晴每走一步,都會牽扯到身上針孔,有種擰捏的疼痛,她額頭冒著冷汗,快要堅持不下去。
殷緣看到木晚晴的臉色蒼白,有些擔憂地問道:「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她搖了搖頭,要是遲了,會讓她悔恨終身。
好不容易才趕到大牢,羽林衛看見是她也不敢阻撓,木晚晴只聽見香寒的嘶叫聲,她趕緊跑了上去,把牢門推開之時,便看見宮女把香寒抓住,而蔓媛正想給香寒灌酒。
她太清楚那是什麼酒了。
「本郡主沒有殺人!真的沒有殺人!」香寒淚眼朦朧,髮髻也因為掙扎而散亂,看見木晚晴,眼睛一亮,「快救我!快救我!母后這般狠心,就是因為我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嗎?!」
木晚晴的心頭苦澀,已經是無言以對,的確,木雁容所做的事情,全都是為了霍寰。
蔓媛看了一眼木晚晴,並沒有想過就此罷手,要是辦不好此事,受罰的便是她自己。
「蔓媛!」木晚晴把蔓媛的手按住,有一絲的哀求,「莫非連你都覺得香寒郡主應該死嗎?」
蔓媛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的情愫,淡淡地說道:「這是太后的意思,奴婢只是執行。」
木晚晴咬咬牙:「一切等皇上定斷,皇上才是一國之君,他才可以決定香寒郡主的生死。」
「皇后,不用奴婢多說,您也應該明白當前的局勢吧?」蔓媛言下之意,木雁容才是最終決策者。
木晚晴一愣,想到每朝每代,都會有女子把持朝政,可是如今,木晚晴不能讓香寒這般冤屈。
她奪過蔓媛手中的酒杯,已經無比熟悉的酒味,她低聲說道:「蔓媛,你以前殺不了我,那如今我要不要死在你面前?」
香寒和殷緣解釋瞪大眼睛,不明白木晚晴到底要做些什麼。
「皇后要三思,這可是鴆酒。」蔓媛的語氣不冷不熱,似乎沒有任何的擔心。
「要是我有任何的不測,你想著你能獨善其身嗎?皇上如此寵愛我,皇上怎麼會放過你。」木晚晴嘴角勾起一絲邪魅的笑容,退後兩步,以防蔓媛來搶。
蔓媛臉色如常,但是心裡已經閃過一絲擔憂,要是霍寰責怪下來,恐怕就算是木雁容也無法保住她。
今晚之事,很明顯是殷緣帶著木晚晴來搗亂,就算自己完成不了任務,好歹也有一番說辭,免得木雁容責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