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晚晴正在收拾著東西,把日常用的東西都給收拾起來,連平日要用梳子都帶上,芷凝雖是忙得滿頭大汗,但仍是很興奮地哼著歌兒。
阿若一臉憂愁,她好不容易才從盈姬那兒脫離出來,想不到木晚晴她們又要會丞相府了,她不禁害怕起來,要是沒有木晚晴的庇護,恐怕又要受苦了,她拉了拉木晚晴的袖口,哀求道:「夫人,能不能也帶上我去?」
「我們很快就回來,也不過是幾天的時間吧,你暫時就去幫桂馨姑姑忙吧,我都跟她說好了。」木晚晴明白阿若的心情,她也早已安排好,反正不會讓阿若受了委屈。
阿若這才放心下來,想不到她這個新主子做事還是僅僅有條的,都非常照看她,也不把她當下人看,三個人經常是坐在一起吃飯,不用講什麼尊卑。
把細軟都收拾好後,芷凝和木晚晴這才上了馬車,雖然王府和丞相府距離不大遠,但木啟志早已派了馬車過來。這次回去丞相府,主要是母親陸心眉已經病入膏肓,所以木啟志才會請旨讓木晚晴回去侍奉母親,齊文帝向來提倡孝道,便也就答應了,霍宸雖是不願意,但也只好遵旨。
也只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就已經到了相府門口,已經有人在恭候著,一見到馬車停下,管家便讓下人搬著木梯過來,扶著木晚晴下來,然後便說:「老爺和少爺都在等著小姐,小姐快隨小的進去吧。」
木晚晴隨著管家進去相府,芷凝緊隨其後,她想不到相府居然也是這般富麗堂皇,但是更講求山水之美,那假山和花草都是相互融合,相得益彰,芷凝見她這般有興緻,便說道:「相府的水是最好的了,是從外頭引進來的活水。」
她笑著點頭,但是已經走進了大堂,便看見大堂上有一老一少,此時木啟志還穿著官服,端正威嚴地坐在正中的太師椅上,木晚晴用腳趾頭都能猜到這是何人,雖然叫著彆扭,但還是行了一禮:「爹爹,女兒回來了。」
想不到木啟志登時就沒那威嚴的模樣,忽地便是淚光漣漣,連忙站起來抓住木晚晴的手:「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爹爹已經很久沒認真看看你了。」說罷,就便是左看右看,一直念叨著木晚晴消瘦了不少。
木役旭亦是笑著說道:「爹,你可把晴兒給嚇著了。」
「爹就是太高興了,那日皇上壽宴不能跟晴兒說上兩句,爹可是牽腸過肚的。」木啟志朗聲說道,「不過霍宸那日帶你去,也只是想討好我,他這人詭計多端,對你棄之如履,可是最近他的朝廷上和晏王斗得兇狠,便想要來收買我,未免也太可笑了。」
木晚晴低著頭,輕聲說:「這事也不怪他……」
木啟志摸了摸她的兩縷髮絲,慈祥地說道:「都怪爹那日氣急攻心,才會打了你一巴掌,但是想來那不是你的錯,現在爹都後悔莫及了,便叫你哥哥多照看下你,誰知那霍宸實在是咄咄逼人,還打傷了你哥哥!」
木啟志越說越氣憤,倒是木役旭並不介意,他在家休養了許久,過兩天才復職,這段時間也算是過得悠閑,便說:「爹,往事不要再提了嘛,兒子實在是技不如人啊。」
木啟志聽了便冷哼一聲:「不是叫你平日用功點嗎?現在輸給人家了,多難看。」
「兒子知道了,也就方才才去練了劍回來。」
看著兩父子一說一笑,讓木晚晴覺得溫暖無比。
但是一想到剛才木啟志所說的話,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問出口:「爹爹,儲君之位,你是幫著誰?」
「當然是晏王。」木啟志毫不猶豫地說道,他替木晚晴理好額頭的碎發,動作輕柔,「霍宸蓄謀已久,篡位之心昭然若揭,他的性情亦是殘暴至極,此人做了皇帝,定是大齊之不幸!」
雖然早已想到答案,但是木晚晴還是有點鬱悶,那霍宸豈不是孤立無援?
看見木晚晴鎖眉的模樣,木啟志便又笑道:「你放心,爹爹如今定會為你出頭的,這次要你回府幾天,爹會想個萬全之策,讓你不再回去庄王府。」
這個也算是好消息吧,她終於有機會脫離霍宸了,但是心裡依舊沉重,思來想去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她暗嘆了口氣,可能是在王府里久了,心都變得麻木起來。
「好了,晴兒也累了,娘親還挂念著晴兒呢,不如就先讓晴兒去請個安吧。」木役旭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
木啟志一下子想了起來,陸心眉還帶病卧床呢,就連忙讓管家帶路,讓木晚晴先去給陸心眉請安。
芷凝看著周圍的環境仍舊沒變,便覺得有一種熟悉感,不由得說道:「一別數月,還是沒變啊。」
可是對於木晚晴來說終究是陌生的,但是她寄居到這個身體上,也算是一種造化,況且還有這般疼愛自己的家人,如此已足以。
管家很快便帶著木晚晴來到陸心眉的房間,房間里非常整潔,木晚晴剛走了進去,便看見一個藍衣婦人躺在床上,容貌雖是美艷,可是臉容蒼白,像是已經卧榻許久,木晚晴想來藍衣婦人就是自己的母親陸心眉。
「夫人,小姐回來了。」管家輕聲說道。
陸心眉聽到後,便緩緩睜開眼睛,看了幾眼木晚晴,才確定不是幻覺,連忙掙扎著起來,木晚晴趕緊扶住她,把軟枕靠在陸心眉的背後,讓陸心眉舒服點兒。
「晴兒……你可回來了……」陸心眉哽咽著,雙眸蓄滿了淚水,「娘以為以後都見不著你了。」
木晚晴心中一痛,原來還有人這般擔心自己:「說什麼傻話呢,晴兒這不是回來了嗎?」
陸心眉只能一直點頭,過了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
「看來娘這一病,也是好的,可把你盼回來了。」
「看娘的氣色也不大好,可病了多久?」木晚晴摸了摸陸心眉的脈搏,只覺得脈搏不穩,時快時緩。
「都有一個多月了,換了好幾個大夫,一直不見好。」陸心眉嘆道,「我這副老骨頭就是病痛多。」
「沒事的,也只是小病而已,很快就好。」按理說這病喝幾服藥也就能好了,為什麼陸心眉的病一直不見好轉?她等會兒還是去查查藥方,仔細看一下是哪裡出了差錯。