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玖,此時揮軍,豈不是正好說明了主子是有意謀反。」尹月惜皺眉說道,卻不減她的傾城之貌。
「月惜說得對,我有預感,霍寰會按捺不住的,等到他行動的那一刻,我們就出師有名了。」霍宸的眼神驟冷,不帶一絲的情感。
眾人都點了點頭,同意霍宸的觀點。
「在涼州的軍營,莫言你負責去監督操練,而傾玖和月惜,你去各地繼續搜羅高手,隨時備戰。」霍宸話音剛落,那三個人便是跪下領命。
但是一旁的楚青卻有些疑惑,問道:「主子,那屬下應該做些什麼?」
霍宸回頭,他的臉色半暗,輪廓比起往日更加消瘦,他緩緩說道:「你回京,接應雨緋,找到適當時機,把木晚晴抓住,帶回涼州。」
楚青低下頭,心知道霍宸對木晚晴的恨意已經加深,他不禁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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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仁宮裡陣陣清香繚繞,鳥語清脆,放眼望去一片綠茵,這是恰巧是清晨時分,碧藍一泓,萬里無雲,陽光帶著溫暖的意味明晃晃如金子一般澄亮。
「晴兒,我們到那兒坐一坐。」霍寰指了指園亭,回頭看了木晚晴一眼,見她明眸皓齒,氣色不錯,那淺綠色銀紋裙把她襯托得更加出水芙蓉。
木晚晴淡淡地看一眼那園亭,點了點頭:「好。」
剛一落座,宮女便送上茶點,霍寰眉眼都是笑意,眸子里又掩不住的喜悅,臉上滿足的表情像是擁有了全世界一般,他終於求到了,他再也別無所求了。
幾日前,他再去探望木晚晴之時,她再沒有過多的抗拒,反而留他吃了一頓飯,他心裡狂喜,看來是木以柔與她談過一番,終於起了作用。
今日他下朝來鳳仁宮,提出與她一起出來走走,她也是點頭答應。
這是好的開始,他堅守多時,終於有了回報。
霍寰心情好大,但是心裡卻激動得無法言語,只是含情脈脈地看著木晚晴。
木晚晴覺得有些難受,但是心裡已經打算好,她一定要把握住最後的機會,問道:「我聽說太后病重,不如讓我去正壽宮一趟。」
霍宸一怔,看了她一眼,眼底對她的戒備展露無遺,他清了清嗓子:「太后那是頑疾,就算是劉太醫,都說無力回天了。」
木晚晴低下頭,知道霍寰是為了杜絕她與外界接觸,她本是不想走到那一步,但是到了此刻,已經沒有辦法,她必須要獲得霍寰的信任。
「晴兒,等你身體好些,再作打算,如何?」霍寰知道木晚晴每日還要喝葯,但是卻不知道,木晚晴每日所喝的,是安胎藥。
木晚晴點點頭,只好作罷。
再過了會兒,太陽越來越猛烈,木晚晴已經覺得有些熱了。
霍寰很細心,留意她額頭上的汗珠,就拿出一條潔白的手絹,想要為她拭去汗珠。
木晚晴眸底閃過一絲驚慌,隨即又平靜下來,她不露痕迹地接過手絹,說道:「我自個兒來便行了。」
她的疏離,讓霍寰臉上的笑意有些僵硬,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恢複了過來:「不如就回房吧,等會太陽恐怕更加猛烈。」
她點了點頭,讓霍寰送她回房,進入房門之時,看見殷緣在門外候著,她暗地裡給殷緣打了一個手勢。
房間里的窗戶依然是封死了,霍寰看見這些,心裡不是滋味,命人把冰塊奉上,才讓屋裡不那麼酷熱。
「殷緣,拿酒進來。」木晚晴吩咐道。
這時候,殷緣送上一壺清酒與幾碟小食,出去後關上門。
兩個人獨處,木晚晴不時沒有試過,但是此時,她渾身不住地顫抖,拚命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她摸著自己的肚子,咬咬牙,她必須要堅持下去,不然就前功盡棄了。
她深呼吸了一下,便為霍寰倒了一杯清酒:「寰哥哥,不如你給我說一下我們小時候的事吧。」
聽見她喊自己寰哥哥,霍寰難言心中的激動與喜悅,就好像回到以前一般,他握住她滑嫩的小手,懷疑自己是在做夢,感覺一切都像是不真實的。
木晚晴垂眸,輕輕抽回自己的手,把酒杯往他前面一推:「寰哥哥,你不想說?」
霍寰笑了一聲:「不是,想起以前,便是感概萬千。」他深深地看了木晚晴一眼,便仰頭把酒喝下。
「那時候你可調皮了,每次進宮,總是拉著我到處走。」霍寰回憶道,那是他最快樂時候,「母后也讓你在太傅院讀書,可你不愛讀書,每次都會抓弄太傅,讓太傅無法講書,母后知道後,就不讓你去太傅院了。」
木晚晴低著頭,濃密的眼睫毛掩飾著她此刻的糾結。
她如何不明白霍寰對自己的心意,但是……她卻要這樣算計霍寰,是她的本意嗎?還是遵循了霍宸所教自己的生存規則?要是她不這麼做,霍寰和木雁容,肯定是容不下她的孩子。
想到這兒,木晚晴的眼淚掉了下來,她驚慌地連忙抹去,順手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想要拿起之時,卻被霍寰搶了過去。
「你身子還未痊癒,不要喝酒。」霍寰又喝下一杯,臉上已經有少許的通紅,「晴兒,我真的好開心。」
他一雙眼眸仍緊緊地鎖住那張楚楚動人的臉孔,咧嘴一笑,好像一個孩子一般。
「但是快樂總是很容易消逝的。」木晚晴輕輕地說道。
霍寰又喝下幾杯酒,他本是不想再喝,但是這酒的味道實在不錯,不同於往日所喝的。
「只要你在我身邊,那快樂永遠都不會消逝。」霍寰打了個嗝,又是一杯下肚。
木晚晴看著時候差不多,站起身來。
「晴兒?」霍寰有些疑惑,但是眼睛已經迷濛起來,思維有些模糊,話音剛落,他便醉倒趴在桌子上。
木晚晴看了他一眼,便走出去開門,讓殷緣進來善後。
「小姐,您確定了嗎?這事一做,就無法回頭了。」殷緣心裡還是有些擔憂。
「你認為我還有退路嗎?我如今是連鳳仁宮都走不出去。」木晚晴側轉頭看向霍寰,「這是他們逼我的,我別無他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