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沒有對不起父皇,一直都沒有!」霍宸沒有一絲的恐懼,不怕再觸怒齊文帝,也不怕再受一記耳光,在他的心裡,這件事情已經壓抑了很久。
齊文帝全身一震,他連退幾步,已經不想再想起這件事情,但是卻歷歷在目!
那時候他的德妃就全身赤裸地躺在床上,他那時候眼前一黑,幾乎倒在地上,他最寵愛的妃子,他這一輩子的人,就這樣背叛了他!
齊文帝一直忘不了,難道他對德妃不好?他把全部的心思都花在她的身上,就換來這樣的結局!
那時候德妃已經死在床榻之上,他當時是氣冒三丈,一刀殺死了那個姦夫。
這是皇室的羞辱,他下令禁言,對外宣稱姚德妃是暴病死的。
可是現在想起來,那時候的衝動,殺了那姦夫,變得死無對證!
「不是的,不是的……德妃……」齊文帝就快站不穩,項公公連忙走過來扶住他,卻是不敢言語。
這位掌控天下的帝王,也有傷心欲絕的時候。
他也一直在矛盾之中徘徊,一直在折磨自己。
「母妃她,一直很愛父皇,為什麼父皇不查清楚?甚至在把兒臣遣到封地,讓兒臣受盡苦頭,父皇,您根本不是一個好夫君!更不是一個好父親!」霍宸的聲音沙啞,這些話,一直壓抑在他的心裡,一直不曾說出來。
而霍宸卻一直沒有放開木晚晴的手,她感受到霍宸有一點的緊張,他寬大的手掌,似乎能把她從泥濘中牽扯出來,給她光明。但是她卻看到了,霍宸的眼睛裡已經閃過一絲淚光,她的心頓時繃緊了起來。
木晚晴一直在責怪自己,這件事是無法磨滅的,霍宸那麼在乎姚德妃,還要按住自己心中的恨意愛著她。
「霍宸,我……對不起。」木晚晴哽咽著,下一刻便撲倒在霍宸的懷裡,痛哭起來。
霍宸只當她是一時感觸或者懼怕死亡,便拍了拍她的背,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怎麼我沒哭,你倒哭起來了。」
木晚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喉嚨卻是有什麼東西卡著一般。
而一旁的霍寰,心裡早已是酸酸的。
卻要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心如刀割。
「宸兒……」齊文帝的眼睛濕潤了,他曾是一度懷疑霍宸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德妃死後,他明明知道那些奴才都敢欺負他的宸兒,而他不理不問,他真的不是一個好父親。
齊文帝看著霍宸緊緊相擁的兩人,知道霍宸是決意要護著木晚晴了,他嘆了一聲:「宸兒,不要用情太深,要不然受傷的始終是自己。」
「兒臣說過,這是兒臣自己選擇的,兒臣不怨,也不悔。」
霍宸的聲音有一種魔力,讓木晚晴停止了哭泣,心裏面卻是在掙扎著,連霍宸都說無怨無悔了,她還在矛盾什麼?她為什麼還要讓事情變得複雜?
「是啊,那天你在御書房也是這樣說過。」齊文帝依然記得,那時候霍宸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多麼的堅定。
齊文帝回到龍椅上坐著,沉吟了下,才叫了木晚晴一聲。
木晚晴身體哆嗦了一下,連忙從霍宸的懷抱里掙脫出來,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才低聲說道:「是。」
「你已經嫁給宸兒,你應該對他從一而終。」齊文帝緩緩說道。
木晚晴猜不透齊文帝心中所想,便答了句:「晴兒一直如此。」
「那你現在發誓,和寰兒再也不相往來,也無半點糾纏,從此一心一意對待宸兒。」這已經是齊文帝最大的讓步,齊文帝說完之後,心裡頓時輕鬆了不少。
木晚晴怔了怔,她知道古人對發誓這種東西還是比較信仰的,因為他們都相信有神明,都非常迷信。她看了看霍宸,準備開口的時候,霍寰已經忍不住出聲:「父皇!那你可又想過兒臣?晴兒原本是與兒臣有婚約的。」
霍寰無法接受,以後都要和她形同陌路。
「住口!」齊文帝大喝一聲,他三番五次容忍霍寰的任性,但是這一次,絕對不能了。
木晚晴看了霍寰一眼,見他欲言又止,他用眼神哀求著她,但是她卻別過了頭,她已經決定斷掉這一切,便朗聲說道:「晴兒這一輩子,會對庄王一心一意,謹守婦道,若有違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說完之後,便閉上了眼睛,好像還聽見自己的聲音在朝龍殿里迴響著。
這就是一輩子的誓言了,霍宸不怨不悔,她亦是如此。
那天,她和霍宸還是平安地回到了庄王府,只是兩人都有些承受不住的心驚,要是有一點的差錯,她哪還能活著。
不僅如此,霍宸在殿上也請旨,恢複了她的正妃名銜。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心頭上湧上一絲喜悅,不是因為地位提升,而是她終於是霍宸的正妻。
那天晚上,霍宸與她糾纏得更加厲害,似乎要把她完全佔有。
她全力迎合,即使自己已經疲憊不堪。
末了,霍宸的手指糾纏著她的髮絲,不捨得放開,也不捨得離開她的身體,他喃喃地念著:「木晚晴,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木晚晴一怔,霍宸的佔有慾非常強烈,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但是她偏偏喜歡他的佔有,因為這樣便知道了,他仍是很在乎自己。
「真好,你是屬於我的了。」霍宸像孩子一樣笑了笑,親了親她的臉頰。
殊不知,等待兩人的,是更大的考驗。
木晚晴回到王府後,更是以正妃的身份,下人們的嘴臉全都變得不一樣。
她已經恢複正妃的身份,霍宸也下了令,以後讓木晚晴打理王府的事情,木以柔從旁輔助。原本木晚晴是懶得做這差事的,不過想了想,要是還讓木以柔做當家主母,就算自己受到霍宸的寵愛,也會容易被壓了下去。
她已經看清了木以柔的本性,自然不會退讓,切切實實來一場鬥爭,她不會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