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去哪回來了?」霍宸皺著眉頭,站起來走向她,多日不見,她的似乎瘦了些,但是靠近才看見的她的眼睛紅腫,「你哭過了?發生什麼事了?」
霍宸伸出手,想要撫掉她腮下的淚珠,她一個激靈,只覺得那只是一隻利爪,連忙避開。
他的手還停留在半空,空氣像是凝固了起來,壓抑得讓人無法呼吸。
木晚晴抬眸看了他一眼,他的臉色沉鬱,似乎有一絲不滿。
「王爺怎麼過來了?」木晚晴的聲音沙啞。
「本王問你去哪回來了。」霍宸有了一絲的怒氣,但更多的是擔憂。
「就出去逛了逛,誰知道就風沙入眼了。」木晚晴知道自己這個借口很低級,她低著頭,不願意再面對霍宸,「王爺要是沒事的話,就請離開吧,我想要休息了。」
霍宸卻抓住她的手臂,逼近她:「本王等你那麼久,你現在卻要趕本王走?」
他身上的沉香味,只會讓她的頭腦更加清晰,她冷靜地說道:「那王爺可有什麼事?」
霍宸一愣,卻是黯然,她對自己如此生疏,倒讓他覺得不知如何靠近了。
「王爺可是想好,要給我答覆?」木晚晴問道。
「答覆?」霍宸有些不解。
「就是前些日子我所說的那個交易,王爺一封休書,就可換得兵符。」
霍宸慢慢鬆開她的手臂,竟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才剛剛決定了,而她卻想要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
「你當真想走?」霍宸緊緊地盯著她,「本王日後會待你好的,你還是想走?」
木晚晴心亂如麻,想問那蒙面之人是不是他,但是轉念一想,就算真的是,霍宸也不會承認的,她向裡邊走去,不願讓他看見自己悲傷的臉龐,說道:「王爺,我不想礙著你,你也不要礙著我了。」
如果今晚木以柔沒有跟她說這些,恐怕現在她會很高興。
「本王礙著你了?」霍宸輕笑一聲,心如刀割。
木晚晴看著錘胎琺琅燭台上微弱燭火,根本無法照亮整個房間,她不願再說,到底是誰礙著誰,現在已經說不清了,既然他和木以柔兩情相悅,她一個局外人,不想再摻和了。
「你說,是不是嫌本王礙著你,讓你當不了晏王妃?」霍宸盯著她的背影,「木晚晴!本王要你回答!」
木晚晴深呼吸了一下,頭也沒回地淡淡道:「是。」
「那本王也可以讓你當庄王妃,你要名分,本王也可以給你。明日本王就去跟父皇說,重給你正妃的名銜!」霍宸只覺得害怕,還她就這樣遠去,再也抓不住她。
她輕輕地搖頭:「我想要的,不是名銜。」
她想要的,不過是他的愛。
她知道不可能,但是心中仍是有著一絲的希冀。
霍宸目光一暗,她不知道正妃代表什麼,正妃是正妻,是廝守一生的妻子。他無數次掙扎,終於做了這個決定,可是現在她現在卻說不想要。
那她想要什麼?是想離開他,是想和霍寰在一起嗎?
他走過去,攥住她的手,慢慢地說道:「晴兒……」
木晚晴的心卻在這一瞬間融化,他的手寬大,可以感受到上面那清晰的紋路。
但是他只當她是一個棋子,現在似乎調轉了過來,是他的美色誘惑。
「你留在本王的身邊,可好?」他的目光里有著一種蠱惑一般的光。
他像是一股強勁的氣壓,她一直退後,他的步步逼近,直到退到床邊,才知道無路可逃。
她腦子都亂了,連忙抵住他:「你讓開。」
霍宸的嘴唇微微勾起:「本王不讓。」
木晚晴登時又羞又急,擋也擋不住他,暈生雙頰,他猛地把她壓在床榻之上,她心裡像是有一隻小兔子在狂跳一般,整張臉都燒起來。
她仍反應不過來,他已經低頭親了上來,周圍的空氣都被他急切地奪去了,她一口氣都透不過來,覺得自己簡直要暈死過去,只緊張地用拳頭抵住他的胸口,慌亂地說不出一句話,更不知道自己是要發怒推開她好還是怎樣。
「本王只想要你。」
他的手指纏住她那烏黑的髮絲,容不得她躲避,閉著她跟他一起沉浸在這樣瘋狂的纏綿里。
他緊貼著她,心口猶如烙鐵一般的發燙,她的雙頰都是滾熱的。
他貪婪地吻著她,她的腦袋一陣眩暈,彷彿是一腳踏到了無底的深淵離去,身體像是沒有依靠,一直往下墜。那種莫名其妙的恐懼感襲上心頭,惶然地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像是抓住了一根繩索。
意亂情迷地念了一句:「霍宸……」
霍宸的頓了頓。
漆黑的眸子像極了那情迷的夜色。
那燭光昏暗,一切都在陰影之中。
唯有她那潔白的香肩白嫩如雪,他慢慢地去吻她的肩膀,落下濃烈熾熱的印記,彷彿在宣布這是他的。
木晚晴閉上眼睛,似乎是最後一次如此靠近地感受他的氣息,讓人慾罷不能。他猶如是熊熊烈火,她是撲火的飛蛾,他將她整個身軀都化為灰燼,她終究是一敗塗地。
反抗?
再也來不及了,他像瘋了一般肆意掠奪,她節節敗退,只感覺到天旋地轉,還有那樣尖銳的疼痛,讓她的靈魂彷彿被他狠狠地捏住,她終於還是軟化了下去,整個身軀似乎不是自己的,而是他的。
要是前方是地獄,她不會猶豫。
但是他終究是不愛她的。
眼淚從緊閉的眼角撲簌簌地滑落下來,浸透了柔軟的枕頭。
唯有那淡淡的沉香味,縈繞在他們的鼻尖,感受著對方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